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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女推官(247)

作者: 涂山九尾 阅读记录

王婶娘当时就傻了,问家里有什么事。

原来是她那个儿子在家中睡午觉时,突然就被人劫了,家里也被抢掠一空。她家儿媳妇从娘家回来,看着一地狼藉,就没了主意,连夜叫人来报信,临来还带了儿媳妇一个手镯作为信物。

王婶娘一看那个银手镯,立刻就相信了来人的话。

因为那个手镯就是儿子儿媳成婚时,她传给儿媳做见面礼的家传之物。

虽然与儿子儿媳多年不合,但毕竟是自己一手带大的亲骨肉,一听到这个消息,当时就晃了神儿,匆匆辞别了主人。

潆儿姐一看王婶娘吓傻的脸,就知道出了大事,为防备万一,潆儿姐急忙给王婶娘包袱里装了十两银子。

王婶娘这才跟着两个年轻人,一路坐着车的就急急往家奔。

一到家里,果然如那两个年轻所说,家里已经乱成一团,儿媳妇正在乡亲邻里的劝说下哭天抹泪的

号丧着。

见到王婶娘来了,顿时来了气,大骂她教育儿子无方,除了喝酒就是赌钱,这一下肯定被赌债的债主们抄了家,还说这日子没法过了,自己不回娘家,改明自己都会被人抢去。

她上前就抢下了王婶娘的包袱。

王婶娘当时已经被现实发生的一切吓傻了,呆呆的站在原地,又叫儿媳从身上抢下十两银子和银手镯,都丝毫没有还手。

等她缓过神来,这个四面漏风的破败家里,就只剩下她一个人了。

这几天她求遍了能求得动的乡邻,四处去搜寻儿子的下落,可是却没有任何消息。

村里也有那热心的年轻人,跑遍了几处她儿子赌钱的地方,结果也是一无所获。

到了今天,乡亲们已经劝她接受这个现实,叫她放弃寻找吧。

王婶娘却怎么也不依,没法子,自己山里山外,连续找了好几圈,都没有半点线索。回到村子之后,终于体力不支,她先寻到了热心的邻居家,吃了点东西。最后才抹黑回来,找了房屋里间窗子小的一间卧房,凑活着盖了所有棉被,草草睡下。

正睡到一半,就听到了云西她们的敲门声。

听完事情所有经过,云西面色不由得一沉。

依照如今的情形来看,王婶娘还不知道邓家宅里已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看着王婶娘悲伤无力的样子,她终是不能狠下心,将一切合盘说出。捕快们与云南也都陆续进了屋,一直站在旁边,面色复杂的听着王婶娘与她的对话。

云西抬眼看了下云南,与两个捕快不同,云南一直低着头,踱着步,在屋子里四下查看着。

云西瞬间有了主意,手轻轻按着王婶娘的肩头,半俯下身,看着王婶娘的脸,和声细语的问道:“婶娘,你家儿媳看到接你前来的那两个黑衣男人,可有什么反应?”

王婶娘抬起头,浑浊的泪自脸上滴下,她哭得一塌糊涂的双眼望着云西,目光茫然,“那两个···报信的?”

云西目光坚定,轻轻颔首,“就是他们,他们一路上是不是都不怎么和你说话?一直送你到了家门前吗?你家儿媳看到他们了吗?”

王婶娘又低下了头,单手按压着太阳穴,目光犹疑着,似乎在用力回想。

片刻之后,她才又抬起头,回忆着说道:“那两人年轻人一路上是没怎吗跟俺说话,俺一直着急忙慌的问他们,他们也就说只是路过报信,事情究竟咋样,他们也不清楚。然后一直送我到村口,就说还有事赶路,就先走了,俺家媳妇没有瞅见他们,当时着急忙慌的,他们把俺送进村,俺就把他们全忘了。”

云西呼了一口气,略略站直了身子,眼中一抹寒光闪过,定定的说道:“那两个黑衣人不是掠走您儿子的人,也会与他们是一伙的。”

王婶娘双眼霎时睁大,一惊之下,她蹭地站起身子,死死攥着云西的手臂,惊恐喊道:“书吏你说的可是真的?!”

