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摄政长公主/权谋天下(409)+番外

“好了,别说这些有的没的。”李钰摆了摆手,说道:“虽然说大年初一不适合谈公事,但这通州码头已经扩修了将近三年,前些日子听杨时昀说已经竣工,要选个日子举行个开通典礼,这事儿你们都知道吧?”

“怎么,你想去?”韩岳问道。

李钰点了点头,说道:“过了年,天气渐暖,这帝都城里无趣的很,出去走走也不错。”

“那行,我去安排。天色不早了,我走了。”韩岳说着,站起身来看向云启,轻笑问,“王爷不走吗?”

“我不走,云集园里冷冷清清哪有半点过年的样子?我今儿就住在这里了。”云启大大方方的说。

韩岳摇了摇头,无奈的看了李钰一眼,转身走了。

……

自从大年初一这天气,李铎还真的从素园里住下来了。

他说,喜欢素园的清净,可以安心读书。

皇上听了这话自然也没什么可说的,只叮嘱了一句:既然如此,就在素园安心读书,每日叫陆太傅等几个太傅轮流去素园的书房当值。

对于有没有太傅当值,李铎并不在意。反正他读的那些书也不需要太傅们指点。什么孔孟之道,子集经史,他一概不感兴趣,他每日钻研的都是燕北邙生前收藏的那些千奇百怪的杂书,偶尔也出去,就是去靖安王府找云越不知商量些什么。

别人对李铎的行径不知所以,但李钰却很明白,他每天想的就是如何寻找机会再回他原来的那个世界。至于去找云越,恐怕也是看中了靖安王府里那些算学藏书。所以,对李铎的行径李钰是不闻不问听之任之的态度。

冬去春来,桃李繁花次第开放。

在这个春天发生了很多事情,比如,李铎被立为太子;比如,通州港开通正式使用;比如,宁侯上的第一本奏疏便是要替他的儿子求娶大周公主。大周天承四年开春短短的两个月,真可谓是精彩纷呈。

素园,李钰院子里的湘妃竹抽出新的枝叶,清新的绿色映着阳光,在地上留下斑驳的翠影,春风一吹,枝叶婆娑,龙吟细细。

厚重的冬装褪去,换上俏丽的秋香色修蝴蝶兰花贡缎骑装,李钰看着镜子里更加窈窕妩媚的自己,微微的笑。

“公主,都已经准备好了,可以起程了。”宝凤在门口回道。

“铎儿呢?也准备好了吗?”

“太子殿下已经在前厅等着公主了。”宝凤笑道。

“好,走吧。”李钰伸手拿过马鞭,含笑出门。

素园门外已经准备好了马车,今天李钰要带着李铎去西校场练枪。

经过两个多月的折腾,立太子,参加通州港开通典礼等一系列事情下来,李铎基本已经放弃了刻苦钻研的心思,开始慢慢地接受老天爷给他安排的新的生活。

李钰虽然有时候也会想一想之前那个逆来顺受的弟弟李铎,但春恨秋悲不是她的性格,自从燕太傅死后,已经没有什么人会让她流泪了。又或者,之前那个柔弱的弟弟已经有了更好的去处也说不定呢。

有那么一句话不是说:既来之,则安之么。

“你穿这身衣裳挺好看。”李铎看着李钰拎着马鞭从里面走出来,上下左右打量一番,说道。

李钰凑近了微微一笑,伸手揽过他的肩膀,低声说道:“你能不能像点孩子?”

“我本来就不是孩子。”李铎快走两步挣开李钰的手。

李钰默默地叹了口气,心想老娘不跟中二期综合症的孩子计较。

姐弟两个出门先后上了马车,并没有直接去西校场而是拐了个弯儿去了云集园。

李铎一看见云集园的门口便皱眉道:“虽然说找个漂亮的男人应该看紧一点,但你这也太过了吧?三天两头腻在一起你也不嫌烦?小心抓的太紧了反而跑了。”

“你还挺懂。”李钰斜了李铎一记白眼,“不喜欢看人家腻歪就别蹭车,身为太子殿下,你不是有自己的马车吗?”

“我这叫节省人力物力,环保生活,懂吗?”

“木板车本身就很环保,谢谢。”

……

云启上车看见这姐弟俩大眼瞪小眼的样子,忍不住笑道:“怎么,又吵架了?你们两个整天吵还整天在一起,真是奇怪的很。”

“这有什么奇怪的?她是我姐姐,照顾我是应该的。”李铎不高兴的扭头看着云启,“倒是西南王你——说是跟我姐姐订婚了,可一没有赐婚的圣旨,二没有三媒六证,你们俩这算是定的哪门子婚啊?”

云启脸上的笑意顿时淡了:“太子殿下这是有火儿没出发就冲着我来了?”

“我不过是实话实说而已。”李铎靠在车壁上叹了口气,“你与其整天跟我姐姐腻在一起,倒不如想想该如何讨好一下父皇,让他早日允了你们的婚事。”

云启轻轻地点了点头:“说的也有几分道理。”

“行了,都少说两句吧。”李钰说着,倒了一杯茶递给云启。

李铎看了看李钰脸上的烦躁,淡然道:“西南王孤傲清高,自然不屑于去做哪些谄媚之事。”

“铎儿?”李钰蹙眉瞪着李铎。

“好了,我不说了。”李铎忙抬了抬手,“本来想帮帮你们的,既然你们不爱听,那我就闭嘴。”

云启这个人素来不善甜言蜜语,李铎说的也不错,他更不会对皇上谗言媚语。而皇上则因为殷皇后的死而从心里怪李钰,在他看来,刺杀燕北邙的凶手全部落网,多皇后一个不多,少皇后一个不少,留着她一条性命,或幽居冷宫,或责令其出家为尼,不管怎么说留着她一条命也算是夫妻一场。可是李钰却精心设计了那一出戏,不管是不是她亲手开枪,皇后都是在她的设计之中葬送了性命,这件事情是李钰这个做女儿的不对,她把燕北邙的仇看得比任何事情都重要,甚至超过了他们父女的情分。所以皇上心里很别扭,有意识的把李钰和云启的婚事压了下去。

而李钰心里也很不高兴,明明当初皇上自己亲口说了,只要查出真凶不管是谁都会严惩不贷为太傅报仇,可为什么事情一落到皇后的身上就不行了呢?

师傅可以为了母亲孤独一辈子以至于惨死,可他却舍不得皇后的性命——二者相比,师傅的死就更加让她觉得锥心刺骨,也就更坚定了她一定要杀皇后的心。就算她知道有很多种办法让一个人活着比死了更痛苦,可依然不想放皇后一条生路——师傅死了,害他的人谁也不能活!

他们父女两个因为这件事情各自钻进了牛角尖。而表现出来便是皇上闭口不提李钰的婚事,李钰也基本不再进宫见她父皇。

皇上和大公主陷入冷战之中足足有三个多月了!周围的人都看在眼里急在心上,但谁也不敢多说。如今李铎一语点破,让云启进宫找皇上说些和软的话来缓解这个矛盾,云启倒没觉得怎样,李钰就先不高兴了。

凭什么?!就因为他是当爹的吗?当爹就可以一手遮天,说怎样就怎样?有本事你一辈子别答应我的婚事!李钰恨恨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