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詹出门的时候谁也没说,反正他知道他的暗卫都是如影随形的。所以一出北静王府的大门,子詹便悄悄地躲进了一个胡同里。
“主子。“两个暗卫同时出现,站在子詹的面前躬身行礼。
“一个进宫去,把这个交给父王。一个跟我走。”子詹从袖子里拿出一个纸条,说道。
“是。”其中一名黑衣人上前接过纸条,轻轻折叠起来,放入衣领中的夹层里,转身离开。
另一名暗卫悄然跟在子詹的身后,往那边的繁华大街走去。
第二天朝中传出消息,原朝廷查封的薛氏一族所有店铺,全部分开拍卖。价格合适者得,别无任何附加条件。
林氏的几个掌柜的全都放出话去,对这几间店铺是势在必得,不惜花大价钱。并且已经把店铺将来的经营已经做了计划,一心要吞下朝廷供奉的几大项花销。
商界中真是一石激起千层浪,中小商家无不暗中议论林氏生意的迅猛发展,也对北静王府对林氏生意的庇护而咂舌。而那些有能力竞争的大商家也持观望态度,大家心里也在揣摩着,既然林氏势在必得那么圣宠正浓的北静王府必然会出面。靠山不强的商家还是别跟着凑热闹了。
而此时的冷玉堂,听完宝钗回的话之后,冷冷的笑了笑,转身捏着宝钗的嘴巴说道:“你放心,我说到做到,林氏这次,对这几间铺子想都别想。”
“门主自然是有手段的。只是妾身听说,那北静王也不是那么好对付的人呢。”
“是吗?你听说的倒真不少。”冷玉堂不屑的哼了一声,放开宝钗的下巴,回转身子,想了想又说道:“你见过水溶?”
“妾身没见过。”
“嗯,不久就会见到了。”冷玉堂笑笑,如今人在自己手中,怎么出牌还不是自己说了算?
“门主说见就见?那北静王岂不是太没面子了?”宝钗轻笑,对于水溶的事情她知道一点,但不知道背后主使人是谁。
“不是北静王没面子,是爷我的手段更高一筹。”冷玉堂笑着拍了拍手,两个灰布衣衫的下人应声而入。
“告诉他们,货物不要继续往西运了。给我悄悄地运回京城来。走漏了半点风声,叫他们去跟阎王爷要银子去。”冷玉堂吩咐完,不等下人答应,便拉着宝钗进了内间。
夜色沉沉,该是休息的时候了。黛玉去没有睡,就算是躺下了,她也睡不着。坐在水溶的内书房里,黛玉找到了一袋卷宗。
这是王沐晖给水溶的东西,所说是原扬州巡盐御史刑天虎的刑狱档案。
黛玉已经把这一卷案件经过看了几遍,心中依然没有什么头绪。
“主子,水啸求见。”水祥在门外回道。
“叫他进来。”黛玉长出了一口气,把手中的东西放在桌案上。
水啸应声而入,给黛玉行礼后,回道:“主子,王爷的消息属下已经探听到了,王爷如今已经被他们悄悄地弄回京城。跟奴才联系的,是跟在王爷身边的静影堂的属下。”
“王爷身体如何?”
“安然无恙,他们不敢对王爷怎么样,就算是江湖上的帮派,对朝廷也是有所顾忌的。而且奴才查到,皇上的人也一直在暗中跟着王爷。”
“他们是不是要唱一出里应外合?”黛玉说这话的时候,尽头闪过一丝委屈,果然是要里应外合,那回头还要好好的问问水溶和皇上,这样折腾人很好玩吗?
“这个奴才还不确定,那些江湖人也谨慎的很。他们当中还有南蛮人,那些人善于用毒,我们的人不敢太靠近。”
“嗯,我知道了。你继续跟定王爷,不要打草惊蛇。只要王爷是安全的,其他事情都可以放在将要位置。明白吗?”
“是。”
“下去吧。”黛玉摆摆手,示意水啸退下。
……
第三日,黛玉在泰和斋见林彤。
“落花楼的人怎么样?”
的确有我们上次丢失的那些
“回主子,咱们已经探查到对方的仓库,里面的确有我们上次丢失的那些货,据落花楼的人提供的消息,这仓库的东家姓李。”
“姓李,不是姓冷吗?”黛玉皱起了眉头,怎么又出来个姓李的人?
“的确是姓李,是个六十多岁的老人。高高的给子,很魁梧。”林彤肯定的说道。
“哦?”黛玉的眼前一亮,随即站起身来,“你跟我来。”
“是。”
黛玉出门,带着林彤去水溶的书房,取出那份刑狱卷宗,从里面抽出一张画像,递给林彤:“是不是这个人?”
林彤仔细一看,点头道:“落花楼提供的画像要比这个人老,但看五官的确很像。”
“这是十多年前的他。”黛玉点头,这是邢天虎的管家李辉,本案的在逃人犯。前后相隔十来年,他自然是老了。
“主子,我们怎么办?”
“按原计划一步步来。”黛玉的眼睛略微眯了眯,长出一口气,想把胸中的闷气都呼出来,这两天她思虑太重,胸口总觉得闷闷的。
“是,奴才记住了,主子脸色不好,还是传太医来瞧瞧吧?”林彤看着黛玉憔悴的脸色,小心的劝道。
“嗯,我没事,昨晚云太医刚刚来过。你去吧,把事情做严密。”黛玉摆手,让林彤退下。
“奴才告退。”林彤把手中的画像放在桌案上,躬身退出。
黛玉靠在椅子上歇息了一会儿,此时事情逐渐明朗,她反而觉得浑身乏力起来。正要叫紫鹃进来,还没开口,却见水祥进了门口,回道:“主子,云大人来了,请问主子何处诊脉?”
“请云太医到这里来吧。”黛玉干脆不再起身,而是靠在椅子上轻声的喘息。
“紫鹃和秋茉同时进来,见黛玉这副情景,慌忙上前,扶着她去一边的凉榻上歪着。
云轻庐进来看见黛玉的脸色,不禁皱起了眉头,对边上的秋茉道:“你们怎么不好好照顾王妃?”
“我们……”秋茉被云轻庐说的心中有了委屈,当着黛玉的面,却又不知该怎么回他,于是脸上一红,恨恨的咬了咬牙,终究没说出什么话来。
“不关他们的事,府中最近有事,我操劳了些。”黛玉忙替秋茉解释。
“王爷不在家,王妃更要保重身子才是,为了那些俗事累坏了身子,最终得不偿失,王妃自己又受罪,这是何苦呢?王妃是明白人,原也无需下官多劝,但王妃的身子,的确不能再操心受累了。”云轻庐身为大夫,自然要把该说的话说完。对于水溶的事情,没有人跟他说起,所以他也无人知道。
“是,云大人说的话,我都记住了。”黛玉轻轻一笑,表示对云轻庐的感谢。
“还好,胎和很稳定,只要王妃本人健康,孩子才能安然无恙的来到这个世界。”云轻庐把搭在黛玉手腕上的手指移开,又问边上的素心:“王妃这几日进食如何?可有恶心呕吐的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