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蛮荒斗,萌妃不哑嫁(316)+番外

贝螺斜躺着靠在软枕上,揉了揉眼睛道:“哪知道是王子还是别的什么啊?你也做,素珠也做,丘陵姐姐也做,做那么多衣裳他哪儿穿得完呢?往后肯定跟獒战那些衣裳似的,装几个箱子都装不下呢!对了,瑞善奶奶那边你去瞧过了吗?”

“确实不行了,看着就像要断气儿似的。可您说,都到这光景了,她嘴里还没停地在骂着大首领。也是看守的人没去禀报,若叫大首领知道了,罚她两棍子她也就早去了。”

“柏木棺材什么的都吩咐下去了?”

“照您的话,都吩咐下去了,东西也用了最好的,给足她体面了。”

“她也挺不容易的,前半辈子享尽荣华,后半辈子却要上演复仇王太后的戏码,临到头来身边一个人也没了,孤零零地就这么去了,挺可怜的。”

门上忽然响起了两声敲门声。阿越放下手里的活儿,起身打开门问道:“怎么了?”

“刚才奴婢听见如缘姑娘去请药婆了,好像楚姬夫人那边又有什么事儿了。”敲门的使女道。

“知道了,你先去吧!”

阿越关上门,走回来问贝螺道:“公主,那个楚姬夫人老这么装病,装得还越来越像了,她到底想折腾个什么劲儿啊?獒战说了不放她走,除非她能真吐两口血,不然能走得了吗?当初来的时候就该想到这茬,现在见您怀上了什么好处都捞不上了,拍拍屁股就想走,哪儿那么容易呢?”

“哟!阿越姐姐,你现在这口气这模样是越来越像个管家娘啊!”贝螺笑米米地打趣阿越道。

阿越不好意思地低头笑了笑道:“公主快别笑话奴婢了,奴婢是替您不服气,顺口就说出来了。奴婢这把干柴哪里是做大柴火的料呢?”

“还别说,最近你帮我料理族务真是大有长进。回头我让狗狗在寨子里给你挑个身材健硕心底善良的,也不能把你的终身耽误了呀!”

“奴婢不急……”

“还是因为忘不了穆烈?”

“都哪年哪月的事儿了,奴婢早忘了。”

“忘了好,目光放长远一些,獒蛮族的男人随你挑!”贝螺一脸富婆的表情豪爽地扬手道,“寨子里你看上谁只管说一声,立马给你拖来成亲洞房连带三年生两!”

阿越掩嘴一笑道:“公主把奴婢当山寨大王了?奴婢可不是獒战呢!”

“那倒是哦!”贝螺说罢仰头大笑了起来。

主仆俩正笑着,旁边忽然传来了一阵大呼小叫,像是如缘如盏的声音。阿越厌恶地往那边瞧了一眼道:“嚷得这么大声,生怕谁不知道她们家小姐病了吗?这么吵,就不怕吵着添儿?”

“她们是挑过时间的,你以为她们傻吗?走,去瞧瞧!”

贝螺起了身,刚走出房门,如缘就急匆匆地奔到她跟前,形神俱慌地下跪道:“夫人,您快去劝劝我家小姐吧!她闹着上吊自杀呢!”

“呵?都闹气上吊自杀了?至于吗?不就是獒战不肯放她回娘家去,这都自杀上了?”贝螺冷冷一笑道。

“这都怪奴婢呢!刚刚水元族的送来的一封信,奴婢本是藏着的,却被小姐支开去请药婆了,奴婢一走,小姐立马就拆了信看,这才上吊自杀的!”

“水元族又来信了?这回又是说什么的啊?”

☆、第二百三十六章 水元族讣告

如缘先是掩面痛苦不语,既而才慢慢说道:“那信中说,小姐的亲娘于前日病逝了……”

贝螺略微一愣,眨了眨眼睛道:“死了?”

“千真万确!小姐正是因为看了这封信,才闹着要上吊的!奴婢们劝不过,还请您过去劝劝她,夫人虽然走了,可她不能就这么去了呀!”如缘好一副伤心婉转之色。

“到底是怎么了?吵得添儿都醒了!”素珠从另一端走过来问道。

贝螺轻蔑地笑了笑,拉上素珠一块儿去了楚慈的房间。如盏和两个使女已经将楚慈从大梁上取了下来,放在了榻上。两人近前一看,她那脸色倒也不是装的,嘴唇干涸,脸色苍白,还布满了泪痕,一副奄奄一息的样子。素珠吃惊道:“这才几天没见,怎么就变成这副模样了?”

一旁的如盏愁眉苦脸道:“自打知道夫人病了,小姐就没睡过一天的好觉,好好吃过一顿饭。特别是这几天,整夜地睡不着,说常常会梦见夫人前来托梦。病中之人来托梦,那绝对不是个好兆头,所以她又愁又急,饭都不曾多吃一口,一天就一顿,还是我和如缘左劝右哄地求着她才吃的。”

“怪是不得,这才几天竟消瘦成这副模样了!她这么急也没用,反倒把自己身子累垮了,养好了还有机会回去看她娘的。”素珠劝道。

“没有了……”如盏埋头抹泪道,“今早有人送信来,小姐的亲娘已经去了……”

“当真?”素珠略略吃了一惊,转头看向贝螺问道,“你知道吗?水元族那边来报丧了?”

忽然,榻上的楚慈醒转了过来。如盏忙凑上前高一声小姐低一声小姐地唤着。她微微睁开了眼睛,抓着如缘如盏的手硬是坐了起来。如缘一脸心疼道:“小姐,您身子还虚着呢!赶紧躺下歇息吧!”

话音刚落,她忽然往前一扑,跌跪在了贝螺跟前。素珠担心她撞到贝螺的肚子,慌忙上前一挡,问道:“楚姬夫人,您这是做什么呢?有话好好说呀!”

她忽地就放声大哭了起来:“我在这世上只有我娘一个亲人了,如今连她最后一面都见不着,我这心真跟死了没两样了!还请姐姐怜悯,跟獒战表哥说一声,放我回去送发我娘,你们的恩德我没齿难忘!”说罢她又纵声大哭了几声,扑倒在地上。

她一哭,如盏如缘都哭了起来,屋子里顿时哭声一片了。院子里的侍女们都好奇地围了过来。素珠忙转身对贝螺说道:“公主,您还是先回屋去吧,当心惊着您的胎了,这儿交给我来劝就是了。”

“哦……”贝螺从沉思中回过了神,瞟了一眼坐在地上哭得死去活来的主仆三人,抬手道,“还是我来劝吧!素珠你先带了如盏如缘出去,再去凌娘跟前问问,像这种丧,该怎么送丧礼过去。”

“行!”

素珠拉上如盏如缘出去了,围在门口的使女们也议论纷纷地散开了。贝螺让阿越将楚慈从地上扶了起来,送到了榻上坐好,然后在她对面坐下道:“这会儿没人了,你也不必跟我装了。装病是女人的强项,可装起来也累,更何况你还饿了这么几天,还是先歇一口气吧!”

楚慈抬起泪眼,一副委屈又悲愤的模样望着贝螺道:“姐姐这话可真太伤人心了!你怎么能说我是装的呢?我娘是真的有病,上回你们去水元族时也看见了!那回我娘重病缠身,连你们去了都没法出来相见,你也是知道的……听说这回旧病复发,一开始就昏迷不醒了,没几天就……难道姐姐这点怜悯之心都没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