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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邪(18)

伊藤冷冷的看着笑得很开心的她,毫无表情的转过头,吴邪的声音在这时响起,轻轻的,带着一丝未消褪的笑意,冰冷的笑意:“虽然只是个游戏,但是看你刚才的样子我差点以为自己真的有看透别人思想的超能力。”

“—— —— ”他用一种冰冷的眼神斜望着她,吴邪的脸微笑着,天真而无邪的微笑着。

“不玩了,真的不玩了,再玩下去会把游戏当真的就不只是我一个人了。”她轻轻的拍了拍手,笑容天真而甜蜜,“你—— 帮助我吧!”

“凭什么。”他的声音低沉无波。

“凭我刚才许诺下的一切,还有,”吴邪的笑容在瞬间收敛,“你和我之间的那条切不断的线。”

“…… ……”伊藤少树缓缓的面对她,眼眸冰冷的紧缩成一点,他直直的望着她:“你都知道了?”

吴邪的眼中飞快的闪过一道光,但她随即仿佛克制什么似的抿了抿嘴,慢慢的露出一抹轻笑:“如果我说我什么都知道了你信吗?”

他静静的看了她半晌,突然说:“你想要什么?”

“这个。”吴邪指了指自己的腿。

“如果是那个你应该去找你的医师。”

“就是因为我的那个医师我才会来找你,”吴邪轻轻的眨了眨眼睛,“你因该知道他不行,不是医术不行,是这里。”

她指了指心的位置,接着说:“他的这里已经被人买走了。”

“待在这里的全都是被吴家买下的。”伊藤冷笑着仰起头同样用手指着自己的胸口。

“不一样,”吴邪静静的摇了摇头,“对于你们,吴家买下的可以是身体和医术,也可以是灵魂及经神的全部,其实我并不在乎别人到底出卖了什么,我只在意他把它卖给了谁,那个人的心并没有卖给我,所以他不行。”

“我想知道你是怎么知道他‘不行’的。”伊藤突然开始慢慢的走近她。

“因为他说谎,”她静静的微笑着,眼神轻轻的飘到身旁的某一点。

“怎么说?”伊藤少树走到她面前停下。

吴邪望着面前的他突然轻轻的笑了笑:“你觉得有人可以轻易的忘记天祯的那张人间绝色的脸吗?”

伊藤少树淡淡的看了天祯一眼随即一边说,一边俯下身把手放在她的腿上:“的确不会。”

“是吧?所以他实在不应该为了掩示他趁你不在潜入你的房间而对天祯说‘啊,我想起你来了’。”吴邪很开心得意的晃了晃脑袋,仿佛一个小女孩在炫耀她最漂亮的娃娃,过了一会儿她突然问:

“怎么样?”

“你希望怎样?”伊藤的手在她的腿上慢慢的从下往上摸索着。

“我不希望我的下半辈子被人称为残废。”吴邪轻轻的眯起眼睛。

“那不可能。”伊藤慢慢的站起来淡淡的说。

“……”吴邪的目光慢慢变得冰冷阴沉,她望着他很轻很轻的说:“你的话真让人讨厌!”

“生气了吗?”伊藤冷冷的笑着慢慢的靠近她,“不过虽然成功的机率很小但是我还是可以试一试的,如果真的想让我帮你的话——”

伊藤最后的声音消失在她的耳边,她的眼睛渐渐的睁大。

“为什么你的话只让我一个人听见?”吴邪望着直起身的他。

“我怕有人知道了会阻止你。”伊藤少树望着她,淡漠的眼中竟然出现一丝奇异的笑意。

“是吗?好无情的人呐。”吴邪不置可否的扯了扯嘴角,抬起头望向一直静静的站在她身边的人说:“该走了。”

“他对你没说谎,”站在一边的伊藤少树突然淡淡的开口,“他也没有在你的腿上做什么手脚,他做的一切就是把自己装作是一个普通医生,一般的大医院也只能做到他给你做到的地步。”

“你的意思是‘他’唯一的罪过就是他明明可以做得更好但他没有是吗?”吴邪静静的笑着,“为什么你要对我说这些话呢?”

“因为如果你真的敢做我对你说的那件事的话吴家迟早会是你的东西。”伊藤少树直直的看着她。

“是吗?”吴邪轻轻的笑着,“可是医生你应该知道,有时候一个人犯一点小错就足值得去死很多次,我做人一向是很公平的,让人觉得奇怪的是医生你竟然会为一个一直监视自己的人求情,难道像医生这样的人也会喜欢一个人吗?”

“……”伊藤少树静静的往后一撤身,天祯推着轮椅转向门。

“医生,”吴邪忽然侧了侧头,天祯停了下来,她侧过头望着伊藤“这个世界上怪物已经很多了,所以多我一个并不会怎样吧?”

“……”伊藤少树静了一会儿轻轻的摇了摇头,“不会。”

“我就知道。”吴邪得意而且天真的笑着,门在她身后轻轻的关上。

“今天天气很好,我不想太早回去,推我去散步吧!”她微笑的仰起头,阳光照在她的脸上,在她眼底形成一层薄薄的光的影。

天祯低着头,静静的推着轮椅走过庭院的一端,清晨的草露已渐渐的消失在越来越热的阳光中,他看着低着头的她,阳光在她头顶映成一圈白色的环,她散下的细碎的长发在阳光下似乎也闪着白色的光。

他在一片浓密的灌木丛前停下,过了很久她才仿佛刚惊醒般低声问:“怎么了?”

“已经到边界了,现在已经到‘哨’的活动范围了。”

“这么快?”她慢慢的抬起头看着前方,漆黑的眼中似乎蒙上了一层淡淡的薄雾,她轻轻的皱了皱眉,悠悠的自语似的说,“过了这道界就等于出了吴家了,有多少站在这道界外的人想方设法的想要进到这界中,又有多少站在这界里的人费尽心机的想要出去。”

“已经中午了吗?”她仰起头望了望天,“该回去了。”

他看着她又低下头,静静的转过轮椅向来时的方向推去。

一眼望不到边的草地像一条浓绿色的地毯厚厚的铺在地上,轮椅在草地滑过,光滑的椅轮上染上一层淡绿色的草汁,他低着头望着她,四周十分的安静,只听得见椅轮绞过草丛发出的沙沙声。

一棵树安静的直立在草地中央,粗壮的杆挺拔的伸向天空,交错的枝桠在半空中分散开形成一把巨大的绿伞,一个穿白衣的女人静静的坐在树下,坐在一把白色的椅子上,白色的裙摆自然的垂下,形成了一道整齐而优美的弧。

天祯静静的推着轮椅走过那个安静而且优雅,整齐而且美丽的女人身旁,那个如同阳光下的白雪一般安静的女人突然开口问:

“你是谁?”

她的声音低沉而嘶哑,然而那种略微的嘶哑中却散发出一种奇异的甜美,诱惑着每一个听到这种声音的人。

一直安静的坐在轮椅上仿佛在沉思的吴邪身体忽然猛地一阵,天祯静静的停了下来,吴邪一动不动的坐在轮上,那个嘶哑却甜美的声音再度响起:“你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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