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贝螺笑米米地说道,“那你是来找我的?找我有什么事儿啊?”
“人家没事儿就不能来找你了吗?”娃娃说着从怀里掏出了一个大海螺,放在嘴边呜呜地吹了两声道,“送给獒炎獒麟的。上回我拿了一个过来,吹给他们哥俩听他们可喜欢了,所以我又把我爷爷书房里的另外一个给拿来了。”
贝螺笑着接过来道:“你是不是快把你爷爷的书房给搬空了啊?上回你已经送来了一个,他们兄弟俩用一个就好了,这个拿回去给你爷爷留着吧!”
“我爷爷才没那么小器呢!收着吧,贝螺姐姐!你要不收着,我脸上可过不去了,这又不是什么大宝贝,就是两个海螺而已。”
“咦?里面还附赠了什么宝贝啊?”贝螺摇了摇那海螺,里头好像有什么东西。反过来往外倒了几下后,一截绿色的东西从里面滑了出来,哐当一声掉在了桌上。
木棉忍不住笑了起来,用两只手指捻起来看了看道:“哟,娃娃,送海螺还顺赠翡翠啊!这么大方呢!哎,这玩意看着挺眼熟的啊!上面怎么还沾了点红色的东西,是血吗?”
“是吗?”贝螺拿过来仔细看了两眼,又放到鼻边嗅了嗅道,“还真是血,有一股血腥味儿呢!”
“我想起来了!”娃娃忽然合掌道,“这是我爷爷的!他不是有个翡翠老虎坠子吗?总带在身边的那个。坏了,怎么断了啊?我昨天还看见他拿在手里呢!”
“你这么一说,这还真是半截老虎屁股呢!”贝螺低头看了看说道,“奇怪了,斗魁族老怎么会把这断了的翡翠坠子放海螺里面?是他放进去忘了拿出来吗?这血又是打哪儿来的?”
“不太可能啊!我爷爷可喜欢这个坠子了,说料儿太好了,可遇不可求呢!要是换了,他应该会拿去找人修补好吧,怎么会放在这大海螺里呢?”娃娃道。
“木棉你看,”贝螺把那半截翡翠递到木棉跟前道,“这断痕很新,像是才刚刚折断的。”
木棉瞧了瞧,又那指头在那点血迹上抹了抹,那血居然没有完全凝固。两人惊讶地对视了一眼后,贝螺拿起了刚才那个大海螺对着灯光看了一眼内侧,发现内侧也有一点点血斑。这就意味着,沾血的断片应该是在血还没有干之前就被放了进来,被放进来的时间很短很短。
☆、第三百三十七章 不能打草惊蛇
“大海螺你在哪儿拿的?”贝螺问娃娃道。
“我爷爷书房啊!我爷爷书架子上搁着一个盒子,盒子里本来有两个大海螺的,我之前已经拿了一个过来了……”
“是你爷爷给你的吗?”
“对啊!那个盒子放得太高了,我拿不到,我爷爷就踮着脚把盒子拿下来,把里面的海螺给了我,怎么了,木棉姐姐?”
“你爷爷给你这东西的时候他没说什么吗?”
娃娃摇摇头道:“没有啊!”
“那书房里还有别人吗?”
“有啊!獒昆哥哥,安竹哥哥,还有弁言伯伯他们都在,那个花曜哥哥也在呢!”
“那些人都在你爷爷书房里?”
“是呀!他们在我爷爷书房里待了一下午了,不知道聊什么,神神秘秘的样子。”
“你进去的时候他们都在干什么呢?”贝螺继续追问道。
“呃……没干什么呀!我一进去他们都不说话了,一个一个地好像很严肃似的,应该是在聊什么我不能听见的事情吧!”
“贝螺你看,”木棉从贝螺手里拿过了那半截儿断片,指着上面说道:“这是新断的痕迹,而且断得很勉强,像是用蛮力生生给掰断下来的。斗魁族老一向很喜欢这个坠子,说是难得一见的好玉,总揣在袖子里把玩着,连娃娃都不给碰。他怎么会那么不小心掰断了,还遗落在了大海螺里呢?而且,血迹未干,这就意味着玉是才掰断的。如果玉一直都在斗魁族老手中,那他为什么要掰断了放在海螺里面,我觉得这里头有些蹊跷,你觉得呢?”
贝螺点头道:“我也觉得有点古怪。”
“他们聊什么能聊一个下午呢?按理说花曜只是与斗魁族老有点交情,而且交情都不算深,与其他人就更没什么往来了,不至于下午聊了晚上还接着聊啊!贝螺,我觉得有必要去斗魁族老家走一趟,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贝螺忙拉住她道:“不行!”
“为什么?不去看看怎么知道到底出什么事儿了?”
“你想,族老家现在是个什么情况我们完全不知道,贸然闯进去,可能会令事情更糟糕。万一,我只是说万一他们都被挟持了,你闯进去,两方极有可能当场就开打,后果难以预料啊!”
“挟持?”娃娃双手捧脸,面露惊愕道,“贝螺姐姐,你是说我爷爷他们被挟持了?”
“小声点儿!”贝螺嘘了一声道,“我只是往最坏的方向想,又或许他们都没事儿呢?”
“但这几个人待在斗魁族老家这么久似乎有点说不过去吧!我们总要去找獒昆或者安竹问个清楚啊!”木棉纳闷道。
“是要弄个清楚,但不是贸贸然地去。而且我觉得现在除了要弄个清楚之外,还要做些必要的防备。”
“防备?”
“如果我们做最坏的打算,如果真有人想趁獒战和奇魂哥不在的时候做点什么,那么这个人首先需要控制的就是我们这一家子。”
“对!”
“所以无论这次是不是我们错觉了,我觉得都有必要暂时将我公公还有獒炎獒麟先藏起来。倘若发现这一切只是我们错觉罢了,到时候再送回家就行了。”
木棉赞同道:“也对!”
“事情没弄清楚之前,我们最好不要打草惊蛇,给寨子里造成不必要的恐慌。这样,你先去找那几个人监视花曜的人问问,看他们有没有什么风吹草动,转移我家那几个大人小孩的事情就交给我。”
“你不藏起来吗?”
贝螺笑了笑道:“我要藏起来了,这獒青谷就真成无主之谷了。况且,我也很想知道,花曜这次来到底是不是有预谋的。事不宜迟,我们赶紧分头行动,一切做得自然一点,不要让其他人看出什么端倪来了。”
“放心,我这就去找那几个人!”
“如有异动,我们去私塾碰面!还有娃娃,”贝螺叮嘱她道,“别跟人说玉坠子的事情知道吗?你现在先别回去,去丘陵姐家。”
娃娃担心道:“那我要回去跟我娘说一声儿吗?”
“千万不要,那样就打草惊蛇了。你先去吧,我会看着办的。”
当下,贝螺和木棉兵分两路,安排各自的事情去了。不管花曜是不是带着居心来的,贝螺都觉得防范小心一点为好,毕竟狗狗和师傅都不在獒青谷离,而且斗魁族老那玉坠子断得太蹊跷了,她总觉得是族老故意将那半截坠子放在海螺里的,目的就是想告诉她们点什么。
安排好家里人后,贝螺偷偷地来到了私塾,并从私塾后门上了二楼。此时私塾内已经静悄悄的了,孩子们都放课回家去了,只剩下了金缅主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