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螺也很累了,合上眼便沉沉地睡了过去。看她熟睡后,獒战才离开了房间。今晚的事情没完,獒战需要再见见斗魁族老。
说起今晚在宴客厅里的事儿,还真挺惊险的。就差那么一点点,莫无的匕首就刺进獒战的心脏了。
宴会进行到一半的时候,随莫无前来的那几个巴陵国贵亲就先离席了,连奇魂都先回去了。獒战见客人都去了大半,就剩下莫无那个碍眼的了,便准备借醉离开了,谁知道斗魁族老叫住了他,说有些关于巴陵国和獒蛮族的要事要再商议商议。
他以为真的有什么要事相商,便暂时留了下来。可斗魁族老东拉西扯了一大通没用的东西,他有些听不下去了,便再次起身要走。没想到这次斗魁族老居然站起来拉住了他,说真的有紧要的事情商量。
也就在这个时候,当在座的寥寥几人的目光都聚集在斗魁族老和他身上,不明白斗魁族老到底想干什么时,坐在对面的莫无忽然发起了攻击,持匕首突袭獒战背部。
幸亏獒战反应快,一把推倒斗魁族老,从桌面上翻滚了过去,躲开了莫无那用尽全身力气的一刺。莫无见行刺失败,不敢恋战,飞快地从窗户那儿跳了出去逃走了。
獒战岂能罢休,带着安竹一路追了出去。这獒青谷是他的,莫无就如同他的猎物,在自己的地盘上逮猎物,对他来说是手到擒来的事情。很快,他追上了奔逃无路的莫无,将莫无绑了回来。
现在,他唯一不明白的就是,为什么斗魁族老会有那样反常的举动?难道说斗魁族老也与莫无勾结上了?
来到关押斗魁的地方,獒战透过小窗往里看了一眼,然后吩咐看守打开了门。他弯腰一钻进去,斗魁立刻脸色慌张地迎了上来说道:“獒战,你要相信我!我真的不知道莫无与那个黑元还有勾结,我真的不知情!我只是……我只是……”
“只是什么?”獒战面无表情地问道。
“唉……”斗魁摇头直叹息,“想我斗魁活了大半辈子了,居然被一个女人给哄骗了!我之所以相信那个黑元,是因为黑元说可以对付金贝螺……”
“你还想置贝螺于死地?难道这又是我爹生前下的死令?”
“不,獒战你别误会!你爹没对我下过什么死令,那只是我自己想出来的主意而已。”
“你怎么跟黑元联络上的?”
“大首领跟云氏族人云翳有联络在先,后来,我又让福连偷偷溜出獒青谷去找云翳,大概是在云翳的帮助下,福连见到了黑元,把我想除掉金贝螺的想法告诉了黑元,没想到黑元真的就答应了……唉!”斗魁再次摇头道,“是我太急于想对付金贝螺了,没有仔细想想那女人的用心,这才差点害得獒战你没了命啊!要是你真的出了事儿,我不知道该怎么去地底下跟大首领交代了……”
“同样地执迷不悟,”獒战一脸失望地摇头道,“你和我爹都一样,不肯相信我,只会一味地怀疑贝螺认为贝螺是坏人,结果呢?却将真真正正的坏人送到了我面前。你今晚差点害死的不单单是我,还有贝螺和她肚子里的孩子,你知道吗?”
斗魁略带惭愧之色垂下脑袋,面墙而站道:“是我糊涂了……是我糊涂了……对不住了,獒战!我一心想为了獒蛮族好,却差点成为害死獒蛮族首领的元凶……你说吧,你对我做任何惩罚我都不会抱怨什么的。”
“原本福连知情不报,害丘陵在先,你又引敌入谷,害贝螺在后,我应该对你斗魁一家严惩不贷的,但念在你跟随我爹多年,又是族内元老,且贝螺和丘陵也都没有性命大碍,我就撤去你族老和贵亲的身份,挪你一家去翠鸣谷好好反省吧!”
“獒战……”斗魁族老满面愧疚。
“我爹没命安享晚年了,您是不是想跟他一样?倘若您再起心对付贝螺,我绝对不会再对您手下留情的,好自为之吧!”獒战说罢弯腰出了牢房。
斗魁握起拳头,重重地在墙上捶了两下,懊悔不已道:“想我斗魁,跟随大首领征战半生,到头来却给一个女人哄骗了,还差点害死了獒战,往后到了地底下我还哪有脸面去见大首领呢?大首领啊,我斗魁对不住您呐!”
这*的腥风血雨和惊心动魄总算是过去了。虽然差点没命,但贝螺在獒战温暖的怀抱里睡得还是很香甜,还做了个美梦。醒来时,窗外已经大亮了,獒战不知道上哪儿去了,只剩下一个带着他气味儿的枕头抱在贝螺怀里,一定是狗狗塞的,嘿嘿!
“余蓝?”贝螺坐起身来伸了个长长的懒腰。
“夫人醒了?”余蓝推门进来关切道,“夫人有没有哪儿不舒服的?”
“没有,反正就是浑身无力,怀孕最开始都是这样的。”贝螺揉了揉浮肿的双眼说道。
“今早又冷了一些,夫人现在怀着小殿下,应该多穿些。”余蓝走到衣箱前道。
“万一是个小公主呢?”
“小公主更好,那样露珠儿就多一个玩伴儿了。”
“我半睡半醒的时候好像听见溜溜的声音了,她是不是来过?”
余蓝取了衣裳递给贝螺,点头道:“今早一早她就来过,是想来瞧瞧夫人您怎么样了,可被大首领训了几句就走了。”
“獒战训她了?”
“是呢!训得还很凶,把她都训哭了。”
“唉!”贝螺叹了一口气,摇头道,“溜溜那丫头真的应该长长记性了。要再这么没脑子地胡乱上当,往后嫁了人该怎么过呢?这回虽然我没事儿,但毕竟阿菩奶奶没了……昨晚要不是阿菩奶奶及时出现阻拦了黑元一下,恐怕我和我肚子里的孩子就要没命了。”
余蓝递上热茶安慰道:“夫人福大命大,不会轻易出事儿的,昨晚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阿菩奶奶还有后人,夫人要是想报答阿菩奶奶的话,以后好好替阿菩奶奶照顾她的家人,相信阿菩奶奶也能去得安心了。”
“那是自然,只是我再怎么照顾也换不回阿菩奶奶一条命了。”贝螺抿了口热茶,递还给了余蓝吩咐道,“给我换件素净点的衣裳吧!我想去阿菩奶奶那边瞧一瞧。”
“您怀着身子呢,去冲撞了晦气怕不好吧?”
“没那么多讲究,去吧!”
贝螺用过早饭后,去阿菩奶奶家探望了一眼。到了那儿才知道,獒战早派了丘陵过来张罗,帮着阿菩奶奶的孙子料理老人家的后事。贝螺正跟丘陵商量阿菩奶奶用什么棺木时,獒赐小跑来了。贝螺问他道:“你怎么来了?”
“我想过来瞧瞧有什么能帮的。倒是二嫂你,怀着孩子又受了惊吓,怎么还到处乱跑?”
“我一点事儿都没有,就想过来张罗一下阿菩奶奶的后事。你去忙别的事情吧,这儿有我和丘陵呢!”
“那行,有事儿叫我!”
獒赐说完上前给阿菩奶奶捻了香,转身往院外走去。走出院子时,他忽然瞟到一个身影一闪而过,扭头打量了一眼喊道:“花溜溜,往哪儿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