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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杀手弦(49)+番外

要不,趁他现在手无缚鸡之力,干脆,宰了他!

弦儿脑袋一热,举起了手中的雀魂。

天苍捂着胸口,翘起上身,死死地盯着她,面具下是一双平静如水的灰色眸子。

气脉初通,他还不能活动自如,现在是除掉他千载难逢的好时机。弦儿握紧刀柄,将刀尖抵在他的胸膛正中。

天苍好像认命了,闭上眼睛,摊开双手,重重地躺回床上。

刺下去,只要刺下去就能杀人灭口,弦儿告诉自己。可弦儿的双手却微微颤抖,怎么都刺不下去。虽然他是天苍,可,她下不了手,她做不到。

想了半天,弦儿小心翼翼地对天苍说道:“我可以不杀你,但你要发誓,今后不会找我麻烦。”

闻言,天苍低低地笑了起来,一边笑一边咳嗽。

弦儿急了:“你别笑啊,你给我发誓,不然我真刺了。”

天苍还只是笑,笑得她头皮发麻。

正在这时,身后也传来了一阵笑声:“呵呵,天苍阁主,良宵苦短,你怎么吐血了?”

弦儿扭头一看,刚才那个美貌少年娇弱无力地倚在屏风上,正一脸欢喜地看着她。

“美人,额——”她本想和少年打招呼的,可一看到少年她就想起少年给她敬的那杯美酒,不由自主地打了一个酒嗝。

少年的声音甜得像一团软软的棉花糖:“这位姐姐,刚才我伺候你伺候得如何?”

她点点头:“好。”可惜就是太贵,才玩一会儿钱就花没了。

少年笑意更浓,一步一步走了过来,华丽的纱衣随着他的动作松松垮垮地滑下,香肩毕露:“那等我解决完眼前的事,我们去四楼,我陪你玩更妙的。”

弦儿乐了:“好啊。”

话音刚落,一股巨大的力量从她身下猛地跃起,将她掀了个倒栽葱。她只觉得天旋地转,耳边叮铛乱响,脑袋被床沿撞得直冒金星。最后胸口着地,重重地摔在地板上,疼得半天喘不过气。

等她晕晕沉沉地抬头,荷花屏风已碎成了好多块。少年跪在碎片上,双手无力地扒拉着天苍如铁钳般掐在他喉咙上的左手,脸色青紫,直翻白眼:“你,怎么,没,没……”

天苍居高临下俯视着他,右手骨节咔咔作响:“玩更妙的?”他冷冷一笑,“我陪你玩。” 说着,一拳挥了过去。

弦儿心惊胆颤地望着眼前的一切,不知不觉地捂住了自己的脸。

谁说高手打架姿态优美,出招讲究?

只见天苍上勾拳下勾拳左勾拳右抡拳,一拳又一拳,有条不紊地打着,拳拳正中少年的面颊,下手又重又准。哪里有半分武术套路可言,分明就是在打沙袋。少年毫无还击能力,脑袋软趴趴地随天苍的动作摆来摆去,想必早已被揍晕了,像一个挂在天苍手上的布娃娃。

挨了几十拳后,少年那张狐媚可人的小脸已变成了一个肥大的五彩花卷。

终于,天苍停下拳头,捏着少年的下巴观赏了一下自己的杰作,然后把少年往地上一扔。

看着屏风碎片上那个面目全非的人,弦儿颤抖地咽了咽口水。要是那些拳头落在她脸上会怎样?

