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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媚嫡公子(316)

芳韵心里突的一跳,沉默了半晌方笑道:“娘娘您跟皇后娘娘各有千秋。”

“呵呵。”贤妃笑了笑,也不再难为一个宫女,只是揽镜自顾孤芳自赏了半天,方轻声叹道:“本宫倒是觉得,本宫比起皇后来一分一毫都不差。不管是容貌,还是家世,还是对皇上的一片痴心,她周坤玉就没有哪一点能压得过本宫。”

芳韵自然不敢应这话,只得默默地后退一步福了福身。

贤妃则对着镜子自顾说道:“不过,有些事情,本宫跟皇后倒是同病相怜——你看,皇后的娘家没人了,绝了后,本宫也是。而不同的是本宫有儿子,她皇后娘娘却没有。养了一个别人的儿子却终究是个扶不上墙的,如此看来,老天倒也公平。哦,对了,还有一个德妃——她萧珏自然是个好的,不仅仅知书达理,贤良淑德,琴棋书画更是无所不精。他们萧家累世书香,位列京城几大望族之首,她的儿子也算是争气,文韬武略都是极好的,只可惜……哈哈哈!老天爷弄了个容昭进京,成了他知名的克星!所以啊!这老天爷是最公平的!最公平的……”

“娘娘,时候不早了,奴婢服侍您去睡吧。”芳韵觉得贤妃有些不对劲儿,忙上前劝道。

“什么时辰了?”贤妃问。

“已经过了四更天了。再有一个更次这天就快亮了。”芳韵忙回道,“太医说了,娘娘这病要好生休息的。明儿一早太医还要来给娘娘清迈,奴婢还是服侍您去睡一会儿吧。”

“是该睡了。”贤妃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恋恋不舍的说道,“时候不早了,该睡了。”

“娘娘,奴婢扶着您,您慢慢的起身。”芳韵上前来搀着贤妃的胳膊说道。

“对了,芳韵,过年的时候本宫预备了好些小金锞子,原本是要散给你们的,好像还剩了好多都放在橱柜第二个格子里,你去给本宫拿来。”贤妃又道。

“是。”芳韵不知道贤妃要做什么,但还是转身去把一个装满了金锞子的荷包给她拿了过来。

贤妃从里面倒出十几颗来摊在掌心里,见那黄橙橙的金锞子有海棠式,竹叶式,元宝式等,个个儿都做的十分精致。

“喏,给你吧。今晚你真是辛苦了。”贤妃把手里的金锞子递过去。

“奴婢谢娘娘赏。”芳韵忙双手接过,福身道谢。

“好了,你下去吧。”

“娘娘,奴婢扶您去床上……”

“退下!”贤妃皱眉道。

“是。”芳韵不敢忤逆贤妃,答应了一声小步退至卧房门外。

“把门关上吧,本宫要一个人静一静。”贤妃又道。

芳韵只得弯腰把房门关上,一时间隔着房门听不见里面有任何动静,芳韵只觉得害怕,一颗心突突跳着几乎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她已经感觉到贤妃要干什么,可是她却不敢喊人,也不能喊人。她拼死忍着心里的恐惧守在门口,抱着双肩抖成一团。

------题外话------

关于贤妃,生命终于走到了尽头。

这本书里有各式各样的母亲,有时候,本珠在想,这本书根本不是言情也不是权谋,这就是披着穿越言情的外衣写人性的扭曲的一本书。

嗯,看我严肃脸。

☆、第七十七回,贤后

芳韵躲在门口,期初是听见了一些动静的,但她迫于背后主子的叮嘱一时也不敢动,只等了半个多时辰,听着里面许久没了动静才轻轻地推开了房门。一脚买进去,芳韵便看见趴在梳妆台上的贤妃,灯光下她惨白,唇上的胭脂如血一样的艳丽,双眸紧闭像是睡着了,可芳韵心里明白贤妃绝不可能就这么睡着。再看她手里散落的金锞子,芳韵顿时明白了一切。

“来人……来人!来人啊——”芳韵的声音由小及大,把里里外外的宫女太监们从梦中惊醒。

肃王赵润这一个晚上睡得并不好,一开始是睡不着,来回的琢摸着自己该如何才能回上京城,回到皇上的身边,回到权势的中心去跟赵沐赵淳两个人去争去斗。到三更天后终于迷糊了一会儿,便又开始做梦,先是梦见公孙铨指责他没良心,说他听信谗言害了公孙一族数百口人的性命,之后又梦见赵沐冷笑的脸以及赵淳假惺惺的笑。

正在他大骂赵沐赵润二人时,他的母妃忽然盛装而至,跟他说什么一切荣华富贵都是身外之物,不管在什么时候都要好好地活着,他这里正觉得莫名其妙呢,忽然被人用力推醒:“王爷,王爷快醒醒!娘娘不行了……”

赵润倏地一下被冷汗湿透,一把抓住推他的太监,问:“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娘娘不好了!您快去看看吧!”老太监说着,便带了哭腔儿。

赵润把人一把推开,连鞋子也顾不得穿就往外跑。

“王爷,衣裳,衣裳!”

……

“母妃?母妃!母妃啊……”赵润抱着贤妃的尸体放声痛哭。此时他的心里不仅仅是悲痛,更多的是后悔。后悔昨天自己从这里出去的时候还带着情绪,甚至生出嫌弃埋怨自己母亲的想法来,他觉得自己真是大大的不孝,真实该死。

“王爷,现在不是哭的时候哇!娘娘仙逝是大事儿,得先通报宫里给陛下知道哇!”贤妃身边的老太监上前劝道。

赵润哭了好一会子,才抹了一把眼泪哽咽道:“报,你去找人进京通报……”

“王爷,太医就在外面,要不要……”老太监又问。

这会儿工夫,赵润的理智回笼了一些,知道派人去京城汇报总要有死因,于是又抹了一把眼泪,说道:“叫他们进来吧。”

老太监答应了一声出去叫了两个太医进来,抬手指了指已经躺在床上的贤妃,说道:“请二位给娘娘诊个脉吧。”

太医进来一看,二人相视一眼各自心照不宣——这人都死透了,还诊什么脉呢?

倒是看看死者手中攥着的荷包以及两颗落在地上的金锞子便可断定,这人是吞金而亡。

“吞金?”赵润惊讶的看着贤妃手里的荷包,愣了半天,方颓然坐在椅子上。

“王爷,您看是派谁回京给陛下报信呢?”老太监小声问。

“派谁都无所谓,只要把话说明白就行了——不,还是你去吧。你去见父皇,把这里的事情如实相告,父皇有什么旨意下来你也能说个明白。”赵润说道。

“是,那老奴现在就去了。”老太监说道。

“去吧。”赵润看着老太监出了门,便朝着外面喊了一声:“来人!”

门外一个太监应声而入,赵润看见是个太监便皱起了眉头,不悦的说道:“怎么是你们?本王的护卫都死绝了吗?”

小太监忙应道:“回王爷,因为是娘娘的寝宫,所以护卫们都在外面守护,奴才们这就去通传。”

“不用了,你传本王的话,娘娘寝宫内外值夜的人全都看管起来,等候查问。”赵润吩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