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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天子同人)毒局之静妃重生(91)+番外

她号啕大哭,像要马上死掉。六神无主,越发荒唐。

跟着进屋的那些人,也都跪下了。他们按照夫人的模样,一并求饶。

荒谬无比的情景,竟然就此上演。可它,偏偏是真实的。

福临看见他们跪在他和乌云珠的衣服上,在朝他哭。那一刻,他什么都说不出来。什么快活与骄傲,根本一点儿都没剩。取而代之的,是今生难忘的折辱和羞惭。

这个晚上,他永远也不会忘记,不会抹去。他想死,如果现在有把刀在身边,他也许真的会这样做。

在外边的都跪了,为生路祈求着。只有鄂硕没有。可是,他的身体也像棵枯木,颤巍巍的,还能坚持吗。

这终于是最好的借口,可以赶这些人出去。可是张开嘴巴的福临,还是一个字也讲不出来。

自诩美好的“偷|情”,终于也教现实撕成了这般模样,还能做什么。他只能捏紧乌云珠的手,紧紧地捏着她。

在这种时候,他们没有办法,分道扬镳,只能并肩对抗。

鄂硕帮了他们一把,他倒了,再喷了一口血,眼前一黑,他的身体往下砸。

“老爷!老爷!”轰然的声音总算令继母回了头,爬起来往那儿奔,又是摸脸,又掐人中,还推他胸口:“您可别,别死啊!老爷,老爷!”

第六十章 自食恶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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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内的躁动很快也惊动外边的人。里面这么吵,岳乐很担心要不要冲进去,结果他猜对了。

情况比想象得还糟,这对野鸳鸯竟然已经背上人命。鄂硕的这口气虽然还没断,也快了,继母慌张派人去寻郎中,福临和乌云珠收拾一下逃了出来。

——这不是他们乐意的,外边也并不是一个人也没有。除了这样,再没有躲险的法子。太丢人了,丢得没法捡。

皇上没有人敢管,“淫|奔”也比一般人方便。

心中纠结如千疮百孔的岳乐看着他们,心中像硬挤进来块石头。跑过来的这两个,如被鬼追。乌云珠一边哭着跑,一边在往后赖,她还是挺担心她阿玛,她比福临有良心。

“我知道,我知道对不住你,不行了,不能留下,先回宫,明儿我们再来,一早就来,啊。肯定没事,吉人天相。你信我!”福临一边说,一边推她的背上车。

岳乐的眼睛在看他的手,一句话也没有。他要早知道福临进门是去干这个,他死也要拦着。多荒谬,竟然扔下生死攸关的亲人,为这样的破事守在外边挨冻。

福临很快发现了,脸红得像枣儿,结巴地说:“别的先甭管,岳乐,赶紧走吧!快!”

外边下雪了,从早些时候就开始,积在地上一层,踩着它,咯吱咯吱还挺有劲儿。车轮滚起来僵住了,等这么久,车夫冻得够呛,马鞭都挥不利索。

“快呀!”福临被乌云珠哭得心烦,他的手抖,握着靠垫才好些,良心债像狗牙,咬着他不放。

滚了不到两丈远,哭丧的声音传来,一阵阵的,是很多人,真的。

没等着郎中,鄂硕这么就死了。

“阿玛!”乌云珠惊唤,一转脸,充满愤恨地瞪向福临,那眼神像刀子一样。

福临被她噎了一把,心堵得难受,还没来得及说话,见她跳下去就往回跑。伸手一捞没捞住,倒像是推她似的,乌云珠向前扑,啃了一嘴的雪,然后,她的血留下。

疼,倒地时不由自主关了嘴,把唇边一块肉也咬没了。

于是,她看了他第二眼。刻骨铭心的憎恶,燃烧在她的眼睛里。

这本该是他做的事,这本该由他来担当,身为男人,竟然是这种模样。她以为如果刚刚福临能够和她一块儿去说个明白,解了心结的阿玛也许还有救,可是,不管她说什么,福临却只是坚持:“别怕别怕,信我,信我!”

他不敢,他怕走到前厅那儿去,鄂硕会死得更快。他更怕大庭广众之下,他再没脸走出来。

他是皇上,不是杀人犯。他不能做杀人犯,鄂硕不能当着他的面咽气。这个责任,他扛不了,万一旁人激动,以下犯上截着不让走就糟了。他们真会这样做的,他们肯定敢!

心里拐了无数的弯,撞得总是墙。福临知道乌云珠在想什么,可是他能怎么办?

如果真有胆量,刚才就有了。何况现在。

心在打颤,颤得他要晕过去了。可他只是在抽气,心跳得太快,他得缓缓。威猛都在床上使完了,这会儿他成了二乙子,还不如一个女人。乌云珠冷笑一声,扭头不理,努力地爬起往前奔。

她的脚一定扭伤了,还挺重。福临看见她努力了很久,都没起得来。

下车的胆子都没有。他扭头去望岳乐。岳乐没动,不知是气得,还是顾礼。不管哪一样,人家都对。

可恨,狡猾的吴良辅一直称病不肯陪来,不然,他一定知道怎么办。

上回那巴掌打出祸来了吧,该的,真是该的!人家不傻,人家知道躲!

福临向后缩缩,他哭起来了。他的脸希望不被乌云珠看见。

“岳乐,你留下看着,我先走。”过会儿,他竟然这么说。

岳乐终于肯看他了,用匪夷所思的眼神看他。福临急忙补充,激动地拽他胳膊,好像这样就能证明说得是真话:“我可不是跑,我想法子救她去,你可别不信,我说得是真的!”

岳乐已经没兴致了。纵使是惯常的君子,终于也忍不了,他的眼睛看着前边,拧紧双眉:“皇上,您的事儿不该我管。我家里有桩大事儿还没办呢。您要给恩典,我谢谢您。您要是不给,那我就对不住您了,我得走。”

这么久了,他一直窝在车厢里,等所谓“看望安慰”的福临赶快出来。心急如焚,掌心揪着袍边,湿透了撕了口,心尖上顶着万斤重担,才能望见他出来,TMD,真相毕露,竟然是为了这等勾当?

“岳乐你怎么了?”福临从没见他发狠,慌了,拿肘碰他:“你?”

“刚才我家里来人,问我要大还是要小。”岳乐真后悔啊,肠子都悔断:“我女人在生孩子,在等我最后一面,我被您困在这儿。我跟他说再等等,三回了,现在没人来了,您告诉我,为什么,啊!”

“我,我……”福临被这份狂怒震住了,无辜地喊着:“我不知道啊,你,你快回去,我不拦你!快!”他拨着岳乐的身体,推他下车上马:“快啊!”

岳乐跑了,福临还是不能留。他说过要救乌云珠,所以他也得跑。只有跑开,才能想办法

可是这法子算什么好的,简直是下下策。

开脱乌云珠需要另外一个人。他自作聪明地赶去襄王府,刚下来巷口突然就奔来一堆人,手帕扣口,拖着就走。

帕中的很快******弄晕了他,福临不再挣扎。小巷的轿子候着,大家急奔。

回不去了。见不到人的乌云珠会不会以为他临阵脱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