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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校的涩涩小妻(171)

宁可在心里暗暗地叹道,这一位肯定又是个兄控。

盛家虽然失了元气,大不如前。但到底也是名门望族。盛启源老爷子在经济学术中有很高的地位,来到香港后备受重视,曾经为几家财团做过投资顾问。

之后冷颜的父亲盛帛修子承父业,依然主修经济学,现在年近五十的他是香港一家投资公司的董事长。

盛家在大浦区有一套别墅,一家人都住在那里。

盛启源老爷子知道没过门的外孙媳妇来,专程叫人上门理了发,修了面,换了一身新定制的西装,端坐在客厅里等。盛帛修也没去公司,陪着老爷子在家里一起等。

盛夫人则在厨房帮着厨娘准备午饭,菜色一道道的端上来,长长的餐桌上满满的,餐具摆放整齐有序,俨然是正规宴会的标准。

宁可跟在冷颜身后进门,一眼便看见那个脊背挺立,一脸严肃,发须皆白的老者,心中不自觉的生起一层敬意,不由自主的挺直了腰板,放轻了脚步,跟在冷颜之后走到沙发跟前。

“爷爷,我回来了。”冷颜走到盛启源老爷子跟前,恭敬地鞠躬问安,“我不在家这段时间,您身体可好?”

“嗯,这位是?”盛启源老爷子点点头,目光直接穿过孙子看到他的身后去。

冷颜忙侧身介绍:“爷爷,这就是严肃表哥的女朋友,宁可小姐。”

宁可上前两步,恭敬地鞠了个躬:“老爷子,您好,我是宁可。严肃在部队服役,身不由己,他叫我来看望您。”说着,宁可把手里早就准备好的檀木盒子双手奉上,“这个,是严肃让我带来的。”

盛启源老爷子伸出瘦骨嶙峋的双手,颤抖着接过檀木盒子,打了几次,没能打开,便已经老泪纵横。旁边的盛帛修靠过去从老头儿手里拿过盒子,按下黄铜螺钿把盒子打开,那枚玉佩便展现在老头儿眼前。

“瑾玉!”盛启源老爷子的手颤颤巍巍的拿出那块白玉佩,摩挲着贴在脸上,一叠声的叫着女儿的名字:“瑾玉!瑾玉……”

冷颜走上前去,半跪在老爷子跟前,劝道:“爷爷,姑妈在天有灵,也不希望您这么伤心。”

盛帛修也在一旁劝:“之远说的对,爸爸。您不是给宁小姐准备了接风宴吗,人家宁小姐坐了那么久的飞机,肯定很累了。咱们先吃饭,然后让宁小姐也好好地休息一下。再说,您不是还想听听小肃的境况吗?”

“好,好……”老头儿紧紧地攥着玉佩,慢慢地止住了悲声。

盛帛修抬头看着宁可,说道:“人老了,就更容易为之前的事情伤心。宁小姐你不要介意,先请坐下喝杯茶吧。”

“您跟我不必说这些客气话,严肃不能来,心里也是很遗憾的。他说了,等有机会您和老爷子去大陆,他再给老爷子请罪。”宁可心里自然不好受,这一家人是严肃的至亲,就跟自己和舅舅一家是一样的。

都说人生三大苦事,其中一件就是老年丧子。

这老爷子虽然丧的是女,但白发人送黑发人,而且整个家族都流落在外,其中悲苦可想而知。

盛帛修苦笑着摇摇头,说道:“一家人,说什么请罪不请罪的话。其实我们都知道,这些年最苦的还是他。我们都能躲得远远的,就他还必须每天都要面对那些人那些事。当年他只有七岁,看上去是个天不怕地不怕,什么都不在乎的臭小子,可他妈下葬之后,亲戚朋友都走了,他一个人在墓园里守着他妈妈坐了一夜。严家的人到处找不到他,来我们家里找,可把我爸爸给急坏了。”

冷颜拿出自己的帕子给老头儿擦着眼泪,劝道:“爷爷,爸爸,过去的事情都过去了,今天宁小姐第一次来我么家,总是高兴地事情。对吧?”

“是啊,这是高兴地事情。”盛帛修忙换了笑脸,问盛老爷子:“爸爸,你不是还给宁小姐准备了礼物吗?”

“啊,是啊。”盛老爷子再次坐直了身子,手伸进上衣内袋,掏出一个红绸子包着的红包,对宁可说道:“你这小丫头,怎么能连声外公都不叫?”

宁可偷偷地咧了咧嘴,心想这单身一人上门认亲的感觉,还真是尴尬。只是事出有因,她完全不能指望严肃能陪在身边,只得又上前两步,深深地鞠了一躬,清楚的叫了一声:“外公。”

“哎!好孩子。”老头儿终于露了笑脸,把手里的红绸子包裹的物件儿给了宁可,“这个也是小肃他姥姥的东西,每个孙子孙女都有一份儿,这一份儿是小肃的,自然也是给你。”

“谢谢外公。”宁可双手接过来,轻轻地摸了摸,断定里面是一对玉镯。

“好啦!”盛帛修的夫人款款的走过来,挽着宁可的手,操着港音笑道:“菜都要冻啦,鹅们先坐下,一边七一边聚旧啦~”【菜都要凉了,我们还是先入座,一边吃一边叙旧吧。】

“先入座,宁小姐,请。”盛帛修扶着盛老爷子站起来,对宁可客气的笑着。

“是。”宁可侧了侧身,让长辈先走。

盛帛修对宁可很是满意,微笑着点点头扶着老爷子去餐厅落座。

盛老爷子落座后,便冲着宁可招手:“那谁,小肃媳妇,你坐我的身边来。”

小肃媳妇……

宁可暗暗地吐了吐舌头,站在原地没动。

“过去吧。”盛帛修和蔼的笑着,“你是贵客,应该的。老爷子多少年没这么高兴了。”

宁可只得走过去坐在老爷子身边。

老爷子是真高兴,刚才难过流泪是因为女儿,现在高兴是因为宁可这么好看又这么懂事的姑娘就是自己的外孙媳妇,是自己女儿的儿媳妇,便越看越喜欢。一叠声的叫宁可尝尝这个,尝尝那个。又问严肃在军队中是个什么情况,平时训练累不累,会不会有危险任务什么的。

一顿饭下来,老爷子基本没吃东西,一双眼睛就没离开宁可,只知道跟她说话了。

宁可也基本没吃东西,面前的盘子里倒是堆得满满的,只是老爷子一个问题接着一个问题,她想吃也没机会下嘴。

饭后,盛夫人又体贴的准备了甜点和咖啡。宁可在飞机上就没吃东西,早就是饥肠辘辘,好歹吃了两块点心喝了一杯咖啡,算是打发了晚餐。

冷颜被盛小俪拽走了,宁可被盛老爷子拉着说话,盛帛修夫妇两个旁听加服侍端茶倒水,直到晚上十点家庭医生过来催的时候才不舍的回房休息,又一遍遍的说叫宁可多住些日子。

盛夫人带着宁可上楼打开客房,把洗浴间,衣帽间指给宁可一一看过,又叫人送了一份抹茶蛋糕和一杯热牛奶,才道了晚安离去。

宁可很累,全身酸楚难受,却一点睡意都没有。

她先去浴室把浴缸里放满了热水,拿着手机进来,把自己泡进热水里之后,给严肃打电话。

这是他们之前约好的,宁可到香港后,严肃把夜训的事情交给了霍城,自己跑去军区找军区总装备上的人吃饭喝酒,晚上回宁可的小公寓去,两个人顺便通电话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