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怎么说都改变不了自己的母亲想法,魏啸朗干脆放弃了与母亲沟通。他兼职做了科研助理帮南真赚生活费,还省吃俭用起来,存以后往返国内看南真的机票钱。尽管吃了许多以前没吃过的苦头,但一想到南真,他甘之若饴。
转眼到了冬天,南真晚上刚下课就接到了魏啸朗的电话:“南真,来接我,我在北门牌坊下面。”
南真甩开双腿跑出大门,老远就看到魏啸朗站在“国立中山大学”的牌楼下,手里拖着个银色行李箱,身穿一袭灰色风衣,黑色立领T恤,远远看去长身玉立。
他招招手:“南真,过来,给我一个爱的抱抱。”
幸福的感觉在心里荡漾开,南真不由自主笑了起来,冲过去拉起他的手:“你怎么来了?”
虽然她很想抱住魏啸朗,可在学校附近,她还是收敛了几分。
魏啸朗不悦,揽住她的肩膀就走:“圣诞节放假来看你啊,结果你一点都不热情,哼,好伤心。”
“我带你去食堂吃晚饭,我们学校食堂的饭可好吃了。”南真提议。
“吃什么饭?我赶了二十六个小时的路,我要休息。”
魏啸朗早就在香格里拉酒店订好了房间,关上门,他像抱玩偶一样抱着南真倒头就睡。睡醒已经是第二天中午,两人点了午饭,吃完洗了个澡,就开始情侣之间亘古不变的嬉戏。
正玩得开心时,吕翼来了电话:“真真,今天是圣诞节,圣心大教堂这边很热闹,你过来,哥哥陪你玩。”
“哥,魏啸朗来了,我今晚和他一起约会。”南真有点羞涩。
听她呼吸有些许急促,吕翼一言不发挂断了电话。
魏啸朗夺过她的手机塞到枕头底下,然后再接再厉。
晚上两人睡得正香,南真的电话又响了。辛苦了一下午被人打扰,魏啸朗有点窝火,他将头往被子里一缩继续睡。
电话又是吕翼打过来的,接通却是一个陌生人声音:“喂,你是机主的妹妹吗?你哥哥喝醉了,我们要打烊了,你赶紧来接他。”
好不容易和女朋友享受一下二人世界还得半夜出门当苦力,魏啸朗极度不悦,又不敢表现出来,只得噘着嘴跟在南真身边。
两人赶到小餐馆一看,吕翼坐在地上,树袋熊似的抱着桌子,目光迷离,脸颊通红,浑身散发着浓烈的酒臭味。
南真走过去拍了拍他:“哥。”
“真真,”吕翼撑开眼皮看了她一眼,松开桌子,整个人挂在了她的脖子上。
魏啸朗赶紧帮忙把吕翼扶了起来,和南真一起一人架一只胳膊,将吕翼夹在中间往出租屋的方向走。
走了几步,吕翼精神了些,他扭头看着南真,眼里浮起了妖娆的笑,喊了声:“我的乖真真。”说完嘴唇贴上了南真的脸。
魏啸朗大喝:“你干嘛!”
话音还没落,身体已自己行动起来,对准吕翼的脸就是一拳。
吕翼哼都没哼,往后一仰躺到了地上。
南真愣了片刻,冲魏啸朗大吼:“你打他干嘛!我哥喝醉了!”
被她一吼,魏啸朗不自觉地缩了缩脖子:“我看他亲你我来气,他借酒发疯。”
“快扶起来……”南真一边喊一边扶吕翼。
“哦。”魏啸朗赶紧帮忙。
被揍了一拳吕翼倒是老实了许多,乖乖地任两人将他带回了狭窄的出租屋。
屋子里很乱,地上到处是垃圾,饭桌上竟然放着一双臭袜子,空气中弥漫着臭脚丫子的味道。
魏啸朗忍不住开口:“哥,你真邋遢。”
吕翼瞥了他一眼,突然“哇”的一下,白糊糊黄糊糊绿菜叶全吐到了他身上。
为了见南真特意跑去订做的风衣啊,魏啸朗脸都绿了。
知道理亏,南真小心翼翼地看着他:“脱下来我帮你洗。”
魏啸朗憋着气不敢呼吸,松开吕翼,目无表情地脱掉风衣往地上一丢,从南真手里接过吕翼,连架带拖将吕翼拽到床边往床上一扔。
南真很识时务,捡起地上的风衣就跑出了门。
魏啸朗飞快地吸了一口气,再次摒住呼吸,弯腰想帮吕翼脱鞋。
忽然,一只肥大的老鼠大摇大摆地从床底下钻出来,直奔随意落在地上半个饼。
“哇!”魏啸朗大叫一声,整个人窜上床,背靠墙朝门外南真大喊,“南真,屋里有老鼠,你别进来!”
“哈哈哈……”吕翼笑得抱着肚子滚。
魏啸朗回过味来,弯腰俯视着他:“哥,你是真醉还是假醉?”
冷笑一声,吕翼挑衅地看着他:“假醉,就为了整你这个胆小鬼。”
变成男人后,很多以前不懂的事魏啸朗都懂了,比如南真和她继父继兄的传闻,比如吕翼的怪异之处……
都是男人装什么装?
魏啸朗抬脚就踹:“哥们儿你真贱啊!去你的!”
吕翼蹬腿反击:“你已经去英国了还回来缠着我的南真干嘛?”
“你的南真?她是我魏啸朗的未婚妻!你懒惰自私自大无能,连一份普通工作都干不了,永远都在拖累她。”
吕翼红着眼睛,想坐起来又醉得没力气,他眼睛红红的,将腿往死里蹬,恨不得踢死魏啸朗:“不过放她陪你玩玩,大少爷,你还当真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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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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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真端着水盆进门,看见两个男的一个站在床上,一个躺在床上,像小孩子般幼稚地蹬腿互殴,尤其是两人都穿着鞋。而吕翼的床单都是她平时周末过来帮忙洗,刚洗完臭气熏天的风衣心情本来就不好,她脸色一沉:“你们干什么?”
两人的动作马上停了下来,魏啸朗怯生生看了她一眼,像想了什么似的,指着地上一脸警惕的大老鼠喊:“南真快逃,有老鼠!”
南真没好气地哼了声,箭步上前,随手一捞,抓着老鼠的尾巴将老鼠揪了起来,紧接着往桌子上猛地一甩。
“梆”的一声闷响,魏啸朗和吕翼都忍不住哆嗦了一下,更别提那只倒霉的老鼠。
只见那老鼠缓了缓神,往上一卷想咬南真的手。
南真毫不犹豫又是一甩。
“梆”,老鼠再次撞到桌子上。
魏啸朗和吕翼又是一哆嗦。
这次老鼠终于不动了。
南真冷冷地扫向魏啸朗:“垃圾桶。”
这女人太凶残,惹不起。
魏啸朗飞快跳下床,双手将垃圾桶捧到南真面前,小声道:“老婆,垃圾桶。”
把老鼠随手扔进垃圾桶,南真下令:“扔掉。”
“哎。”魏啸朗恭恭敬敬地捧着垃圾桶出门了。
接着南真看向吕翼:“你,睡觉。”
吕翼麻溜地拉过被子将自己蒙住。
“脱鞋。”南真又下令。
吕翼两脚互蹬,将鞋蹬了下来,再慢慢地蹬出被子,蹬到床下。
“两个混蛋,欠收拾。”南镇骂骂咧咧地洗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