两个捕快也都朝着云西投来了惊疑的目光。

只是一段不见山不露水的事情经过讲述,云西竟然就能一下找出隐藏的凶手?

云西安抚的顺了顺王婶娘的背,将她又扶着坐下,解释道:“王婶娘,您看那银手镯是您儿媳的贴身之物,她为人又小气刻薄,怎么会放心交给两个路过的陌生人?从后面她毫不留情的抢走您身上所有包袱细软,还包括那只银手镯,就可以看出这一点。”

胡捕快皱着眉,疑问道:“可是他们要真是跟抢人的是一伙的,又怎么会去巴巴的跑去报信?”

柳捕快也满脸不解,“还有那银手镯既然是婶娘儿媳的贴身之物,又怎么会在他们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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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4章 不宜久留(一更)

云西平静的解释着,“那时的手镯本身就在婶娘儿子身上,要知道,他可是个赌徒,最近一段时间要是手气背,偷偷打了自己媳妇的主意,也很正常。”

“只是一个镯子,就能断定他们是凶手吗?”柳捕快向前走了几步,小声问道。

云西抬起右手,竖起三根手指,眼中映着昏黄的烛火,环视着众人,缓缓开口道:“这其中疑点有三。

第一,如果黑衣人真是的路过的好心人,而且他们本身还有重要的事要赶路,那么完全可以在报完信后,直接离开。但他们没有,反而一路护送王婶娘回到了柳家庄。

第二个疑点,热心的特意帮忙赶去报信,他们半路上就一定会好言安慰王婶娘,至少会将路过她儿子家如何看到的乱相,如何受得嘱托,细细讲一遍。但是如果别有目的,对于这样一个可怜的老人家,就不会有耐心讲解什么,他们的心甚至是冰冷的。

最后一点,既然都已经专程将王婶娘送回村子,就不会再差那几步路,只送到村子边就匆匆离去了。更何况,他们还拿了主人家一只银镯子。都到了村口,一般人都会到托事的主家去告知一声。但是他们没有。他们没有去见婶娘儿媳。

为什么不去?如果说,他们根本没有受到柳家儿媳所托,那么他们不愿去见主家,那就是顺利成章的。”

听到这里,王婶娘胡乱的抹了把泪,忽然想到了什么一般的补充道:“云姑娘这样一提醒,俺才回过味来,那两个人的确很奇怪,很多地方都不像是一般报信的人哪!”说着,她又痛苦的捂着头,懊悔哭道:“都是俺太糊涂了,早没发现啊!”“他们这么费事的接回王婶娘,究竟图个是什么?”胡捕快双臂环抱,狐疑的扫了眼老迈的王婶娘。“他们的目的···”云西视线也转到了王婶娘身上,后半句话却忽然梗在喉咙间说不出。

头发花白,布满皱纹,表情哀戚的王婶娘,比之上次见面简直衰老了十岁不止。

她眼角还挂着泪,盯在云西身上的目光焦急而仓皇。

云西只觉心脏一疼,刺痛顺着血脉直扎手心。

但是她不得不说。

最后她只能错开视线,斟酌着词句,继续说了下去,“他们绑走婶娘的儿子,为的就是将婶娘接出邓家,然后让婶娘陷在自己的家事里,不得脱身。”

王婶娘不觉一愣,她抬起头,惊疑不定的看了看云西,又看了看屋中另外三个人,难以置信的伸出手指,指着自己,“可是俺一个没用的老婆子,他们抢我干什么?”

可是话刚出口,王婶娘自己就觉出了究竟是哪处出了问题。她顿了一下,忽的又抓住云西的衣袖,急切的眼神牵动脸上所有皱纹,“专门要接出俺一个遭老太婆,小六这几天又不在家,难道···”

她越说越怕,抓住云西的手越来越用力,佝偻的身子也瞬间紧绷,双眼通红的追问道:“难道是有人要对我家娘子不好?!”

听到这里,云南也停了脚步,定定的站住不动了。

两个捕快虽然没有见过深居简出的小六娘亲,但是顺着殷三雨的案子,也想到事情的缘由究竟在哪里。又记起小六至今音讯全无,和殷三雨那日浑身是血的惨状,都不觉红了眼眶,不忍的别过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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