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过药碗,将苦涩的药汁一饮而尽,微微一笑:“我还想睡,霜奴你忙去吧。”
“你想吃什么?”他一脸关切,“我去给你做,一天没吃饭身体会撑不住的。”
背对着他侧身躺下:“什么都不想吃。”
“不吃不行,鲜鱼粥如何?我去码头给你买条新打的鲢鱼做。”
“太腥。”
“那酸汤蹄髈火锅,你喜不喜欢?”
“太腻。”
“童子鸡炖蘑菇,这是我的拿手菜,不远处有一片山林,如今正是长蘑菇的季节。你喜欢哪种蘑菇?鸡枞菌,香菇,草菇,还是猴头菇?”
也不知一个大男人为何如此婆婆妈妈,看来得不到答案他是不会罢休的。
“草菇吧。”我小声道。
“唉,好,你等等啊。”他欢天喜地地应着,朝门口跑去。
“霜奴。”我扭头叫住了他。
“什么?”
“你对我这么好,会被误认为有企图的。”
他笑得越发妖娆,竟然让我有些心神荡漾。
“当然有企图,我想和一一在一起啊。”
还有想和我在一起的人?不过是孤寂难耐,互相依靠罢了。
待他走远,我起身下床,穿好了衣服,拿起雀灵出了门。还没出院子,想了想,又回到房间,将雀灵放好再次走了出去。
我不能给别人添麻烦,也不愿靠福贵叔的好心施舍苟延残喘。
偷我药的,除了天夜,我想不到还有其他人。
因为我害他散功,所以他奸了我,现在又拿走我的药。
不过即使知道是他也没办法,他是大魔头,变态,我根本没有对抗他的能力。
去求他吧,也许他会觉得我卑微,把药还我。
毕竟,我真的非常卑微。
幸好自己的记性不坏,还依稀记得那夜霜奴和我出树林时的方向。虽然不能确定他在不在那里,但总得撞撞运气。
沿着小路模模糊糊地向前走,明月偏西时,我终于看到了那挂娟秀的瀑布,以及瀑布旁那幢精致的小木屋。
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服,我呼呼气,鼓起勇气地走了过去。
快走到大门前,一道身影从天而降挡住了我的去路。
碧绿的衣衫,温婉的发髻,发钗上的水晶石璀璨生辉,只可惜水灵灵的大眼睛里怒气冲冲:“你来干什么?”
听见她的声音,舌头神经性地一缩,可和蛊发的痛苦相比,穿舌之痛算个屁。
我讨好似的拱拱手:“姑娘,我找盖世无双的天夜阁主,他在这吗?”
她冷哼一声:“阁主也是你想见就能见的?”
正想再说好话,门应声拉开,另一个人走了出来:“让她来。”
我感激地望了来人一眼,热泪盈眶,心道:合林,我就知道你是凌月宫难得的好人。
大概是我的目光太过炽热,合林被我盯得不好意思,眼睛转向碧霄,重复道:“碧霄,让她来。”
女子这才不情不愿地让开。
可我反而愈加忐忑不安。
这么痛快同意见我,莫非天夜早已想好了治我的招数?
鞭打?挖苦?
……
正想得起劲,屁股上兀地挨了一脚。幸亏我机灵应变才没摔倒,不过也疼得抽了口冷气。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我不敢声张,低着头加快了脚步。心里却将绿衣女骂得狗血淋头。
奶奶的,变态女,武功那么高强还玩飞踹,丢人不丢?
屋内一边烛火潺潺,天夜穿着白色亵衣,坐在床上。身上还盖着被子,像是刚起来。脸上仍戴着黄金面具,反射着冷冷的烛火光。
“你来作甚?”
嘶哑的声音听不出任何感情。
我按照之前想好的,脚一软跪在了地上,咚咚咚就是三个头:“天夜阁主,您武功盖世,天下唯您独尊。求您饶了小的,将解药还给小的吧。小的以后日日给您烧高香,天天祈求上苍保佑您武功飞进,万寿无疆。”
“还你什么?”
没料到他答得这么快,我怔了怔,小声道:“药,压制我蛊毒的药。小的知道,您只是想给我这蝼蚁一个教训,求您发发慈悲。”
他不作声了。
他不说话,我当然也不敢接话,脸冲下伏在地上,一动也不敢动。
过了好久,就在我脊背都开始发酸的时候,他才道:“你跪得不累么?”
药在他手里,肉麻一点也没什么。我赶紧摇头:“不累不累,给您这么伟大的人物下跪,不累的。”
一阵风掠过,眼前多了一双强壮的赤脚。
见此情景,脑袋里立刻浮出一句话:原来天夜的脚趾上也有长毛耶。
随手拔一根他痛不痛?
额,我在想什么啊?
他居高临下地望着我:“为了你的狗命,你给我下跪?”
收回杂乱的心神,强作镇定,将身体伏得不能再低:“小的只有这一条狗命,求您发发慈悲。”
他轻声一笑:“是啊,为了这条狗命,你可以做任何事。”
他为什么笑?
他笑是为什么?
还没等我猜出他什么意思,喉咙忽的一紧,呼吸停滞。
我竟被他捏着喉咙,硬生生提起了身体。
“留你有什么意思?还有什么意思?”他喃喃道。
对你没意思,对我有意思。
你个禽兽!
我被掐得脑袋发痛,眼前金星直冒,拼命地扳着他的胳膊。
可他的手像铁钳一样,掐得我丝毫动弹不得,身上的武功内力也被牢牢地压制住,只能徒劳无功地蹬着脚。
“只要手一扭,只要手一扭……”
他细细地念叨着,手指已经开始聚力。
实际上,就算他不扭断我的脖子,我也快不行了。视线开始模糊,意识开始涣散,头涨得快要裂开。
死了,我快死了。
忽然,身体一轻,大股新鲜空气鱼贯而入。
我被他扔到了床上。
可我已无力再直起身,只能蜷缩着身体,捂住脖子拼命地咳嗽。
他走过来,抓住我的衣领,一把将我的衣服撕了下去。
我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来之前就想到了。
有一点他说得对,我担心自己的狗命,为了保住这条命,和他交次合算什么?
再说,他技术不错,谁占了谁便宜还不一定呢?
正在胡思乱想,他反剪住我的双手,强迫我跪起身,又一把扯下了我的亵裤。
尽管做好了思想准备,但事到临头,恐惧远远超出了我的控制。
冰凉的血液,一波又一波,在我的血管里流窜。
身体也开始瑟瑟发抖。
还未开始,我已盼望着结束。
仿佛看出了我的不安,他冷冷地一笑,随即,坚硬毫不留情地刺进了我的身体。
痛。
干涩的痛。
烛火闪烁,墙上映着他飞快活动的强壮身躯。
他没有摘面具,甚至没有脱衣服,只是褪下了裤子。也没有玩什么特别地花样,只是有规律地推进抽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