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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代吃瓜看戏的日子(56)

顾运听着有些反胃,好似隐隐闻到了空气中漂浮丝丝缕缕的血腥之气。

她脸色更差了。

“为什么有人行刺我?我难道是什么大人物吗。”

她瘪着嘴,眼睛盯着司桓,继续问,“还有,你怎么在这的。”

司桓肃半耷着眼睛看着顾运,道:“因为你和蒋家小姐打架,蒋家人震怒,欲杀你泄愤。至于我为什么在这这里?便去问你阿姐吧。”

“你在开什么玩笑,我和蒋小姐打架,他们家人就要杀我?”

顾运手按在抽痛不止的肚子上,耳朵听着司桓肃说的话,有一种他在说魔幻玩笑的感觉。

她挤出两声呵呵假笑,“我是不是耳朵聋了,还是我现在其实是在做梦对不对?”

司桓肃注意到顾运毫无血色惨白一片的脸色,眉头皱了起来。

“你怎么了?”

“噢,不知道。”顾运痛得忍不住抱着肚子蹲下来,后知后觉反应过来似的,吸了一口气,“不会是给我下毒了吧!。”她起来那会儿可是喝了一杯冷茶。

“好疼!要命!是不是要死了。”

司桓肃已经冷了脸,一把将顾运横抱起来,大步往屋子里大步走,一边叫下属,“去把这寺庙里会看病的和尚请过来!”

“是!”下属飞快跑了出去。

司桓肃却是想着,下毒?不可能。

那帮人一出现,就他们引开了,从始至终压根没进过顾运那间屋子。

他刚将人放下来,却一下看见自己顾运衣服上有一片血迹,神色一凛,声音寒冰似的冷了两个度:“你受伤了?”

顾运在一种令她想杀人泄愤的疼痛中抬起那上不来气脸,发出了一声:“啊?”

受伤?好像没啊?除了肚子没哪里痛啊?难道她都紧张得失去其他方面的痛觉了?!

第四十六章

“你别说话, 也别跟我说话……”

顾运抱着身体蜷缩起来,心里充斥着一股无法言语的焦躁情绪。

太难受了,整个身体有种说不明白的痛意, 她在床榻上拧成一团。

司桓肃冷面, 过去检查她的腹部,背后。

一个动作, 顾运忽然感到一股熟悉的热流, 从身体内涌了出来。

半晌, 她冷静地愣在原地, 没动, 然后感受了一下。

下一秒, 再次被席卷而来的疼痛拉扯进深渊中。

终于在心里破口大骂起来,紧接着惊恐怀疑,这不会是生理期疼痛吧??!!!

怎会如此,她上辈子也没有啊, 还叫不叫人活了?真的不是中毒吗?

“呜呜呜……”因为震惊太过, 加上不间歇的疼痛攻击,顾运一下崩溃,忍不住被子捂脸抽噎起来。

司桓肃脸色肃杀冷气直往外发, 再次沉沉吩咐:“大夫来了没有?再去请!”

噔噔又飞跑出去两个人。

他转而坐在旁边, 伸手把顾运捞坐起来, 烦躁问:“到底哪里受伤了?我没看见, 告诉我。”

顾运被他扶起来, 热流涌动扑出来, 这是真确定了, 她就是初潮了。

这辈子运气不好,痛经加身!

已经这么样难受得不要不要的, 这个司桓肃,还在这里问问问,顾运就是懒得理他,就是不说话,但是她哭,呜呜呜抱着枕头哭,埋着脸哭。

然后,司桓肃的手摸到了她衣服上的血,盯着那血迹,拧眉沉默在了那里,思索。

直到下属禀报,“大夫来了!”

寺庙里一个老和尚被拖着跑过来,进来的时候气都没喘匀。

停下来后,嘴里还不忘念叨几句阿弥陀佛阿弥陀佛。

司桓肃把顾运的手从她脸上拉下来,放在小枕上,对老和尚说道:“快些给她看,她腹痛难忍,是不是中毒了?”

老和尚说了一句:“女公子勿惊,躺好。”然后两指搭在顾运手腕上探起脉相来。

这时候顾运还想呢,我身体这么好,怎会痛经,为什么会痛经,有没有可能就是中毒了?

那是得赶紧看看,别自己给自己耽搁了。

一张仿佛下一秒就要断气似的、苍白得没有一点血色的脸,眼睛却带着希冀之情,看着老和尚,且等着人给她开药治疗肚子疼。

再多忍一分钟,顾运觉得自己要疼晕过去。

硬生生又忍了一刻钟,老和尚才收起手,慢悠悠开头说:“女公子脉相濡细,伴之沉紧,沉弦迟缓之症状,谓是寒湿内侵,寒邪凝滞,故而行经不畅,腹痛难忍,皆是由受寒而引发。”

行经……

司桓肃已默在了原地,神色愈发冷厉。

心里不由得想这九姑娘原来是……便又觉得冒犯,立刻中断思绪。

只是他从来不知道女子行经之期会如此煎熬难忍,当初顾运从马车上摔下,摔坏了手,身上都是伤口,在他面前,都是哭也不哭,还能忍着眼泪,此刻却只会抱着枕在床上默默流泪,端是十分可怜。

听完和尚的话,司桓肃方说:“她之前落过水,后来配了药又并未好生吃完,想来是这里出了妨碍,你只管开方子,定要把她的病痛治好。”

老和尚忙说不敢,连连写药方去了。

顾运觉得自己只剩一口气,直勾勾看着司桓肃的眼睛,气若游丝问:“我的丫鬟呢,你把她放进来,我要换衣服……”

司桓肃冷漠的表象之下有些须臾的怔愣,旋即一挥手,令属下将人带进来。

丫鬟一早上起来看不见小姐不说,还面对一院子的差使,吓得不行。

现被带进来看见顾运,差点要哭出来,“姑娘。”

方子写好后,司桓肃让人去抓药煎药。

他出了屋子,留丫鬟在里面里伺候顾换洗。

丫鬟服伺着洗澡换好衣裳,才小声说:“姑娘天葵初至,是喜事,如果在府上,那都是要摆宴的,偏偏不巧在这里,只能先去煮碗四喜汤给姑娘喝了,等明儿大小姐来了,后头再给姑娘庆贺。”

“别整这些有的没得了,你看我还活得过今晚吗。”顾运抱着肚子强忍着没打滚,鬼白的一张脸,已不能见人。

倚翠看着也心惊,忙着给姑娘擦额头上冒出来的冷汗,又急着说:“姑娘再不能说这样的话,否则奴婢死都不知道怎么死,好歹再忍忍,奴婢去看看灶上的药煎好了没有!”

说着去厨下看药去了。

没过一会儿,又听见脚步动静,等人绕过来,才看见是司桓肃。

顾运幽幽说:“我也没叫你,怎么随便就进来了?”

司桓肃不理她这句话,走到床边,“你若有事,我却不好与你阿姐交代。”

说着话,他将一个暖手的小炉递给顾运。

顾运看了一下,从被窝里伸出手,拿过去,再塞进被窝里。

“司大人怎么有这个?”为了转移注意力,顾运侧着身体跟人说话。

司桓肃道:“自然是跟这里的人借的。”顿了下又说,“还疼?”

顾运扯了下嘴角,“可不嘛,我打出生起没遭过这样大的罪的。”到底还忍不住咕哝了一句,“要是以后月月如此,我岂不是要疼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