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回不回府?不回就赶快下去。”
“回,回……”水溶说着,又在她的耳边偷了一个香吻,然后用手擦了擦另外一边子詹亲过的地方,强调:“以后不许别人亲你。”想了想又觉得不妥,便补上一句,“小孩子也不行。”
“你……”黛玉好笑的看着他,无奈至极。
虽然子詹到北静王府读书皇上不愿声张,但是太妃听说此事之后,还是叫黛玉在后面的园子里单独给子詹收拾了一处屋子,以备他学累了午休或者用茶用点心的时候用。而平时上课,刚定在了水云居附近的青云轩。
青云轩是一所临水的院子,水边种了一棵绒花树,炎炎夏日,浓绿的树冠给这所房舍撑起了碧伞,举头望去,却是一片碧绿的天空,所以取名青云轩。另外水溶说,这也有青云直上的意思,嘱咐子詹务必要好好读书,将来成为一个能让他自己满意的好皇帝。
子詹才愣愣的看了水溶一眼,知道那天自己跟黛玉的话全部被水溶听见。
因子詹一个人读书,没有人比着,反倒没有什么上进的劲头,所以黛玉同太妃商量,让婧玥和婧瑶两个孩子每天也来青云轩读两个时辰的书。剩下的时间再跟着教引嬷嬷学习针织女红。而婧琪因为已经大了,再有三年便到了及笄之年,所以当务之急,便是让她多多学习厨艺,女红,当家理事看账本儿这些东西,圣贤书读与不读倒是没什么要紧的。所以太妃便打算给婧琪另外安排每日的功课。
一切安置好了之后,已经是中午时分。太妃安排了午宴招待子詹,但子詹只用了饭,却没饮酒。太妃问他为什么的时候。子詹朗声说道:“下午还要听师傅讲课,饮酒误事。”
太妃便笑道:“少用无妨。”
子詹便对太妃恭敬地回道:“虽然不醉,但对师傅不敬,也是不应该的。”
太妃满意的点头微笑,对水溶和黛玉道:“到底是皇家的孩子,比别家孩子更懂事些。”水溶也点头赞许,黛玉便给子詹夹菜,笑道:“酒可以不用,但兵子詹正是长身体的时候,这饭菜可要吃饱哦。”
“是,多谢婶婶。”
饭后小憩一会儿,子詹带着宝琴去黛玉给自己收拾的屋子去歇息,水溶和黛玉也回水云居略作休整,毕竟二人昨晚一夜未归,身上都疲倦的很。水溶先去沐浴,黛玉便听水安家的回了几件家事,倒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只是有一件事很奇怪,水安家的说,柔嘉郡主今儿被太后夺了郡主封号,却又没说什么原因。
黛玉也很纳闷,太后寿辰柔嘉便没出现,如今又被莫名其妙的夺了郡主封号,看来南安太妃这太后的亲妹妹,在太后的心目中也不是十分重要啊。
水溶沐浴更衣后,水安家的已经出去了,屋子里只有黛玉靠在凉榻上闭目养神。
“玉儿,走,进屋去睡一会儿。”
“王爷为人师表,可不能一再偷懒,时辰不早了,还不快去给子詹上课?小心子詹回宫后在皇上跟前告你渎职之罪。”黛玉头也不回,依旧闭着眼睛,看都不看水溶一眼。她此时还没别过劲儿来呢,才不会同他多说什么话。
水溶看黛玉一脸的冷淡,知道她心中的气儿还没顺过来,此时白天不好怎样,只好晚上再想办法。于是点头答应着,又吃了一盏茶方出水云居,去青云轩讲书。
虽然子詹拜的是黛玉为师,但一来今儿黛玉十分的疲惫,二来黛玉说,不能让水溶白担了师名,像四书五经这些传道授业的部分,还要水溶来讲,黛玉只负责解惑,负责回答子詹的提问而已。
水溶虽然平时散漫的很,但诸子百家的书籍十岁前便都已经通透,他讲书与那些夫子们不同,他喜欢从人的的兴奋点切入,然后慢慢铺展开来。这样对子詹这样年纪的小孩,更加容易听进去。
子詹走的时候,脸上带着兴奋的神采,对着水溶翘起大拇指,钦佩的说道:“王叔,子詹服了你了。你把那些枯燥无味的东西都讲得那么有趣,以后子詹跟定你了。”
“你小子,原来还学会两面三刀了。别忘了,你还没行拜师礼,你跟定谁了?你说,我跟你婶婶二人,你到底是跟定谁了?”
“呃……”子詹一愣,没想到王叔这么记仇,于是陪笑道:“王叔,子詹就是跟定了王婶,你也不吃亏啊。你昨儿不还给王婶家的店铺守门呢吗?子詹跟着王婶,不也等于跟着王叔了吗?哈哈……”子詹说完撒腿就跑了。
两个随身侍卫急忙跟上去,宝琴却急的跺脚,冲着子詹的背影喊:“殿下慢点!小心摔倒了!”
水溶无奈的笑笑,招手叫来两名护卫,吩咐他们暗中保护子詹回宫。自己便转身去了云水居。
原来是想找黛玉说说话的,不想黛玉去了太妃那里,水溶无奈,只好又去凝瑞轩。
黛玉和太妃正在说家常,两个人说的有滋有味,还时不时的呵呵大笑一回,不知黛玉再说什么有趣的事情。
“王爷来了。”门口的丫头福身给水溶行礼。屋里的笑声也止住了。
“子詹走了?”太妃问水溶道。
“嗯,走了。”
“如今倒好,你隔天上朝一次,也能在家里多休息一下了。”太妃看着儿子这段时间实在是忙碌,心疼却又没办法。
“是啊。”水溶笑笑,在椅子上坐下,“刚母妃和王妃二人在笑什么?儿子在外边听着,很开心的样子。”
“是你媳妇跟我说了个笑话,也没什么,我们娘们儿闲了扯点闲话,你们男人家也管?”太妃笑笑,又对黛玉说:“行了,你也陪着我一下午了,回房去吧,晚饭也不用来伺候了。”
“是。”黛玉听太妃赶人,只好从榻上下来,给太妃福了一福,准备退下。
“你还不走?”太妃见黛玉要走,而水溶还在椅子上坐着,心里暗骂儿子笨蛋,难道还看不出来自己是什么意思?忙了这么许久,小两口还不回房该干嘛干嘛,陪着老婆子坐着干什么?
“呃,好,儿子这就走。”水溶暗笑,母妃那点小心思他还不知道吗?
黛玉脸上一红,暗暗地瞪了一眼水溶,转身出门。
二人一前一后回了静雅堂。黛玉进门后便去了卧室,回身上床歪下,面朝里不说一句话。
“玉儿?往里躺躺,为夫累了一天啦,昨晚也没睡好。你倒是让出点地方来,让为夫也歇歇。”水溶便蹭过来,把黛玉往里挤。
黛玉原不想动,也不想理他,无奈床上扑了玉簟,滑的很,黛玉又穿着丝绸衣裳,水溶一推她,她整个人便往里移了一大块。水溶如愿以偿的躺在她身边,见她不动,又把手臂伸过来,搭在她的腰上。
“闪开。”黛玉抬手,把他的手臂手手推开。
“闪哪儿去?”水溶赖皮。
“越远越好。”黛玉生气。
“玉儿,别生气了。”水溶轻轻地摇头黛玉的肩膀,“昨晚你也挣足了脸,在你那些奴才面前那样挤兑我,你没见紫鹃她们见了我都一点也不害怕了,还有那个林湛,那狗奴才竟然跟我一个王爷讨价还价,你说,这还有天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