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皇后和晴儿都很难找到这个借口。也就很难阻止它被想起其它。
无论任何一个老人家都不愿去想象JQ，即使她愿意，皇后和晴儿也要拼命阻止，那么，太后自然会想永琪对亲王位子不满是因为野心。
这样就很不好。
虽然十之有九都会落在手中位子，一旦被人认定，就会不想给。
这不是特别指永琪，换在别人身上，太后也会这样认为。只因权力拥有者，常常会拥有相似心理，不喜欢被人猜中，也不喜欢给这些人他们所笃定，不管是物品还是权利。
有了野心，那些关怀和讨好就全都变了味。
即便知道在皇家，所有感情都有可能会变味。但对一个老人家来说，在她重新对一个孙儿恢复信心不久，又施予这样打击，虽然这不足以令她倒下，可是心里还是会很不舒服。
非常地不舒服，像一粒石子躺在她心上，尖尖角毫不留情地戳那么一下。
太后被想象中答案弄得很难受，坐在那儿沉默不语。皇后看看不敢说话，晴儿也不敢让她留太久。
虽然晴儿不能猜透，可是看得出，皇后心里有秘密，而且是很重要很想说秘密。
如果让她和太后独对太久，她有可能会忍不住说出来。
就像知画，假使她不是抵受不住心中压力，为什么在欢宴之上会哭哭啼啼，难道她会这么愚蠢，会生怕别人发现不了永琪野心？
是，她正是怕别人不会想歪，不会猜疑，不会让流言蜚语传遍皇宫每个角落。
如果说先前布置下流言是为了杀死一批人，那么，这回绸缪是为了什么？
就快要成功了，为什么要让永琪被怀疑和厌恶？
“因为你要让他们愧疚。”秀柏轻脆声音像冰片那样，清凉无比：“你要让他们先认定永琪坏处，等‘平反昭雪’时候，他们自然会愧疚很难过。”
这样，原先不想给，觉得给够了，在犹豫，也极有可能加以考虑。
“只是很可惜，这世上，并不是所有人都能‘平反昭雪’。”房中没有外人，坐在桌边饮酒知画也就太多顾忌，轻叹一声。
这一句像极了责怪，秀柏当然也会觉得委屈，她真急了起来，叫道：“小姐，你是什么意思，你在怪我吗？”
“我怪你什么。计划可以这样周详，这样顺利，都是因为你。即使死了一些人，命案也是由你背起来，我怎么能够怪你，我哪里有权利？”话说如此，知画回答还是充满怨气。
由不得秀柏轻嗤一声，回道：“是啊，小姐。可是我不是为了你，我是为了我自己，是为了我们，那些牺牲人们，也会明白我苦心。虽然我相信，会有几个，永远也不能原谅我，我却不希望是你。为了弥补，我希望先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你是不是想说慕沙真有喜？”知画早比她先知道口讯。
“哦。”秀柏惋惜地顿了一顿。长宁总是将自己放在她后面，这一点，纵然不甘心，也不能讨回公道。
这世上公道在某些情况下，仅仅只为利益服务。
别人不说，就说无辜枉死萧剑和小燕子。
他们两个为什么无辜，只有杀他人最清楚。
如果事先没有商量好，那一剑是无法如此精准扎进他心口。自然，也不会如此仁慈，一剑毙命，免得他太痛苦。
萧剑已经受了太多痛苦，他当然应该早点结束。
天可怜见，最后让他和忠于他慕沙，在临死之前能够拥有一个孩子。
作为一颗棋子，他任务，已经完成了。
作为回报，怎么可以再杀死他唯一妹妹？
这难道不是血债一笔？难道不应该耿耿于怀？
面对诘问眼神，秀柏并没有退缩，反而，她更走近对方身旁，巧言令色地劝：“小姐，你应该知道，小燕子她很麻烦，我们任务是解决麻烦而不是为了交换留下她，萧剑愿意去死是因为他够笨，难道，你会比他还要蠢？”
95 正文 第九五章 同舟共济
聪明人善于保护自己，让别人去牺牲。可是有些人，一定要用生命去捍卫。
秀柏退了下去，知画坐在床边，安静地看着绵亿。
这孩子长得虎头虎脑，非常活泼，醒着时候，总是很不安分。
知画轻轻地捏了捏他小手。他便笑了。咿咿呀呀。
也许他和绝大多数婴儿一样，急于看清楚这个世界，对什么都感到好奇。如果他可以开口说话，一定会有很多想问秘密。
只可惜有很多秘密他是不可以知道。因为它们，就连他“父亲”也全不知晓。
这道门被轻轻地推开，有一个男人走了进来。年轻步子像猫儿一样灵巧。
他手比春风还要温柔。
这双温柔手慢慢摸上知画手背，握向她掌心。
一直安静着知画突然变得很激动。
她几乎快要哭了，但是不可以。
拼命压抑到此时还要继续，她甚至不敢看他，也只有淡淡地说一声：“你来了。”
“是。我来了。虽然我知道，在这种时候，不应该见你。”
“那你为什么还要来？”
“我来是为了告诉你，我接到消息，慕沙脉已经确定，是男孩。”
“所以呢？”
“所以你和我都没有对不起箫剑，也没有对不起小燕子。他们虽然死了，但他们所得到，远远超过生命本身。这不是为了我们，而是为了他们自己。”
当很多人愿意为了同一件事去死，那么这件事，应当称之为信仰。
只有信仰，才能让人念念不忘。
作为后代，念念不忘，自然是先人血海深仇。
那么，萧剑为了这件事情去死，自然是值得。只是在他临死之前愿望，却永远不可能实现。
让小燕子活着，就是他愿望。尽管并不是唯一，可他能向知画提出，只能是这个。
因为晴儿是敌人亲属，而被辜负慕沙，只能是一个工具。
如果有幸，慕沙爱可以强盛到包容他心机，那么他最想保护秘密就会一直压后，直到成功。
不知道九泉之下魂魄，是否可能回想起当夜缠绵。不管怎样，对于慕沙来说，这是一生也难以抹去印迹。
虽然箫剑那样直白地伤害，她却没有还击。甚至还一直忍到了今天，忍到愿意为这样人生孩子地步。
作为一个公主，在为没有给她名份“驸马”生孩子。
这是为什么，又凭什么？
慕沙记得那天清晨，在客栈房中最后交谈。
“只有这样，你才会尽心尽力。”箫剑望着她，说得清楚明白，他也做好准备，她会狠狠地打自己。
可是慕沙并没有这样做。
她只是愣了一会儿，很快地又着急起来。抓住他肩头，很着急地问道：“箫剑，你告诉我，你是不是很危险，你是不是，是不是，你不要怕，大不了我把身份亮出来，他们不可能真杀你！”
是不是快要死了。而且，是做好准备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