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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同人)水怜黛心玉娇溶(266)+番外

“啊,叫泠月。你去找一个叫泠月的琴师即可。”

“嗯,把人带来,若是寻常办法不行,就用非常手段。”水溶的意思水安自然明白,花银子情人不行,就拿官府的拘捕令呗。反正此时王爷手中要把的公务都是要紧的,到青楼拿个琴师皇上和朝臣自然不会多问。

冷玉堂的心情复杂起来,这个叫泠月的琴师到底是谁?为何云轻庐会说自己跟她有几分相似?

“来,咱们再干一杯。”水溶这会儿才高兴起来,隐约感觉到,事情或许就在今夜有一个大的转机。

“好,来,干!”云轻庐淡笑,今日才见到泠月一面,想不到今晚便可以再听她的琴声了。倒也是一件幸事。

冷玉堂急于见这个传说中和自己长得相似的女子,便什么都不说,只是举杯,把青铜古厥中的琼浆玉液仰首喝尽。

黛玉用了半碗粥,正在听小丫头在一边回话,当听到水溶吩咐大管家去搅月楼带人的时候,脸上闪过一丝不快。

“婶婶!婶婶!”子詹匆忙赶来,跑到黛玉身边,拉住她的手臂,兴奋的说道:“婶婶,俺们去前院吧,听说——”

“听说什么?小孩子家不学好,皮痒了吗?”黛玉心中正烦闷呢,被子詹这么一闹,忍不住发火。

“婶婶,难道你不知道,云轻庐说,那个琴师和冷玉堂长得有几分相像呢。”子詹趴在黛玉的耳边小声说道,这可是自己躲在外书房的屏风后头悄悄听来的。想来婶婶派去的小丫头是听不到这些的吧?

“哦?这倒是件有意思的事情啊。”黛玉一愣,思绪飞快的旋转,似乎猜到了水溶的目的。

“深深,去不去,子詹好想听听那位叫泠月的琴师弹奏的曲子呢。”子詹晃了晃黛玉的手臂。

“走,去瞧瞧。”黛玉终于下了决心,从凉榻上起来,拉着子詹的手往前院走去。

水安办事向来利索,当黛玉慢慢悠悠散步似的走到前院大书房的时候,泠月已经随水安进了书房的门口。

冷玉堂盯着一身青衣不施脂粉怀抱瑶琴的泠月,双手紧紧地攥着,手心里已经汗湿。

“泠月姑娘。”云轻庐已经转身,对着泠月拱手抱拳。

“云公子不愧是御前红人呢,用这种方式把奴家唤来,倒也不失新意。”泠月淡笑,冷漠的目光瞥了冷玉堂一眼,心中暗暗奇怪为什么这个人有些似成相识的感觉?是不是曾经也是搅月楼的恩客?

“泠月姑娘莫生气,是咱们王爷急于听姑娘一曲天音,便记着用这种方式把姑娘请来,云轻庐这厢先给姑娘赔礼了。”云轻庐说着话,便站起身来,对着泠月躬身作揖。

“泠月不敢当。”泠月怀抱瑶琴,对着云轻庐轻轻一福,然后转身,对着水溶也轻轻一福,“奴家泠月,给王爷请安。”

她的声音虽然已经改为京腔,但话音还带着一丝吴侬软语的韵味,冷玉堂一声不响的听着,心紧张的快要跳出嗓子眼儿。若不是多年来养成的冷静孤僻的性格,他恐怕已经冲上前去,握着泠月的手,叫她一声:姐姐。

血浓于水。在泠月一进屋的那一刻,冷玉堂便认定此人就是自己寻找多年的二姐。

邢珏的二姐邢彩霞,从小喜欢旭日东升,最不喜欢冷清的月色。只是一朝风云变,最不喜欢月色的她却给自己换了一个这样的名字——泠月。若是叫的不清晰,该是“囹圄”二字吧?她在提醒自己什么?

