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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杀手弦(57)+番外

她不自觉地打了一个寒噤,浑身发冷。

“怎么,要不干脆把刀送给我,省得再丢?”人贩子笑意更浓。

弦儿没心情再和人贩子耍嘴皮子,朝巷外走去。该死的天苍,弄得她现在看到灰眸人就不舒服。

快要走到出口的时候,一道鲜红身影从天而降。紧接着,来人猛地勾住她的腰使劲往墙上一推,身体牢牢地贴了上来。

她努力向后缩了缩,看清了眼前人的模样。只见陵兰面色红润,双眼铮亮,不知是愤怒还是兴奋。眉心还沾着一颗嫣红的血珠,璀璨如水晶一般。

“初弦,为什么要先走,你要丢下我?”陵兰似笑非笑,火热的气息扑在弦儿脸上,熏得她耳垂发烫。

弦儿担心地问:“你怎么了,被人下药了?”

陵兰答非所问:“初弦,我以为你又跑了。以后不许丢下我,听见没有。”

看着陵兰眼睛里通红的血丝,弦儿赶紧解释:“我不是丢下你……”

话未说完,陵兰一手掐住她的喉咙,一手按住她的后脑,然后吻了上来。

暴戾的吻,很深,很烫。捏住喉咙的手不紧,却像铁钳一般无法撼动半分。舌尖相互纠缠,手指与发丝缠绕,呼吸声挣扎起伏。所有的感觉都模糊起来,一下一下,将彼此融合在一起。

待陵兰慢慢放开她,弦儿已双腿发软,浑身发烫。

突然,她一个激灵,愣愣地看着不远处的人贩子。

人贩子也愣愣地看着她,冷冷的灰色眸子,没有任何感情,让人从心底里泛着寒气。

陵兰嘴角微微一勾,用鼻尖轻轻划过弦儿的侧脸,痴迷地嗅着她的味道,并没回头。

终于,人贩子扯出一丝轻蔑的笑:“茗雨,奸|夫淫|妇不好看,走吧。”

说完越过两人,走出了巷子。

不知为何,弦儿忽然觉得不太舒服。待人贩子主仆的背影一消失,她便一把推开陵兰,呸呸呸吐了几口吐沫。

陵兰急忙掏出手帕给她擦嘴巴:“初弦,我有毛病,打架过瘾时嘴巴就开始痒,特想亲人。可我的嘴巴很干净的,出门时才用竹叶水刷过牙,不信你闻闻,还有竹香味呢。”说着,将嘴唇凑到她眼前。

弦儿满嘴都是竹香味,一听陵兰提竹叶水,她的脸烫得很:“虽然,虽然咱们,可这大庭广众的。”

陵兰楚楚可怜地望着她,乖乖听训。一双妩媚的大眼睛如流水般缱绻,怎么看怎么像无辜的小白兔。

刚才的事只是一个意外吧,她不也见血手痒?也许这就是所谓的物以类聚,她和陵兰都是怪胎。

想了想,弦儿一跺脚:“算了,你眉心有颗血珠子,自己擦掉。”

陵兰笑了:“初弦真关心我。”

弦儿扭头望着空荡荡的巷子口,有气无力地答:“嗯。”

胸口萦绕着一种莫名其妙的失落感,人贩子那双冰冷的灰色眸子老是在她眼前晃。为什么呢?她也不知道。

陵兰的声音突然变得谨慎而小心:“初弦,你是不是还在生我的气?”

“没有。”她拔腿往巷子外走去。

陵兰跟上来,揽住她的肩膀:“初弦,这次真的是我错嘛,别生气了。你笑一笑,笑一笑什么烦恼都没了。”

弦儿无奈地挤出了一丝微笑。

陵兰笑得眼睛都弯了:“我家初弦笑起来最好看。”

可弦儿心里那股空落落的感觉却依然挥之不去。是因为被人看到糗相,所以尴尬吗?

