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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杀手弦(62)+番外

大概是她的目光太过炽热,合林被她盯得不好意思,眼睛转向碧霄,重复道:“碧霄,让她来。”

碧衣女这才不情不愿地让开。

可弦儿反而愈加忐忑不安。这么痛快同意见她,莫非天苍早已想好了治她的招数?

鞭打?挖苦?

……

正想得起劲,屁股上兀地挨了一脚。幸亏她机灵应变才没摔倒,不过也疼得抽了口冷气。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她不敢声张,低着头加快了脚步。心里却将碧衣女骂得狗血淋头。

奶奶的,变态女,武功那么高强还玩飞踹,丢人不丢?

屋内已点起了烛火,天苍穿着白色华衣,斜倚在卧榻上。身上还盖着块毯子,脸上仍戴着黄金面具,反射着冷冷的烛火光。

“你来作甚?”嘶哑的声音听不出任何感情。

弦儿按照之前想好的,双膝跪地,祈求道:“天苍阁主,您武功盖世,天下唯您独尊。求您饶了小的,将解药还给小的吧,不要再和小的计较了。”

“还你什么?”

没料到他答得这么快,弦儿怔了怔,小声道:“药,压制我蛊毒的药。小的知道,您只是想给我一个教训,求您发发慈悲。”

天苍不作声了。

他不说话,弦儿当然也不敢接话,脸冲下伏在地上,一动也不敢动。

过了好久,天苍才道:“你跪得不累么?”

一次,弦儿在闹市,当众被司徒杜娘连续罚跪了三天。练出了脸皮厚,跪不死的本事。如今才跪这么一会儿,算什么?她赶紧摇头:“不累不累,给您这么传奇的人物下跪,不累的。”

一阵风掠过,眼前多了一双强壮的赤脚。

见此情景,脑袋里立刻浮出一句话:原来天苍的脚趾上也有长毛耶,用雀魂刮三下能不能刮干净,狗肉的。

额,她在想什么啊?

天苍居高临下地望着她:“为了你的狗命,你给我下跪?”

这条狗命很有用,她才刚刚找到一个可以依托的男人,她不想这么快就离开陵兰。弦儿抑制住怒火,强作镇定,将身体伏得不能再低:“小的只有这一条狗命,求您发发慈悲。”

天苍轻声一笑:“是啊,为了这条狗命,你可以做任何事。”

他为什么笑?

弦儿心头直发毛,还没等她猜出天苍什么意思,喉咙忽的一紧,呼吸停滞。

她竟被天苍捏着喉咙,硬生生提起了身体。

“留下这样的你有什么意思?还有什么意思?”天苍喃喃道。

弦儿被掐得脑袋发痛,眼前金星直冒,拼命地扳着天苍的胳膊。可天苍的手像铁钳一样,掐得她丝毫动弹不得,身上的武功内力也被牢牢地压制住,只能徒劳无功地蹬着脚。

“只要手一扭,只要手一扭,是你自找的,是你自找的……”

天苍细细地念叨着,手指已经开始聚力。

实际上,就算天苍不扭断她的脖子,弦儿也快不行了。视线开始模糊,意识开始涣散,头涨得快要裂开。

天苍,你这个混蛋!

“去死!”生死关头,弦儿脑袋一热,拔出铜簪以石破天惊之势直取天苍的侧颈。

二十四刀法破剑式,惊天破石,同归于尽的招数。

反正没有解药生不如死,她拼了!

几乎是同一瞬间,几条阴影从窗外跃入,纷纷舞着银色剑花,闪电般朝她袭来。但她已几乎发疯,也躲闪不了,只想将锋利的发簪尖刺进天苍那优雅的脖颈。

“别杀她!”天苍低声吼道,袖一挥。

想留下她的命继续折磨?没门!

弦儿将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可就在发簪尖碰到天苍皮肤的一霎那,前面突然多了一层滑溜溜的气墙,挡得她的手不由自主地错开了方向,扑了个空。可她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电光火石之间,她猛地挣开天苍的手,一跃向前,挂住了天苍的脖子。再张开大口,狠狠地朝他的肩膀咬了下去。

血腥味喷涌而出,伴着鱼贯而入的新鲜空气,又香又甜,美得她有点迷糊。

成功了?她咬到天苍了?!

未等欣喜,她的胸口一阵撕裂般的痛,身体不由自主地向后飞去,重重的砸在床头,又落在床上。一股腥味涌上喉咙,和先前的腥味和在一起,浓郁而酸涩。

“你想杀我?!”听得出天苍正努力压制着怒火。

弦儿已豁出去了,并没害怕。她努力撑起身体,胳膊却不停地颤抖。原来,刚才往前冲的时候,她的手臂被天苍的侍卫划了一刀。鲜血横七竖八地嚯嚯滚下,将她的头发黏成了一缕一缕的,紧紧地贴在衣服上。又顺着发尖滴落在地,绽开了一朵朵妖异的花。

“出去,滚出去。” 天苍捂着脖子,身上的寒意越来越重。

阴影中的人得令退下。

不知道他在打什么主意,弦儿坐起身,静观其变。

两人沉默对视了一会儿,天苍走过来,坐在旁边的椅子上,抓住了弦儿的胳膊:“碧霄,拿药来。”

拿药,他这是玩哪出?弦儿不解地望着他,可惜他戴着面具,只能看见一双灰色眸子,如冰般清澈,却看不出表情。

“诺。”碧衣女子端着一个托盘走进来,托盘上装着一瓶药,还有一张毛巾,一捆绷带。

天苍拿过毛巾,瞥了弦儿一眼,撕开她的袖子,低头帮她擦起了血。

天苍在帮她治伤?

想必是这个场景太过诡异,再加上一旁碧衣女子的眼神过于阴冷,毛巾碰到手臂的一刹那,弦儿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冷战。

“别动!”天苍不耐地喝道。

弦儿不敢再动。

擦净血,天苍拿过药瓶,打开瓶塞,细细地将白色药粉倒在她的伤口上。

这药的药性很烈,烧得伤口火辣辣地疼,她忍不住呻吟出声。

“别闹!”天苍又是一声厉喝。

弦儿也不想闹,可是,痛感越演越烈。不光痛,还有一种涨的感觉。就好像有几只虫子在拼命地往她的肉里钻似的。定睛一看,果然有几条虫子状的皮肤突起,在伤口周围起起伏伏,诡异而恐怖。

顿时,她头皮一麻,汗毛倒竖,牙齿打颤:“这这这这这这这这是什么?!”

天苍沉默片刻,放开她的胳膊,站起身,语调波澜不惊:“牵机虫。”

“牵机虫,什么牵机虫?”弦儿惊慌失措。

“牵机虫就是牵机虫喽,”碧衣女子捂嘴一乐,“主人好兴致,竟对你用牵机虫……”

接下来的话弦儿没听清,因为手臂里那几条牵机虫沿着血管,疯狂地冲进了她的身体,势如破竹,沿途掠起道道火灼般的剧痛。

她痛呼出声,慌忙用手去拍,可拍到的只是自己的皮肉。

痛,越来越痛。

她拼命地惨叫着,在地上滚来滚去,期望用体重将体内横冲直撞的虫子压死,可根本不管用。

比蛊还痛!

痛之余还晕,是那种经脉被蚕食时令人呕吐的晕。晕着晕着,四肢开始不收控制地激烈抽搐,每一次抽搐,都卷起更多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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