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房间时,贝螺还没睡着,在被子里拱来拱去像只爬爬虫似的。獒战走过去在她屁股上拍了一下道:“在里面孵蛋呢?”
“你才孵蛋呢!”贝螺掀开被子,理了理头发道,“我是在想到底是谁要杀我这么狠!我在这儿也没得罪什么人,怎么会有人想杀我呢?我唯一能想到的就是那个水欢了。我就跟他顶过嘴,獒战,你说会不会是水欢啊?”
獒战脱下靴子道:“就算是他,你觉得他现在还能爬起来杀你吗?”
“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说,你不用管到底是谁想杀你,反正他们也不会成功的。想杀我獒战的女人没那么容易,谁动这个念头谁就先自己下地狱去!行了,睡你的觉吧!”
“睡不着啊!”贝螺抱怨道,“谁刚刚被刺杀了这会儿还睡得着的?算了,我不睡了,我还是去找溜溜聊天好了。”
獒战坐上*,挡住了她的去路道:“那只小猪已经睡得打呼了,就算打雷也是打不醒的,别去了,躺下睡吧!”
“睡不着怎么睡?”贝螺披着一头散发很无辜地看着他道。
“要我抱着你睡吗?”
“不用!”贝螺立刻躺了下去,卷了一半儿的被子,缩到墙边去了。
獒战躺下后,整个房间就安静了。沉默了好一会儿,他偏头问道:“金冬瓜睡着了吗?”
“一百二十五只绵羊……一百二十六只绵羊……一百二十七只绵羊……”
“在念什么呢?”
“一百二十八只绵羊……一百二十九只绵羊……”
獒战侧身撑着脑袋,一把把她拖了过来问道:“什么一百二十九只绵羊?你要那么多羊来干什么?”
“哎呀!人家在睡绵羊!睡绵羊可以快快入睡懂吗?”贝螺双腿蹬着被子着急道,“都快进入状态了就被你打断了!遭了,刚才数到几了?一百三十九还是一百四十二?好像是一百四十二,好,继续数!不许再打断我了啊,不然跟你翻脸的。”
她说完,翻了个身,抱住被子边角又开始数了起来。獒战抬起身,偷偷地瞄了她一眼,只见她紧紧闭着眼睛,两片小嘴唇轻轻地开合着,一只一只的绵羊就从里面蹦出来了。獒战忍不住笑了起来:“这样就能睡着了?”
“一百四十七只绵羊……”
“要不要我告诉你一个立马就能入睡的法子?”
“一百四十八只绵羊……”
“数什么绵羊啊?你是绵羊吗?你是金冬瓜,该数冬瓜才对。”
“一百四十九只冬瓜……”
“哈哈哈哈……”
獒战一头倒在枕头上,哈哈大笑了起来。贝螺啊地大叫了一声,翻身坐起来,一边推獒战一边嚷道:“要你在旁边打岔!要你在旁边打岔!谁是冬瓜了?你才是根冬瓜呢!讨厌死了!你给我下去!下去!叽叽喳喳地比麻雀还麻雀,烦死了!烦死了!”
“敢骂我烦死了?”獒战坐起来拨开贝螺的手逼近她道。
“就骂你了怎么着?人家本来就睡不着了,拼命数绵羊睡着呢你偏偏要来捣乱!”
“我看你精神这么好,睡得找才怪,不如让你再精神点,把精神头儿都用光了,自然就想睡了!”
贝螺机警地抱着双臂往后一缩,盯着他问道:“你又想干什么?”
獒战伸出两根指头,调皮地晃了晃道:“这个你总不可能没玩过吧?”
“不要!走开!哈哈哈哈……不要不要!哈哈哈哈……死狗你走开!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要杀了你……哈哈哈哈……我会报仇的……哈哈哈哈……”
一浪接一浪的笑声响起,几乎快要冲破房顶了。隔壁房间里刚刚睡下的楚慈忽然被这一阵阵狂笑声惊醒,坐起身来一听才知道,原来是从獒战那间房传来的,应该是金贝螺的笑声。
什么事儿这么开心?还是两人在玩胳肢窝?她不禁皱起眉心,厌恶地往墙面上瞟了两眼,弄得这么热闹,难道是有心热闹给自己看的?外婆说得对,之前真是小瞧了那金贝螺了。看她今天驳欢表哥驳得那么振振有词,哪里像个涉世未深,单纯笨拙的小公主?一只披着兔毛的小老虎而已!好,你且装着,我楚慈也不是那么容易对付的!走着瞧!
今晚獒战房里很热闹,但也比不过寨子里热闹。水华派人挨家挨户地搜查了一遍,闹闹整整*,却没有查到任何刺客的踪迹。第二天早上,獒战和花尘前去太夫人那儿时,正好遇见了水华。花尘假意地问了一句查得如何,水华脸色不佳道:“暂且还没个头绪。”
“那是刺客太狡猾了?”
水华瞟了獒战一眼道:“正好獒战你来了,我有几句话想问问你,你可别多心了。”
獒战坐下道:“问吧。”
“昨夜里你是第一个发现刺客的,可有看见他什么模样穿的什么衣裳?”
“华表哥,你当我有千里眼呢?两座阁楼之间距离有多远你比我清楚吧?白天还行,晚上怎么能看得清?”
“那你追出去之后呢?我听花尘说,你追了那人好一会儿,是追到哪儿不见的?”
“我就追到对面阁楼的楼底下,然后进楼去搜了一遍,怕那人还藏在阁楼里。仔仔细细地搜了一遍后,没有发现便出来了,回到碧落台时正好你也来了,后面的事情你也是清楚的。”
水华虚眯着眼睛问道:“你就没察觉到任何的不对劲儿?”
☆、第一百三十六章 打破牙齿和血吞
“你这么问是在怀疑我吗?”獒战冷冷一笑道,“说实在的,我要是那个刺客,我绝对不会手下留情,估计这会儿你都可以办丧事了。”
太夫人忙开口道:“战儿你别误会,你大表哥不是这个意思,他只是想问问清楚而已。毕竟搜寻了这么*,那刺客连个人影儿都找不着,他没法跟你们交代,心里也急呢!你若是想起点什么,告诉他也好。”
獒战盯着水华,紧了紧牙龈笑道道:“我若真知道那刺客是谁,是谁放箭想杀金贝螺的,我绝对会连他整个宗族都灭了!”
水华眼珠子动了两下,似乎看不出獒战是在说谎,这才缓和了脸色道:“我也想尽快找出那刺客,给獒战你一个交代。好了,我要去忙了,你们说话吧!”
水华离开了太夫人那儿后,反背着手在花园里慢慢逛着。正斟酌着昨晚的事时,一个从人跑来告诉他,说水欢醒了。
水欢看到他的第一句话便是:“哥!哥!抓了獒战!抓了獒战!”
“是獒战伤你的?”水华忙安抚他道,“你还伤着呢!别着急,慢慢说!”
水欢吃痛道:“绝对是獒战!我想都不用想,就是他!”
“你是说,獒战先派人假说金贝螺遇刺,再借机去伤了你和项诸?”
“哥,你要信我,绝对是他!”水欢满面青肿地说道。
“可獒战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动手?他胆儿再大,也得顾忌这儿是水元族吧!老实说,我看獒战说起金贝螺遇刺的时候十分气愤,你告诉我,是不是你派人去刺杀金贝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