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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熙同人)重生皇后赫舍里(100)

孩子要来了,荣耀要来了。这一夜是清芸生命中最重要的一夜,也是最后一夜。

在持续的嚎叫经过一个时辰,撕心裂肺地突然就没了声音。过了一会儿,孩子的啼声来了,冰格又哭又笑地迎接他,一时竟忘了别的。直到香玉大叫。

回首床上全是血,像花圃一样铺开,铺得艳艳的。

冰格呆了,然后她马上嚎着,扑过去望。

清芸的头歪倒在枕边,奄奄一息。

她马上急得又喊又掐:“不行,不能这么算了,哎,丫头,你醒呀!是男孩!你以后有活路啦!你生得比皇后早呢,你嬴啦!”

“跟,跟姐姐说对不起。”清芸已是气若游丝,却还记得这个:“对,对不起。”

“你对不起她干嘛呀。”冰格糊涂了:“她对不起你,她让喜欢你的男人都恨你了,她把皇上抢走了,她让德塞都恨你了,你对不起她!?”

“我不恨她,我,我恨你。”那些苦痛的,悲伤的怨恨啊,一直绞在心里出不来。清芸终于哭了。

“不管了,你给孩子留点东西,让他记得给你报仇。”到了这会儿,冰格知道要抓紧,她也急也哭,却硬着心追赶时间:“快!”

“这个。”清芸把上午编好的辫穗按在她的掌心,多可悲的先见之明,可她只有这个。

“不,这算什么呀,这哪儿够啊。”冰格更躁了:“你得留话,你让他报……闺女,闺女!”

清芸撑着身子仰起头来,想再看她怀中的孩子一眼,她伸着手,很努力地想摸摸他。

这是最后时刻的心愿,除此之外,她什么都不想管。

“你得答应让他报仇。”冰格瞪她,突然把孩子挪远了,大哭:“傻子!”

第七十章 保成来了

- 第七十章 保成来了

“我说这孩子归我,还真就归我了。”人走了,当初的戏言竟然成谶,想来也令人伤心。孩子抱来了,芳儿坐在床边看他,越看泪就越多。

对清芸,恨她,怨她。然而到头来,还是要为她哭。

一朵花儿还没开全,她就败了。最无辜的却是孩子。

玄烨也觉伤感,然而身为男人他的心总比芳儿硬些,想得居然很远:“你妹妹死了,我不该说她,可是芳儿,我就怕你养个‘白眼狼’出来,到时候怎么办。”这孩子是用母亲的命换的,只怕将来会有人跟他说别的,让他记仇不记恩。那时便是白辛苦一场。

况且芳儿天天对着他,心里也会很不舒服。

“所以我更要亲自养他,只有在我身边,才能确保他不走歪路。皇上,成全我好吗。您还有更要紧的,这儿给我吧。”芳儿把眼泪擦了,为了腹中即将出生的孩子她必须克制伤悲。

芳儿知道,她的第二个儿子正在赶来。也正是为了他,玄烨务必要截取时机,先办一件大事。

——承祜正名就在今夜。

当索额图和福全带兵踏破盖山府的时候,这个老家伙正在自杀。可是再没这么奇怪的,明明是要死的人了,却搂着珍宝箱站在长凳上,梁上打了结的绳子还在晃。

真是看不破想不开,还留恋这些俗物,还妄想着一线生机。

索额图踹门,仰望这怪异的景象:盖山在哭,一会儿看箱子,一会儿看绳子。

索额图实在忍不住骂:“孬种!”他一脚踢翻凳子,这个怕死鬼掉下来。宝箱跌散,银票散了无数,当中有把短刀滚在手旁。盖山正好翻趴在地,赶快去摸。

他要给自己一个好死快死。才挨上颈边,紧跟着进门来的福全便踢上手。

顿时如杀鸡割喉放血,被剖开的长口暴露在空气中,竟是最惨的折磨。盖山一抽一抽地痛,一时死不掉,说话也不行:“唔,唔。”

他想说他是冤枉的,他想说荣妃是冤枉的,他想说没有想过让承瑞硬去霸占承钴的位子。只是皇上要他死,他便非死不可。这样的兔死狗烹,绝情何异?

或者,他这样自尽了,对主子来说反倒是件好事,皇上撇得更干净。可是,既然是这样,为何又不成全?教他们看他这么惨,真下得去手啊。

死吧,死快一点。盖山转着眼睛,在寻思那把刀。这回他有决心了,他决心要点尊严。血涌如泉。这个艰难待死的人在最痛苦的境地里忍耐着。他的身体在不自觉的抽动,艰难的手被踢开,移不上去。

索额图眯眯眼睛,突然想到玄烨为什么要派他来。芳儿和玄烨是要他明白,什么叫做“前车之鉴”,教他永不敢贪,永远专心,永远专心效忠,清白做人。

妈|的,凭什么。我才不会落到这个下场。索额图抹抹冷汗,暗暗诅咒,抬脚就踹,盖山快成功了,他容不得他。

福全将手一拨,转身便阻:“中堂,都这样了,算啦。”

慢了,盖山的手弹开,飞溅起的血浸在泪中,顺着眼眶流下。他的口开开合合,似在祈求。

“这个下场,唉,记住了。”福全上前去,将刀踢近,教他终得引颈而戮,求个脸面。

深夜里,伴着艳艳的火把,亮亮堂堂的报应,多么明显。一辈子也记得。

“裕亲王,您说什么呢,我们记这个干嘛呀。我们要记,也是记皇上英明。”莫名心慌的索额图又羞又愤,芳儿的苦心,他真恨。

谁不喜欢钱,谁不喜欢权,为什么贪了钱贪了权就得惨呢。凭什么!

男人贪这些是为了女人,成就。女人贪这些,往往是为了自保。可也总是在最后一刻,才明白,这些过眼云烟,全是狗屁。

今夜就是最后一夜了。从玄烨走进房来的那一刻,荣妃就已经切实的明白,这是真的。

因为,他带着孩子,他们的女儿正在襁褓中嘤嘤的哭泣。

没有任何人陪着,自暴自弃地把自己沉浸在一团漆黑的荣妃正坐在墙角发呆。一见她,眼睛便亮了。狂喜地爬起来,跌跌撞撞地走去玄烨身前,张手便要抱。

“给我,给我。”这些天,神智被心悸绞得浑浑噩噩,可她是能够令人警醒明白的灵药。

“我跟皇后已经议定封号,荣宪,如果她很好的话,也许可以当固伦公主。”先惨罚而后起复,向来是帝皇心术的常用手段,而今天这一桩,却并非全是为此。

荣妃顿时心颤如击鼓,没有想到,在最后一夜,玄烨竟舍得告诉她这些。

她伸着的手停在半空,她想哭想叫,可是却被钉在原地。

玄烨知道为什么,叹息着淡望一眼,惨境中的荣妃还是美丽的,样貌更清秀了,因为失了傲气而显得楚楚可怜。她的心终于比任何时候都要清楚,都要干净,都要明白。

“皇上。皇上。”荣妃痴痴地望着他,在这一刻,所有依恋和爱意都回到心上,它们是那么真实,哪怕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玄烨的宠爱,那些嗔语,那些亲昵,那些相偎相依的片段在这刻都那么清楚,好像带着一阵阵的鸣声,啸叫着,撞得心口好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