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摄政长公主/权谋天下(243)+番外

艳丽的黄色趁着深色的花梨木家私,庄重又喜庆,年味十浓。

李钰满意的端详了一番,点头道:“不错!”

“那公主要不要回礼呢?”莲雾细心地问。这四样东西可值不少钱呢!

“回礼?”李钰蹙着眉头想了想,点头说道:“是我虑事不周了,应该给人家回礼的。”

可是回什么样的礼好呢?李钰揉着眉心靠在榻上认真的想了想,决定还是先写一封书信给他,至于东西么,李钰心想自己完全不必小女儿作态,送个什么手镯啊簪子帕子什么的,这些东西估计他也不稀罕。

“拿笔墨来。”李钰说着,转身盘膝坐在榻上。

莲雾忙转身出去,匆匆端了笔墨进来,又和宫女一起把李钰面前的那张小炕桌换成长条桌,又拿了几种颜色比较喜庆的信笺来供李钰挑选。

“要素白的笺子,不要这花红柳绿的。”李钰摆摆手。

“可是,这过年呢嘛,素白的不应景。”莲雾笑着劝道,“公主喜欢素洁,这有淡绿粉蓝色的,奴婢还专门叫人制上了百合花的香味。”

李钰皱着眉头看着红绿蓝紫各种颜色还描画这梅兰竹菊的信笺,最终皱着眉头选了两张淡绿竹叶的凑在鼻息跟前闻了闻,是清新的薄荷味,便勉强说道:“就这个吧。你们都下去,不必在这里守着。”

莲雾答应了一声,又转身把香炉里添了一块沉水香,方悄悄地退了出去。

李钰捏着笔托着腮细细的琢磨,脑子里那些关于情啊爱的诗词翻了个滚儿也没几句,于是干脆不想了,直接写大白话吧,落笔问了好,又写了谢谢他的新年礼物。

又觉得两个人既然都那么亲密了,好像也不用这般客气,于是便把这张纸团了丢到一旁。再看下面的那张信笺时,李钰心想我还是先打个草稿吧。

于是她把这漂亮的信笺拿去一旁,顺手扯了张练字的白纸来开始慢慢地写。

——云启:见字如面,我一切都好。西南远在千里之外,你也多加保重……

啧!这太官方了吧?

揉团了,丢掉,再冲洗写:

——云启:收到你的礼物我很开心,橙子挺甜,橘子也挺甜,柠檬冲水喝还是不错的……

擦,什么乱七八糟的,揉团了,丢掉。

——云启……

直呼姓名什么的,好像也不妥当啊。

看看他给自己写的信,直接称呼名字,不如我也直呼其名好了。

——启,见字如面……

靠,没创意。

——亲爱的云启:这是我给你写的第一封信,姑且称之为‘情书’吧。今年是大年三十,百无聊赖之时收到你送来的新年礼物我很开心……

写了这样一个比较满意的开头之后,李钰就像是打开了话匣子,把自己回京之后在宫里的各种不舒服各种无聊各种没劲都倾述出来了。

包括对身边各种人的所有吐槽,从皇上到云越,连同上官默韩岳花满楼等人全都吐了个遍。总之这里没知己没朋友,在帝都的日子真是无聊透顶我真的好想去西南玩你有没有好主意。

洋洋洒洒写了一大篇,李钰看着这张平日里用来练字的纸,长长的呼了一口气,再看看那张漂亮的信笺,觉得自己再也没力气重新写一遍了,于是在折叠装信封之前,她又恶作剧半翻出胭脂来,在唇上浓浓的抹了一层,然后在书信的最后落款处妥妥的印上一个红唇。

一想到云启看到这个唇印的表情,李钰就热不住笑出声来,于是吹了吹墨迹,等字迹都干透了,方把这张大纸折来折去,折成一个心形,拿过一旁的信封塞了进去,并取过火漆来封口,然后盖上自己的私人钤印。

“公主!皇后娘娘派人来说,除夕宴马上就要开始了!”窗外传来莲雾的声音。

“好,进来吧。”李钰想在信封上写上云启的名字,想了想又没写,但空着又不怎么好看,想了想,写了两个成语:一元初始,万象更新。

莲雾进门看见一地的纸团一点也不意外,这是她家主子一贯的好习惯呢,不管写什么都特别认真,要打好几副草稿。

“更衣吧。”李钰从矮榻上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

“书信要送出去吗?”莲雾取了大红礼服过来放到一旁,看见桌上的那封信,关心的问。

“不用,等明天我自己交给花爷就好。”李钰张开双臂让宫女们给自己换好衣服之后,伸手把信拿起来放进了衣袖里。

除夕宴是家宴,摆在了翊坤宫。

在座的无非皇上,皇后,莲妃,李钰,李铎还有杨心怡。

李钰依然是来的最晚,进门先给皇上皇后请安,然后朝着莲妃和杨心怡略一点头便在皇后下手安坐。

莲妃已经有五六个月的身孕,腰身明显臃肿了许多。人也胖了些,之前的尖下颌没有了,成了柿饼脸。不过面色极好,白里透红的,很是水灵。

倒是她身边的杨心怡虽然也是一身盛装,脸色却不怎么好,虽然上了妆,但眼睛里明显没有往日的神采。李钰暗道这不是这位姐姐的风格做派啊?难道是遇到什么事儿了?

“钰儿来了,可以开宴了。”皇上看着一旁的一双儿女,俨然一副慈父的形象。

殷皇后便吩咐身旁的周嬷嬷:“摆宴。”

周嬷嬷应了一声,朝着外边拍了拍手,‘摆宴’的话由门口的太监喊了出去,没多会儿的功夫,一溜儿十二个穿着水红宫装的宫女提着食盒进了殿门。

汉白玉镶小叶檀木的膳桌上摆着官窑最新烧制的福禄寿喜釉彩骨瓷餐具。明黄铺底,五彩绘图,泥金收边,杯盘碗碟,无一不彰显着皇家的贵气。

众人起身,按照座次一一入座。

“姐姐,你穿红色的衣服真好看。”李铎坐在李钰的身边,笑眯眯的看着她。

李钰微笑着打量了一番李铎身上的皇子制式礼服,笑道:“你的这身礼服也挺好看的,好威风。”

“姐姐我好久没见你了!”李铎眼睛里闪着雀跃的神采,却不再像之前那样扑上来拉着李钰腻歪,他正襟危坐,俨然已经有了皇子该有的仪表。

李钰心里把李铎跟云越比较了一番,自然免不了暗暗地感慨,又笑道:“你好像长高了许多啊!”

“是啦!我长高了一寸多呢。”李铎高兴地说道,“我每天都好好地吃饭,跟着师傅练武呢。”

“都读了什么书呢?”李钰又问。

李铎微笑着答道:“已经读完了《论语》,太傅刚叫开始温习《孟子》。”

“《孟子》很好,不知铎儿最喜欢他哪一篇呢?”

“我做喜欢他的‘战国’一篇。”李铎说着,便朗声背诵起来:“故天将降大任于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增益其所不能。人恒过,然后能改;困于心,衡于虑,而后作;征于色,发于声,而后喻。入则无法家拂士,出则无敌国外患者,国恒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