“泠月姑娘免礼。”水溶看着一边紧张的冷玉堂,心中暗暗得意,心想这件事情回头说给玉儿,一定会被她赞赏一番。

而此时在水溶的得意被后门躲在“渔樵耕读”四扇屏风之后的黛玉看在眼里,便成了对泠月的一种暧昧不清。

子詹抬头看了看黛玉,见她轻轻地咬着嘴唇,便知道这下王叔可麻烦了,心中偷偷一乐,忙抬手捂住嘴巴。

既然是招人家来弹琴的,自然是要听一曲。水溶吩咐丫头在香炉焚了香,泠月便在大书房的一角摆了琴,丫头捧了铜盆来,泠月净了手,坐在瑶琴前,轻轻弹奏了一首旧曲。

这是他小时候听母亲弹过的一首曲子,母亲教她的《采莲曲》。琴声悠扬清澈若流水一般由指尖倾泻而出。

仿佛间,人已置身碧波清水间,朵朵莲花正绽开花瓣,嫩嫩初蕊递送缕缕幽香,田田莲叶随风向你微微摆舞,翩翩彩蝶绕花而飞,清风拂过,衣袂飞扬,正意畅神怡间,忽见小舟,有美人伊,宛若青莲,飘然流雪,矫然游龙,惊鸿踏水,笑语嫣嫣,可亲可怜,意请情动,且携素手,同醉莲中……

弹到忘情时,泠月情不自禁的吟唱出来:

莲花沾清泉,涟漪叠心间,

若有典故孕其中菩提心本安。

夕阳唱霞染,风动枫叶乱,

无色揭缔空本然,透空薄雾间。

一夜风雪过枝尖,落花三两半,

若将落花拾一蓝,还葬藏花邺间

……

泠月的歌声比琴声还要好,宛转悠扬,带着一股淡淡的哀伤,让人沉醉其中无法自拔。

“怪不得云轻庐对姑娘大加赞扬,原来姑娘的琴声却是如此好。”水溶先从琴声中醒来,微微颌首,眼睛却瞧着冷玉堂。

而此时的冷玉堂,却早就变了颜色,只见他面色苍白,眼角中带着泪水,放在酒杯旁的手紧紧地握住,手指的关节处因用力过度而泛白。

“王爷过奖了,泠月失态,还请诸位海涵。”泠月说着,抬手擦拭着腮边的清泪。十年来无论面对怎样的屈辱都没有流过一滴泪的她,今天竟然让自己的情绪失控,是因为那个似曾相识的男子的缘故?还是自己思念亲人太深,产生了幻觉?

“泠月姑娘,恕本王冒昧,问一句你的私事,不过本网希望你能说实话,因为这会牵扯到一多年前的案件,那位朝廷命官的冤狱能不能昭雪,或许只在你的一念之间。”水溶轻笑,缓慢的说道。

“王爷的话奴家不敢当,在客人面前,泠月没有私事,王爷尽管问。”泠月态度谦卑,却目光寒冷,没有一丝温度。

“请问泠月姑娘沦落风尘之前的名字,是不是叫邢彩霞?”水溶平静的看着泠月,看着她冷月一般的脸庞慢慢的苍白,渐渐地落入无尽的悲伤之中,无法自拔。而他的嘴角却渐渐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姐姐!”冷玉堂再也坐不住,猛然间离席冲动泠月身边,半跪了身子,握住泠月的那双纤细苍白的手。

“你……”

“我是珏儿。”冷玉堂咬着牙,强忍着不让自己悲伤,但因悲伤而布满血丝的眼睛被泪水淹没。

“你真的是……珏儿?”泠月在瞬间失去了思维,直到眼前这个高大的黑衣男子把自己拥抱入怀,在自己耳边一声声的叫:姐姐,姐姐……

黛玉看着外边姐弟相认的情景,心中也涌起阵阵悲伤。于是转身退出,不再看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