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先生，对不起，都是我们的错。”盖茨比不久前曾经消费过。店员抱歉的说：“下回我们会主动上门的。”
“那么我先走了。”盖茨比转身。
外面传来擦擦的脚步声，有点粗鲁。
迎宾的拉开了门，个子有点高的男人就钻了进来。
盖茨比停步看了过去。
他不到三十岁，椭圆的脸，偏瘦，浓眉大眼。一米八以上，穿着暗灰色的西装，同色的绒布礼帽。裤角有点卷起来，伏在黄色的皮鞋上。
还有一个五十来岁的卷发男人在他身边。
他的脚步极响，一进来便很不客气的喝道：“格林。你刚才不是说没有闲人吗。”
“抱歉，先生。”格林十分钟前曾经来过，那时盖茨比还没来。
“算了。”那个男人很有洁癖，看了盖茨比几眼，躲得很远，朝店员说：“都打包好了吗。”
“是的。先生。”店员拿出礼品袋，当面又清点了一遍。
刚才盖茨比所选的腕表还放在柜台上，这位贵客好奇的拿纸巾擦过后拿了起来。摸了几下就说：“我要这个样式的，定做吧。”
“是的，先生。”店员把腕带轻轻的放在他的手腕上。
“等等。”腕带似乎有弯曲过，贵客朝着盖茨比斜了一眼，笑问：“阁下是不是也看中了它？”
“是的。”盖茨比温柔的一笑。
贵客愣住了，似乎没见识过这样的笑容。过了片刻他却也笑了，冷淡的说：“那么请阁下再选一种样式吧。我不习惯跟别人一样。”
“很巧，阁下。我的东西也向来是要独一无二的。我从不习惯为不知所谓的人改变主意。”盖茨比有意的压了压肩上的灰。
“呵呵。居然说我不知所谓。”贵客摸了摸头上的帽子，严肃的抬起了下巴。
“彼此彼此。”盖茨比继续摸肩，似乎在弹灰。
贵客紧张的瞪着他。
盖茨比伸指微微一弹。
嗖的一下，贵客蹦得更远了。
第28章 好男人
哎呦，就跟那受惊的小鸽子似的，收拢着羽毛，羞答答呀羞答答。
盖茨比勾起唇角。
贵客眼睛斜了一下，摸摸口袋，掏出一只墨镜戴上，然后扭过脸去。
哼，不看你。
盖茨比几步就走了过来，在他转回柜台之前伸手拿了下来。挑起手指，挂着那只墨镜摇啊摇啊摇。
强盗。贵客看着盖茨比，想抓，又不敢动。
他一动，盖茨比就歪过肩膀去挡。
于是，那名贵客就好像一只小鸽子伸嘴巴叼人，可是没有叼到，反而被抢走了食物。
纠结死了。
盖茨比掏出白手帕擦过墨镜，递了过去。
贵客矜持的拨正脖子，捏了捏领结，转身—
也好。盖茨比眨了眨眼睛，顺手就把墨镜放进了兜里。
咦。贵客正好扭头偷看。他微撇了一下唇角，很想说我只是傲娇了呀。我没有要送给你呀。
脸色变来变去很有意思。盖茨比冲着他笑了笑，出门去了。
出租车还等在巷口，盖茨比上了车就说：“西卵……不，去莱斯证券所。”他突然很想见见尼克。尼克到东部来已经有半个月了，还不知道他工作的环境怎么样。尼克总是说很顺利，但盖茨比总是觉得没那么容易。
出租车才走了一段路，盖茨比就叫了一声停。
西餐厅。
他们坐在拐角靠窗的位置，桌上摆了满满的文件，似乎在争执。
盖茨比皱了皱眉，下车前摸出墨镜戴好。
看到熟客，侍应默契的引座把他带到相邻的位置，还找来了一件西装帮他盖上。
盖茨比很快穿好，朝着他们走了过去。
跟同事申辩的尼克显然没有发现。而且当前的局面他已经应付不来了。
作为还在试用期的新人，当然会被前辈训斥。盖茨比刚听了个开头就知道怎么回事了。
“喂，你给我专心一点。”比划中的杰瑞激情的拿笔戳破了合同：“我们要的是激情，懂吗，激情！你以为整天守着电话客人就会主动上门来？你这个样子怪不得半个月了一笔单子都没有成交！到时候我看你怎么办！你要滚蛋的懂吗！”
尼克无奈眨着眼睛，看着比自己早来三个月的“前辈”。
莱斯的证券所的规章制度比较人性化，业务员会按照业绩评等级，提成的份额也会不一样。
试用期对成交量的要求不高，但是一单也没有，那当然就……
所以尼克就在听杰瑞的唠叼。
杰瑞激情到拍桌子了。
“激情你懂吗！激情跟成交量是成正比的。不是你天天守着电话就有用的。你都来了半个月一单也没有你不惭愧吗。你什么都不懂。跟我分在一个组里我太吃亏了！”
在他把桌子掀翻之前，传来一声亲切的问候：“先生。”
盖茨比温柔的看着他们：“我刚才听到你们在说证券的事，方便了解一下吗。”
他的笑容很亲切，西装也很高贵。杰瑞看了一眼就很高兴的想要拽住“好的先生，我们证券所可是非常欢迎像您这样的客人呢。”
“抱歉，先生我希望安静一些。”盖茨比扭头示意身后。
杰瑞这才看到所有的客人都在很不满的在朝这儿看。
只好安静下来。
盖茨比接着朝尼克微笑：“这位先生愿意为我解释一下吗，我很想知道债券到底有什么好处。”
“哦。是这样的。”尼克看着盖茨比摘下墨镜。心里想着“好帅”。不知不觉就忽略了他为什么装作不认识他。
不要急，慢慢说。盖茨比用眼神鼓励着，偷瞥杰瑞。
尼克明白了。盖茨比除了帮他树立信心之外，还想让杰瑞明白他并不是那么没用。
曾经盖茨比耐心教导的那些知识都情不自禁的浮现在心头。
尼克把盖茨比说过的重复了一遍。偶尔偷看他们。
杰瑞呆掉了。这才了解到原来激情并不是什么时候都管用的。条理清晰的温柔才是最诱人的。开始对这个小弟刮目相看。
“原来是这样。”盖茨比似乎听得入迷了：“那么，我买一万可以吗。”
一万！？杰瑞傻了。他最好的成绩也不过才一千而已。尼克那种刚入门的小子，怎么可能啊？
“那么，明天请到这个地址来，我给您现金。”盖茨比拿过笔，在纸上划了两下。
尼克看着自己家的地址，哭笑不得。
杰瑞崇拜的视线追随着，感觉他们好和谐。咦，好像有哪里不对。
盖茨比笑了笑，拍拍尼克的肩，起身走了。就在他想戴上墨镜的时候，西餐厅打开的门出现了两道倩影。
乔丹搂着黛西的肩，很神秘的在她耳边说：“亲爱的，我没有骗你。我亲眼看到的。那个修车的还说盖茨比是个打零工的。等下我们吃完饭我就带你去找……”她自以为挖到了惊世大秘密，迫不及待的就带黛西来看“骗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