“陵兰。”她轻声喊道。

“嗯?”

她亮了亮手中的雀魂:“我找雀魂了。”

陵兰自然而然地接过刀替她背在身上。

弦儿本来还想多问一点什么,可看着陵兰脸上快活的笑容,话在喉咙中转了两转,又咽回了肚子。

第47章 第47章

不知何时,晴朗的天空上布满了乌云,天色渐渐变得灰暗起来。空气异常闷热,看样子快要下雨了。小贩们开始忙忙碌碌地收摊,街头擂台上仍然热闹非凡。

两人为了不淋雨,加快了脚步。走到殷门门口,正要进去,耳边忽然传来了一道怒喝:“弦儿,这妖人是谁?”

定睛一看,面前站着多日不见的福贵叔。

弦儿问:“福贵叔,你怎么来了?”

福贵叔没答话,一双眼睛恶狠狠地盯着挽着她胳膊的陵兰,粗声粗气地问:“这不男不女的妖人是谁?”

陵兰可不是教养良好的孟知寒,立刻还击:“妖人,你说谁呢?”

弦儿急忙介绍道:“福贵叔,他是我的朋友陵兰,他和女孩是一种人。”

话一出口,她都懵了,她在说什么呀?

福贵叔更是怒气冲天,一把揪住陵兰的胳膊就往边上扯:“什么女的,分明是个男人。大庭广众,搂搂抱抱,成何体统,放手。”

陵兰将弦儿的胳膊抱得更紧,淡然道:“老东西,不要趁机吃我豆腐。”

此话一出,无数道目光从四面八方射来。两人的梁子算是结下了。

福贵叔缩回手:“胡言乱语,你这妖人,断袖妖人!”

陵兰笑吟吟地,从容不迫地反击:“你才断袖,你全家都断袖,断袖老妖。”

福贵叔气得直跺脚,脑门上青筋直冒,鼻子里粗气直喘,眼看就要动粗。

弦儿赶紧打圆场:“福贵叔,陵兰刀子嘴豆腐心,你别往心里去。”

这时,孟知寒和墨卓地跑了过来。

孟知寒一面跑一面劝架:“对啊福贵叔,他是个疯子。”

跑到跟前,墨卓问:“福贵叔,你怎么也到了?”

“我怎么不来,”福贵叔暂时放过陵兰,用恨铁不成钢的眼神望着墨卓,“我再不来,少爷你就准备打一辈子光棍吧。好不容易给你相中个小姑娘,你们怎的又招惹了一个搅局的疯子?”

“福贵叔,我和弦儿是朋友。”说着话,墨卓尴尬地朝弦儿笑了笑。

其实弦儿现在也清楚了,福贵叔让她当捕快的重要原因是撮合她和墨卓,可有些事勉强不来。要她和墨卓做朋友还行,再往深了想,根本没感觉嘛。

“少爷你,我怎么向老爷夫人交待哦。”福贵叔痛心地拍着胸口。

偏生这个时候,陵兰还火上浇油:“初弦,既然福贵叔已经来了,你跟他辞了捕快一职,咱们今天就启程去京城找你师傅。”

不光福贵叔愣住了,连墨卓都愣住了。

“弦儿,你要走?”墨卓问。

反正迟早是要说的,弦儿想了想,挣开陵兰的手,恭恭敬敬地将雀魂捧到福贵叔面前:“福贵叔,我生性懒散,有负福贵叔所托。”

一阵狂风刮过,飞沙走石,吹得人睁不开眼睛,雨已经很近了。

福贵叔沉默了半响,忽然挺直腰杆,一甩衣袖,脸上的表情变得无比严肃:“丫头,我想收你做我司啸铭的传人,我的医术刀术以后都将传与你,你还要走吗?”

弦儿一惊,司啸铭是江湖上有名的刀客,出生名门贵族。一生行侠仗义,行医济世,曾参加过抗燕大军。难怪孟知寒在他面前丝毫不敢造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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