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小鼻头轻轻动动,迷糊中,贺兰雪又用力吸了一口气,猛然,大眼睛一睁,黑黢黢的眸子里倒映出姬华音清俊如斯的面容。
“华音?”她懵懂的喊了一声,那黑眸中含着些许的雾气,就像初生的幼兽,惹人心怜。
姬华音帮她掖了掖被子,“是我,身上可还酸乏?”
“嗯?”贺兰雪本能的动了动,感觉好多了。
这一路,白天都在马背上颠簸,晚上就睡客栈的木板床,也睡不好,十几天下来,小身子骨都快散架了。
动了动之后,猛然意识到不对,她又抬头,瞪大幼兽般的眼睛,近乎贪婪的望着他,“华音?”
不是梦么?
“傻丫头,还没清醒么?”他低低的笑。
“华音。”大喊了一声,贺兰雪往起一跃,几乎是猛扑进他怀里,双手死死搂住他的脖子,激动的喊,“我这不是做梦么?你是真的,对不对?”
仍旧不敢相信,她松开他,又细细的看了他两眼,眉眼如此清雅俊俏,不是她的男人还是谁?
“唔。”一低头,她便迫不及待的咬上了他的唇。
姬华音一时不防,嘴唇差点被她咬破,“小丫头,就想的这样?”
“谁想了?老子是想看看,你身上是不是有其他女人的味道。”贺兰雪怒吼一声,半跪在他跟前,双手捧着他的脸,便吻上了他的唇。
姬华音本没想做什么,奈何这小丫头实在***的不行,偏又寻不着门道,惹的他身上也像着了火。
便只能按住她,好好的吻了个够。
眼看着就要干柴遇烈火,姬华音松开了她,低哑着嗓音带着满足愉悦的笑意,“丫头,可验好了?”
“算你还老实。”贺兰雪餍足的舔了舔唇,十足的小痞子样,“不过,既然这边也没勾搭上狐狸精,事端也平复了,你为什么不回京?”
姬华音脸上露出无奈,只简单的给了四个字,“皇命难为。”
“什么皇命?不上打完了就行了吗?难不成还要你留下来给西夷当女婿啊?”贺兰雪没好气的哼着,自古以来,那些战败的小国或者小部落,为了笼络或者表示臣服之心,经常会献些奇珍异宝、地方上的美女之类。
姬华音挑眉,“若真当了西夷的女婿,你会怎样?”
“阉了你。”贺兰雪回答的干干脆脆。
“净胡说。”姬华音俊脸一僵,颇无奈的伸手捏了捏她粉润的颊,“这几个月,薛嬷嬷也没能教你些好的。”
“薛嬷嬷?哼……”贺兰雪冷哼一声,突然审视的盯着他,“对了,你怎么半夜三更来的这里?薛嬷嬷给你报信了?”
“你别怪她,她也声担心你。”姬华音将棉被拉上来,裹住她的单薄的身子,哄道,“这一路,你情绪不对,她也着急,怕生事端,只得先报信于我。”
“那她有告诉你,我为何事情绪不对吗?”贺兰雪挑着眉,几近挑衅的问。
明明是跟了自己的人,还处处维护听命于旧主子,贺兰雪心里不那么舒服。
姬华音定定的看着她的脸,“你因何情绪不对?”
“……”贺兰雪垂下眼睫,轻哼了声,“也不算什么大事。”
与少钦的事,她想等自己查清楚了再说。
“不说便不说吧,时候也不早了,你且歇息。”
“那你呢?”怕他走了似的,贺兰雪猛地抛开被子,霸道的抱住他。
“这里是客栈,我自然要回军营。”姬华音怕她冻着,将被子又拉起裹住她。
厚厚的棉被里,她只露了一颗小脑袋,毛茸茸的像极了少钦怀里的那只小狐狸。
“我也去。”她眼巴巴的看着他。
姬华音轻叹,“你乖乖的,过几日我再来看你。”
“还过几日?不行,我好不容易来了,就是为了时刻待在你身边的。你带着我。”她抓紧他的胳膊,就不让他走。
就像个耍赖的孩子,姬华音有些头疼,“军营里没有女子。”
“那又怎样?”贺兰雪不屑。
“你若出现了,会让人怎么想?”姬华音认真的看着她。
贺兰雪乐了,抿嘴儿邪邪的望着他,“是呢,堂堂一将军带个女人在身边,是不大好瞧。不过,你就不想我吗?”
说着,媚眼如丝,娇软的身子就往他怀里蹭。
都说当兵三年,母猪不嫌。
那军营里满眼的都是糙老爷们,他就不想自己这么一个温香软玉的在身边伺候着?
瞧瞧,她还没动两下,他呼吸就紧了,脸都红了。
“还装?想我就带着我呗。”她越发吐气如兰,故意撩他。
“你乖乖的……”姬华音无奈的按住她。
“不。”贺兰雪任性的打断他,道,“你放心,我知道军营里不能进女人,所以,当我是男人,不就得了。”
☆、第一百二十五章 我娶你
不顾姬华音沉下去的脸色,贺兰雪掀了被子,兴冲冲的跑下床,去找她的包裹。
却被姬华音一把又抱到了床上,“什么天,就这样赤着脚在地上乱跑?”
“噢,忘了。”贺兰雪俏生生的对他吐了下舌头,然后,急切的打开包袱,将里头一套男装拿了出来,在他眼前摆了摆,“看见了吗?知道你这人古板,所以,我早准备好了。”
边说着,边将莲青色的男装往身上套峻。
“对了,连身份我都想好了,做你军营里的医官,如何?”换好了衣裳,她腆着小脸,兴致勃勃的望着他,“怎么样?我这样是不是很英俊潇洒?”
英俊潇洒谈不上,眼前这个娇小俊俏还透着几分狡黠顽皮的家伙分明就像个爱玩闹的孩童。
“说你是医官,也得有人信。”姬华音伸手,将她弄的窝窝囊囊的衣裳重新整理好,再细瞧时,还是不像男人,顶多像个漂亮的有点过分的男孩。
贺兰雪乖乖不动,任由他给自己整理衣裳,一面道,“怎么不信?我的医术又不是瞎吹的,到底如何,你不是晓得一清二楚么?鲫”
她朝他挤了下眼睛,笑容很有些得瑟,“那次,若不是我,你准得让孙老头给治到阎王那去。”
姬华音也笑了,拉她坐下来,又将她一头散乱的发丝拢了拢,“簪子呢?”
他一手拢着她的头发,一手朝她伸出。
贺兰雪一愣,茫然的神色,“什么簪子?”
“我给你的。”姬华音脸色沉了一沉。
贺兰雪心底偷笑,却轻轻摇头,“不知道啊,大约在路上丢了吧?哦,我这里有发带,你随意帮我将头发绑起来即可。”
“真丢了?”姬华音眯了眯目,紧紧盯着她。
贺兰雪心头一跳,却开玩笑不怕死的,还狠狠点了下头。
看着她一本正经的小脸,姬华音眸底闪过一抹暗光,猛然伸手摸进了她的衣裳里。
“喂,你干嘛?”贺兰雪浑身一僵,本能的伸手将他的大手按住,不许乱摸。
然而,他那手却正好罩在她最柔软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