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赶紧用被子裹紧自己:“不要,好痛的,你还是弄清怎么做再来吧。”
他倒在我身边,扭头望着我,脸又红了:“估计是,是,你那儿太小,所以我进不去。”
“我这才不小。”怎么能是我的问题呢,我可是聂露儿,没有缺点的聂露儿。
“那就是我这个太大。”他的脸红得快滴血了。
我咬咬嘴唇,小心翼翼地将手伸到被子里摸了摸,又吓得飞快地收回:“真的耶,比胡萝卜还粗,还很硬,怎么可能进得去嘛,怪不得戳得我好疼,我就说不是我的问……”
还没等我说完,他伸手捂住了我的嘴:“别再说了,这种事知道就行。”
我点点头。
“我回去一定翻翻书,看看这太大怎么进去。”他坐起身,开始穿衣。
“那我们什么时候再煮饭?”我撑着下巴,依依不舍地看着他。
他收拾好,回身在我□的后背上印下一个吻:“等我三天,然后我们天天煮。”
看着他的跳跃的身影在窗口处消失,我的空落落的,如同缺了一块。我好每时每刻都看到他,好想和他在一起,我觉得我这辈子离不开他了。
不知过了多久,我迷迷糊糊地在被窝里睡着。半夜,我突然被人摇醒,睁开眼,是爹。
见我醒过来,爹温柔地拿出了一根漂亮的荷叶发簪,簪上的宝石熠熠生辉:“小公主,你看,爹爹新给你买的,喜欢吗?”
大半夜叫醒我就为了给我簪子?
我睡眼惺忪地接过:“喜欢,谢谢爹爹。”
“那这根就归我了。”爹爹又从身后拿出了者童送我的荷叶簪。
我顿时清醒,赶紧起身去抢:“还给我。”
爹爹一抬手,狠狠地将簪子向墙壁掷去,“啪”的一声,上面的荷叶四处分飞。
我飞快地从床上滑下。
爹爹已赶在我前面,他一个大步,使劲跺在簪子上,待他移开脚的时候,荷叶都已经扁了。
我跺脚大吼:“你讨厌!你故意的!”
他猛地转身,扬起了手掌,脸上已布满了冲天的怒火。
情形突变,我被吓住了,忙本能地闭上眼睛。
等了半天,那巴掌始终没落下来。
我小心翼翼地睁眼一看,却发现爹爹仍然站在原地定定地看着我,眼中除了愤怒,还多了心痛与失望,高举的手在空中不断哆嗦。
我觉得双腿抖得厉害:“爹爹,别吓我。”
“臭小子竟敢玩我女儿!”爹爹厉声大喝,一掌挥出。顿时狂飙骤起,屋内衣物纱帐四下乱飞,香粉漫天,轰隆一下,我的床被击成了碎片。
我终于反应过来,急忙扑过去跪在爹爹面前,抱住了爹爹的双腿:“爹爹,放过者童,爹爹,求求你放过者童。我真的很喜欢他,他也喜欢我,爹爹别生气,我错了,你放过他吧。”
“你为了一个下人,竟然跪着求我!”爹爹的牙齿咯咯作响,金眸中闪耀着凌厉的电光,“你给我滚起来,我们聂家人的膝盖,从来不给任何人下跪!滚起来!”
我摇摇头,泪如雨下:“爹爹,我起来你是不是就放过者童?我听不懂啊爹爹,我什么都不懂,爹爹你放过者童把。”
“我叫你起来!”爹爹伸手扣住我的肩,将我整个人提起,顶在墙上,“聂露儿,我再给你说一遍,聂家人不给任何人下跪,听见没有?!”
肩膀处火辣辣的疼,我觉得有些透不过气来,只能望着爹爹出离愤怒的脸拼命地点头。
我知道我和者童闯了大祸,爹爹从没这么失态过,从没这么生气过。
终于,爹爹放开我的肩,一把将我搂进怀里,拍着我的后背安慰道:“露儿别怕,露儿别怕,你什么都不懂,爹爹不该对你生气,爹爹错了。爹爹是在恨自己没把你保护好,爹爹不凶了,爹爹不凶了。”
我靠着爹爹的肩膀,眼泪又流了下来:“爹爹别生气,是我不好。”
爹爹轻声一笑,笑声却有些仓促破碎:“爹爹不生露儿的气,露儿太单纯,是他骗了你,爹爹不会放过骗露儿的人。”
“不是的爹爹,者童他没有骗我,三天后他就来提亲。”
“露儿不懂,除了爹爹和无双,没人会真心对露儿。”
我抬起头,看见爹爹又恢复了往日那种温柔的浅笑,就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
“可是爹爹,者童也是真心的。”
霎时,爹爹的眼中又闪过一道犀利的光:“要是真心他怎么哄你这个什么都不懂的女……”大概发觉自己再次失态,他长长地吁了口气,“好了露儿,别多想,爹爹给你做一个更漂亮的大床。”说完,他推开我,转身朝门外走去。
路过若桃若雨身边时,他停了一下,冷冷地命令道:“这几天不准少主踏出房门半步。”
我急了,拔腿追了上去:“爹爹,者童对我是真心的,爹爹,爹爹。”
若桃若雨忙拦住我。
回忆起穆姬的舌头,我惊恐得语无伦次:“爹爹,别伤害者童,别伤害他,不许伤害他,我要他。”
爹爹没有回头。
第十五章
大雨一下就是几天,到处都黑压压的,屋内加了熏香,可仍然挡不住潮湿的腥味。
我第五十次推开窗户,窗下的女侍卫仍然像木头人一样,呆呆地举着油纸伞伫立在雨中,连头不抬一下。
爹爹真那么生气么?一连几天都没回来,还派人将我守得死死的。我倒回卧榻,盯着仿佛在旋转的横梁,想起毫无音信的者童,眼泪又不自觉地滑落。
若雨端着一个小盖碗走了进来,见我又在抽泣,她忙将盖碗放到一边,替我小心翼翼地擦了擦眼泪。
“少主,你再哭眼睛就变成兔子了,就像小白兔一样。”
“若雨,这是第几天了?”我问。
“第三天。”
三天,者童还没来,爹爹到底把他怎么了?
我翻身,背对着她,轻声说道:“我头晕,我要死了,你去告诉爹爹我要死了,我就要者童,没有者童我就死。”
我想和者童在一起,我想见他,我难受,我心里好痒,我现在就想见他。他如果有事,如果爹爹要把他怎么样……
想到这,我的心脏刀割般疼,巨大的恐惧将我压得不知所措。
“不——”迷茫中,我揪起毯子疯狂地撕咬起来。
“少主,松口松口。”若雨抱住我,用力拖走了我手里的毯子。
我反身搂住她的脖子,嚎然大哭:“若雨,救救者童,我要和他在一起,若雨,我好难受。”
我知道若雨救不了他,可我还能求誰,我什么办法都没有啊。
若雨拍着我的背:“少主,你先喝点鸡汤,喝完鸡汤我就去求主人。”
“你不会去,你骗我,呜呜呜呜。”我使劲摇头,我知道她在骗我,昨天她就是这么骗我吃东西的。
“我去我去,我今天一定去。”
我认定她在骗我,就是不撒手,眼泪顺着我的脸流到她肩上,将她的衣服浸湿了一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