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不冒烟,就是不现形,气死你!气死你!
努达海的心像被人在手握着,搓圆了捏扁了,比泥人还脆弱。
可是,没有就是没有。
新月一个人喝不好意思,邀请大家一起分享。
努达海去盯着其他人。
没有还是没有。
陪席的除了雁姬,还有珞琳和骥远。因为骥远是两位格格都有好感的对象,所以就算他觉得不方便,也答应了。
两位格格都觉得这样不错。如果没有努达海,就更好了。
儿女们坐着吃饭,老爹却站着算什么道理。这是一道怪异的风景。努达海坚持是为了表示对新月格格的尊敬,那好吧。
人们不晓得这个人是存着这样无耻的心思,也就不会刻意地提防。
再过一会儿,吃完饭,骥远是要送塞雅回家的,得到手的“药材”也要一并送回去。虽然也可以在这儿就诊治,为了躲避麻烦的努达海,还是回到敬王府再动手吧。
想到这个,骥远向坐在身旁的珞琳低声问了一句:“珞琳,交给你的‘叶子’收好了么?”
珞琳回答:“收好了呀,就在你房中的木匣里。”
努达海听见了,他窃喜地借故退下来,往骥远的房里跑。
等到席散了,骥远发现东西不见了,猜想会不会是努达海干的,就去向他要。
努达海装傻充愣地坚持说没有,尽管全家上下这种事只有他才干得出,但是努达海吸引经验教训,绝不再告诉任何人,不因失败而气馁的他要把这个机会用在新月身上。
他在想,雁姬这个坏蛋,偷偷的把药换了。那我只好委屈月牙儿,灰色的是“高级”的没有了,就用蓝色的“次品”吧,这回我已经想好办法了,我一定能成功的!
为了不让骥远搜查出来,他把包好的蓝叶子藏在柴房里。
等到骥远又生气又无奈地走了,他才“哈哈,你们谁也想不到我藏在这儿”一脸欢欣鼓舞地去开柴房的门,进去了之后再鬼鬼祟祟地关上。
在低暗的光线里,他看到,包着的叶子,还在柴禾堆里边,没有人拿走。
只是它不是好好的。已经掉下来,布被撕碎了,露出叶子的表面。它很可怜的被破坏了,上面一个坑,一个坑,一个坑,大小不一,形状各异……
哦,不,这是哪个贱人干的!是不是又是雁姬指使的!
努达海震怒了!
凶手还在现场,墙边有圆孔,那是它的家。有这么高大的人状物出现,它很害怕。它长得什么样子呢,一眼即知,却不容易捕捉。只见长长的尾巴,娇小快捷的身影,从努达海的脚边滋溜而过,逃回家啦!
努达海撵上几步,又恨又怨地拿脚开踢,誓要将它绳之以法!
这时,苦命人阿山又寻来了。大概是追来跑去太累了吧,有气无力地喊道:“老爷,你在里面不,快开门,治病的时间到了!”
第二四章 NC喊冤
病是一定要治了,不治不行。外面已经有风声在传努达海的病。早上他们都出去的时候,温布哈的妻子玉蝉还特地来探望过。
要是努达海的病真的这么严重,严重到不能服职,一直就这么下去的话,对她的男人是再好不过的,温布哈是努达海的副将,努达海不行了,把他抬一抬吧,由副转正很有希望。
在奉旨往返荆州的三个月里,是由岳乐代理职权。如今回朝,努达海的伤也该好了,倘若还是一直养着,难保有人不会对此对歪心。
幸好他们都出去了,才没有走露什么。不过,幸运不能回回都有,倘若努达海老是这样,不但职位难保,很可能还会招来朝中上下的非议和耻笑。
所以不管真心希望也好,是为了大局也好,都必须马上将努达海救起来。
这个……谁来再把他摔一次,把四年前的灵魂换回来?换回来他就不会再这么二百五,总有被害妄想症。
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其实真想要把新月再勾到手不是很难的,只是方法不正确,结果就很愁人。
虽然是假性重生,不过拥有多于别人的记忆,大有未卜先知的优势,何不到新月面前去卖弄神秘,小女孩没见过世面,很好骗。搞不好会以为什么前世宿缘之类的事发生在自己身上,就此倾心也说不定。
还是不够冷静惹的祸呀!天天就想着如何表白自己,如何展示“伟大”的爱,错都是别人的,自己完全正确,没有认同还着急。不被当成疯子才怪。
要给疯子治病必须采取非常手段。
见风使舵的努达海有预感要受苦了,马上就改变了态度。他对阿山说,雁姬这是要趁机整我,你快去把老太太请来!
这种理论老太太是不会理会的,因为根本没法子理解。她只会和雁姬以及下人们一起,守住围观。
不知道是不是雁姬在借此报复。总之出现在面前的东西没一样是跟治病有关的。治病的这位郎中姓周,周郎中说,由于之前努达海用过药,要先考察一下身体恢复到何种程度,这是必须的。
工具包括,搓衣板,钢针,手钳,弹弓,拔火罐,辣椒水,等等等等,不一而足。郎中解释说,这是为了检验骨头的硬度和皮肤的弹性,以及同时具备跳大神驱邪的效果。
看来这位郎中很多才多艺,而且应该是和努达海有仇,否则不能这么假公济私。但是由于他是专门给王公大臣看病的,口碑很好,以另类疗法著称。所以很有可信度。所以非要这么干也不是不可以。不过这么干老太太能同意吗?治病嘛,再怎么心痛也要舍得。
但凡疯子都不会承认自己有病。所以这些招数是为了教努达海承认自己有病的,一旦承认就有救了,死活不承认那就没有希望了。
所谓屈打成招,就是这样。
周郎中趁机将努达海彻底锤炼了一遍,由头至脚。
脑袋在拔火罐,指上扎着银针,手臂用弹弓抽打,后背用筛子时不时地捶。
老太太看得热泪涟涟,好想喊住手。
不行,努达海还在喊“我没有病,我没有病,我没有病!月牙儿,我的月牙儿!”
最后拿鹅毛挠脚底,努达海才终于肯承认自己有病,还有,不再提新月。
再过了一会儿,被欺压到涕泪横流的人儿爆发了,开始驱赶,只剩下雁姬。
被驱赶的人们不可以偷听,这种机密,只有天知地知,你知我知才好玩儿。
努达海亲口向雁姬承认。他说,意图“谋害”新月格格教她发病,并且嫁娲的行为是我干的,看在没有成功的份儿上,原谅我吧,我是一时糊涂,欠考虑啦,但是你也不能把我当成疯子来整,这太没有人性了,怎么说我们还是二十载的夫妻,一夜夫妻百日恩,你不能把我逼上绝路,你要替儿女们想想,替老太太想想啊。
雁姬冷笑,你也配知道这些,你以为新月是什么人?那是格格,你把她整出毛病来你以为就万事大吉了?你以为我就一定会去顶替责任了?我凭什么?努达海,明人不说暗话。你记得的事,我也记得,可我不会像你这么蠢。你现在这个样子,你以为她还会爱上你?她会把你当成疯子,当成神经病!如果你还有一点自尊,就请你顾全自己的脸面,不再要干这种神经的事,否则,我绝不会对你们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