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她第一次来月信,也是被他撞见......
想不到这次,还是他......
高逸轩用力平复情绪,轻轻的抚摸着她,轻声道,“丫头,我带你走。”
李青歌轻轻点头,任他紧紧抱着自己,将头枕在他的胸口,感受着他温暖的体温还有那有力的心跳......如此,让她的心很安定。
——
李青歌这个样子,是不可能跟着他去别处的,而最近的地方只有这县衙了。
他必须先得找个大夫来瞧瞧她身上的伤,除了那些淤青还有擦痕之外,他不知道她身上还有没有别的伤,他不敢亲自检查,更不敢看......
——
回到县衙,之前那被扔在半道上的小厮早已回了来,他很奇怪,自己一路走都回了来,可是主子还有那个抢他马的土匪怎么都没回来?
而陪着他一起等的,竟然是五殿下赫连奚。
小厮不太明白,自到了清水县之后,五殿下自吩咐人找了一处干净而豪华的别院住下,根本不与自己主子有交集,甚至,两人办公,也直接去县衙大堂。
今天,五殿下竟然亲自来找主子,还真是稀奇。
“呀,你......”小厮一边修理着花枝,一边朝门口望着,冷不防一眼就望见了高逸轩,‘土匪’二字差点脱口骂出,但再瞧他怀里抱着的那个人,那微露的侧脸,还有那如瀑布般自他臂弯处滑落的长发......似乎正是李姑娘呢?
奇怪,李姑娘不是由主子抢,哦,不是,是带走的吗?
“公子,我家主子呢?”小厮放下了大剪刀,朝他们迎了过去,因为到底惧着高逸轩,所以,尽管对他不满,小厮问话的态度还是很客气。
哪知,就这样很平常的一句,却遭来了高逸轩杀人般的眼神,吓得他脖子一缩,连忙躲的花圃后。
“二少?”这时,自屋里却出来一位身着华丽蓝袍的男子,正是赫连奚。
刚才,他一直站在窗口,看到高逸轩怀里抱着个女人回来,立刻就冲了出来,本能的他也认为那个女人就是李青歌。
还以为是赫连筠呢,高逸轩差点就杀将过去,在瞧清楚来人时,终于忍了下来。
但是,眼前之人同样姓赫连,还是赫连筠的弟弟......除此之外,此人对李青歌只怕也没安多少好心。
都是一样的可恶。
“哪间是客房。”没有理会赫连奚,高逸轩冷声质问小厮。
那小厮心口又是一颤,摸摸鼻子,觉得非常无辜,不知道哪里惹到了这位爷,“这.......这边。”
高逸轩一记杀人般的眼神投来,小厮腿肚子一颤,连忙上前带路。
高逸轩抱着李青歌随后走着,这一路,许是太累,也许是他的怀抱太舒适,她竟然睡着了。
可是,看着她眼角湿湿的泪痕。
他的心早已被碎裂的千疮百孔。
“发生了什么事?”赫连奚拧着眉跟了上来,走在高逸轩身侧,觑眼朝他怀里看了一眼,真是李青歌,只是,她那个样子......
做为男人,做为阅女无数的男人,一眼就明白怎么回事。
不是正常的,而是被人粗暴的对待过......
立时,赫连奚愤怒起来,双手紧握成拳,“谁干的?”
难道是那些暴民?该死的,他就说过,那些无知刁民,就该杀一儆百,否则,还不知会闹出什么。
狠狠的杀一批,就乖了,看还敢不敢做这些作奸犯科之事。
高逸轩冷冷的瞪了他一眼,“五殿下请止步,丫头身上有伤,在下不便相陪,若五殿下无事闲的慌,就请帮忙找个大夫来,要......女的。”
说完,自己进屋,命小厮出去,顺便将门关了起来。
门口,赫连奚愣了愣,从未被人使唤过的他,心里陡然间涌出怒意,但是,转念一想,找大夫要救的却是那小丫头,罢,看她那模样,似乎被伤的不轻,还是赶紧找大夫要紧。
没敢多做停留,赫连奚亲自去请了大夫。
高逸轩将李青歌放到了床上。
李青歌睁开了眼睛,血丝褪去的眼睛里还是清亮无双。
“丫头。”高逸轩一愣,还以为是自己动作大了,弄醒了她,连忙放柔动作替她盖被子。
李青歌摇摇头,用手指了指桌子,示意高逸轩给她拿纸笔。
高逸轩看了看桌子,又看了看李青歌,视线猛然定在了她的唇上,如此嫣红似血,哦,不,那就是血......
她紧紧抿着的口,那唇上的血,难道她......
“丫头,你,你的......”心口好似又被狠狠的撕扯了一下,高逸轩难以置信的看着她,一时间腿有些软,几乎站立不住。
李青歌忙摇头,口里哼哼着,用手再指桌子上的纸笔。
高逸轩深深的望她一眼,转身,眼角飞逝晶莹。
拿来纸笔,李青歌立刻接过,握着笔飞快在纸上写了一段话:我没事,只是舌头破了。
“真的吗?”高逸轩狐疑的望她一眼,仍旧不敢懈怠。
紧接着就见李青歌又写了一句:逸轩,我们回京吧。
她不想再见赫连筠。
他也更不想看到自己吧。
“现在吗?”高逸轩坐到了床头,看着她面色如纸的小脸,她这个样子,哪里能经得起长途奔波?“再等等好吗?等会大夫会来,让他给你瞧瞧,若无大碍,休息一晚,明天我们再回京不晚。”
关键的是,小丫头受了这样的屈辱,他怎能坐视不理?
赫连筠,不杀了他怎能平复他心头之恨。
他的丫头,他的女人,他有多想要她,多少次濒临边缘他都生生控制,不想伤害她半分。
而今,却被那禽兽糟蹋......
想到这,高逸轩眼底一闪而逝的杀意。
李青歌心下一惊,她之所以想尽快离开,也是怕这两人厮杀起来。
忙握着笔在纸上又写了一句:不用,就是一些皮外伤,抹点药膏就好了,你给我找套衣服,换上,我们就回京。
那语气似乎很坚定。
高逸轩眉头紧锁,带着一丝审视看向李青歌,“你是怕我......会杀了他?”陡然间,除了哀痛,他也怒了起来,那个男人都将她糟蹋成这样,她还要维护他吗?就这样,还敢说心里没他?
本来不想说的,这样的事就算说出来也是个耻辱。
可是,若不说出来,高逸轩怎肯罢休。
没有,他没有对我那样,他放了我,我身上的伤是逃跑的时候,不小心被树枝荆棘划伤的。
她急忙写了一段话,意思很明显,赫连筠并没有真正侵犯她。
可是,高逸轩怎会相信?逃?她能逃的掉吗?先不说赫连筠有多厉害,就算是普通的男人,在兽性大发的时候,李青歌这样的手无缚鸡之力的小丫头,能怎样逃?还不是任人宰割。
她这样写,无非是想为赫连筠开脱,想让自己放过他而已。
高逸轩心底陡生寒意,那个男人,他怎会放过,即便他真的没有对丫头侵犯到底,可是,能将丫头折腾的未着寸缕、体无完肤,他也绝不会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