正在这时,天苍像知道她的心思一般,揉着拳头,慢慢地转过身。灯光将他的面具和肌肉都镀上了一层冷冽的黄光,腹部紧紧地绷着,六块腹肌坚硬如铁,每一个细节都张显着野蛮狂热的力量。

弦儿吓得怔了怔,直接从地上一跃而起,拔腿就往窗口冲。酒劲实在太大了,双腿直打虚晃步。但她不敢耽搁,连爬带跑地冲到窗边,纵身一跳。

可脚尖刚离地,头身体里的酒就化成冷汗刷刷地冒了出来。完了,这可是五楼,她的轻功没那么好,再说她现在全身无力功力大减,完了。一霎那,她忘记了呼吸,本能地挥动着胳膊想抓到什么东西,大脑里一片空白。

忽然,一道身影朝她俯冲下来,牢牢地抓住了她的胳膊。弦儿眨眨眼,发现自己真的停止了下落,惊魂未定地抬头向上看去。

只见天苍一手抓着房檐,一手抓着她,和她一起挂在二三楼中间。鲜血从他脖子上哗哗流出,淌到他的胳膊上,抓起来滑腻腻的。

弦儿大松一口气,又有些纳闷,天苍为什么要救她?

不料还没等她开口发问,天苍低哼一声:“真真气死我了。”说完放开了她的手。

丫的,这人太喜怒无常了,弦儿急忙提气落地,可左脚脚踝还是传来一阵钻心的肉痛。再抬头往上看,天苍已不在房檐上。她不敢多呆,拄着雀魂刀鞘,一拐一瘸地朝殷门总坛跑去。

夜已经很深,天上黑沉沉的,看不到一点星光和云彩。一团团冷飕飕的雾气从四面八方升腾起来,漫空飘散,吸到肺里又闷又涨,像好像肚子里的东西都受冷凝固了似的。脚踝也肿得厉害,沾地就痛,疼得她泪花直冒。

都是自找的,她自己骂自己,好好的玩什么剃毛,这下绝对把天苍惹火了。

第41章 第41章

好不容易偷偷摸摸回院子,她先去了墨卓和孟知寒的房间。孟知寒早已歪在卧榻上睡着了,墨卓坐在书桌前,正挥笔写着什么。烛影潺潺,将他单薄的身体映得影影绰绰。桌子上堆满了凌乱的纸张,应该是和殷门案有关的东西。

弦儿抓着门,尽量遮挡着身体,只露出一个头,小声喊道:“大人,我已查明那花瓶的底细了,那是前朝越窑瓶。”

墨卓停下笔,扭头看着她,满脸疑惑。

弦儿有点心虚,笑嘻嘻地解释道:“我在路上看人家变戏法,耽搁了。”

闻言,墨卓微微一笑,“原来如此,辛苦了,休息吧。”

弦儿点点头,轻手轻脚地关上了房门。

总算蒙混过关,要是让墨卓发现异常追问起来,再把孟知寒吵醒,她就没清静日子过了。逛逍遥地、喝花酒、非礼美男、丢了佩刀,堂堂刀狂的女儿做出这等荒唐事,孟知寒非抱着秦伯将的牌位痛哭流涕不可。

慢腾腾地回到自己的房间,里面竟然亮着灯,难道苍弦还没睡?她推开门,一股香喷喷鸡汤味扑面而来。

房间中央的桌子上摆着一个脸盆大小的蓝色琉璃外包铜炭锅,锅里的汤清澈金黄,开得滚来滚去,令人垂涎三尺,锅子周围还摆着一些时鲜蔬菜。陵兰拎着炭筐,正小心翼翼地往锅子中间的铜柱里加炭。

听到开门的声音,陵兰头也不抬地说道:“初弦,怎么才回来,我换了几拔炭,就等你回来下菜。”

可惜弦儿此刻难受得很,对桌上的东西根本不感兴趣。

她问:“怎么还没睡?”

“做宵夜啊。”陵兰放下炭筐,笑吟吟地抬头看着她,“怎么了?”他猛地变了脸色。

弦儿咬着牙,吸着冷气,一步一步往卧榻挪:“摔了。”

“除了摔能不能想个别的借口?”陵兰几步跨过来,将她横腰抱起。

想不到陵兰看似软绵绵的身体里竟然有如此大的力量,弦儿搂住他的脖子,吃惊地说道:“陵兰,你的力气挺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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