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十年都不说一句话,还不是哑女是什么?我们肮脏?那谁干净?许向天?许寒?她谷雨若是真的冰清玉洁,又怎么可能脚踏两只船,踩着你跟许寒两个人不放?”季秋晚懒洋洋的走过来,拉了珍妮的手坐在欧阳文倩的身边,悠悠的叹了口气,“我亲爱的哥哥,天下像你这样的傻瓜可真是不多见了。”
“你闭嘴!我的事情没有你多嘴的份儿!”季冬阳斥责季秋晚。
“冬阳,秋晚是你的妹妹。”欧阳文倩提醒道。
“你是不是也要提醒我一句,你是我的后妈?”季冬阳反问欧阳文倩。
欧阳文倩微微皱眉:“冬阳,你的教养呢?你母亲在天有灵看见你这样跟我说话,也一定会怪你的。”
“你有脸替我母亲?我母亲在天有灵看见你这样算计一个孤苦无意的小姑娘,定然会以你为耻!羞于做你的姐姐!”季冬阳冷声叱道。
“随便吧。她本来就瞧不起我。”欧阳文倩冷笑道。
季冬阳觉得多看这些人一眼都难受,忽然感觉跟这样的人争辩也是多余,便转身往外走。
“冬阳,晚上我请你二姨母和你二姨夫吃饭,你和宋奕也都过来。”欧阳文倩看着季冬阳的背影,淡淡的说道。
“你的饭,恐怕二姨根本不稀罕。”季冬阳说完,摔门而去。
*
宋奕追着季冬阳过来,被保镖拦在门外,正担心呢,季冬阳又一阵风一样冲了出来,他又赶紧的追着季冬阳离去。季冬阳也没回记得房间,进了电梯直接按了一楼。宋奕忙打电话叫司机去把车开过来。
“季总,去哪儿?”上车后,宋奕问。
“随便去哪儿,我不要跟那个女人住在一个酒店。”季冬阳冷声说道。
“好,那我们去香格里拉吧。听说那儿也不错。”宋奕说道。
“你给许寒打个电话,问问谷雨怎么样。”季冬阳说着,身子往下滑了滑,缩在后座的角落里,抱着双臂闭上了眼睛。
宋奕回头看了一眼季冬阳疲惫的脸色,无奈的从口袋里拿出手机拨出许寒的号码。
许寒带着谷雨离开的时候,谷雨脸色苍白的难看,他知道谷雨对医院十分反感,这个时候也肯定不愿意回陆教授的别墅,便自作主张带着她去市郊区的水库旁。
宋奕的电话打过来的时候,许寒的车子刚出市区,手机铃声响,他看都没看便用蓝牙接起了电话:“喂,哪位?”
“许少,你好。我是宋奕。”
“哦,宋特助。如果有什么工作上的事情给公司许董事长打电话,我现在休假呢。”
“我是想问问你,谷雨没事吧?”宋奕问。
许寒看了一眼后座上的谷雨,皱眉道:“这事儿怎么也轮不到你来操心吧?没别的事儿我先挂了。”
“那好吧,你好好照顾她。”宋奕无奈的挂了电话,回头看了季冬阳一眼,说道:“应该没事,听许寒的口气就知道了。”
季冬阳没说话——能有什么事呢?她最难过的时候早就过去了,今天这样的情形,她再难过也比不上当初。
她说,别再来烦我,别让我更恨你……
季冬阳闭着眼睛,看见的是谷雨满是泪痕的脸,他又紧紧地抱了抱双臂,连宋奕的目光都想要躲开。
☆、第049章,酷夏
宋奕是第二天才发现季冬阳不正常的。他不吃饭也不说话,只把一个人闷在房间里发呆。
忽然意识到事情不对,宋奕就赶紧的回自己的房间给季冬阳的心理医生查理打电话,季冬阳小时候就有轻微的抑郁症,遇到谷雨后不药而愈,但去美国读书的那段时间联系不到谷雨时复发了一段时间,当时宋奕跟季唐商量,给季冬阳在美国找了优秀的心理医生。
查理在电话里跟宋奕交谈了许久,挂掉电话之后,宋奕沉沉的叹了口气。查理让他找出心病所在,想办法解决了,否则季冬阳的抑郁症极有可能再犯。而且如果再犯,恐怕会很严重。
季冬阳的心病就是谷雨啊!
宋奕想起季冬阳攥在手里不放的那张纸,想起纸上的那些话,无奈的在屋里转了两圈,最后还是拿起手机给许寒打电话。电话拨出去没响一下就被掐了,宋奕顿时有些发懵——许寒不至于吧?连电话都不接了。
然而宋奕转着手机正在犹豫着要不要再打过去的时候,许寒把电话拨了过来,宋奕忙接起:“喂,许寒。”
“有事吗?”许寒的声音很低,好像是怕吵醒谁。
“我是想问你,谷雨怎么样了?”宋奕尽最大的努力表现出自己的关切之情。
“你告诉季冬阳,如果他真的关心小雨是不是过得好,就让他滚的远一点不要再出现在小雨面前,谷雨自然会好起来。”许寒愤愤的说道。
“许寒,一些事情电话里说不清楚,我们能见个面吗?”宋奕无视了许寒的怒气,依然话语平和。
“我们有什么好谈的?”许寒看了一眼谷雨的卧室,皱眉道。
宋奕淡淡的笑了一声,说道:“许寒,我能看得出来你是真的喜欢谷雨,也希望她能过得好。所以,我觉得我们应该心平气和的坐下来好好地谈一谈。”
“好,我只有一个小时的时间。”许寒心里盘算着谷雨这一觉能睡一个小时就很好了。
“我去找你。”宋奕说完,便挂了电话,拎着外套出门去。
陆正阳老先生住的这一带都是上了年纪的文人,环境清幽,连商铺的广告都掩映在碧竹翠木之后。
宋奕驱车赶过来,在附近找了个小咖啡馆,把地址发给许寒,自己先点了一杯咖啡等他。许寒来的也快,进门看见宋奕,便拎着车钥匙走过来在他对面坐下:“想不到我们居然能坐下来闲谈。”
“喝点什么?”宋奕朝旁边的服务生招了招手。
“无所谓,白开水吧。”许寒淡淡的说道。
服务生应了一声转身下去,没多会儿果然端了一杯白水过来放在许寒面前。
“谷雨那天哭着走的,跟我打了个照面,我很担心她,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宋奕问。
许寒喝了一口水,淡淡的说道:“能怎么样?比这更难过的时候都过去了,这点小事儿根本不算什么。”
“十年前的事情谷雨跟季总说了,我也看到了。”宋奕说完,顿了顿,又叹道:“当时的境况可想而知。季总虽然嘴上不说,但心里对你也是很感激的。没有你,我们现在回来只怕都看不见谷雨了。”
“你这话说不着,我帮谷雨是因为我喜欢她,跟别的任何人都没关系。”许寒淡淡的说道。
“这话说的是,你和季冬阳各为所爱,而我也只是一个旁观者。”宋奕笑了笑,喝了一口咖啡,又叹道:“不过你有没有听说过一句话,叫做旁观者清?”
许寒淡淡的笑了笑没有多说,他许寒自然不是那种有话说不出口的闷棍子,但论辩的话也的确不是宋奕的对手,宋奕在季冬阳身边这几年负责所有的对外应酬,谈判辩论自然是一把好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