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谋心乱,王姬归来(266)

“你不行,那我就更不行了!”江应元连连摇头道。

“不试过,你怎么知道不行?”

“可上面还有大哥呢,你这么说,别人会觉得你在咒大哥死的。”

“经过上回的事情,你认为大哥还适合接掌江家吗?咱们话分两处说,若大哥没撒谎,他的确是竹馨引去稽文丁府上的,他一个久经官场的人居然能被竹馨所蒙骗,你放心将江家交到他手里吗?”

“这倒也是……”

“若大哥撒谎了,他其实根本没见过竹馨,只是因为一时之气才持剑去杀人的,那不更让人失望?况且,从前他是如何对我的,你也是清楚一二的,这样的一个人你会放心让他带领江家吗?”

江应元连连点头:“对,老四你说得都对,但是,你说让我接掌江家,我还是觉得有点天方夜谭了。”

江应谋笑了笑:“二哥,你太过自谦了,你本事是有的,只是无处施展罢了。正好,眼下我有个事情想请你帮我去办,办妥之后,爷爷和爹就会看到你的能耐,而你自己也不会再如此地贬低自己了。”

“什么事情?”

“帮我找一个人。”

天刚亮,无畏便醒了。昨晚也没睡好,虽没再做噩梦了,但反反复复醒过好几次,浑身上下总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醒了?”江应谋掀开纱帐,手端一杯芽色的清茶钻进来。

“原来你比我醒得还早?”

“我习惯早醒,你又不是不知道。来,新煮的茶,你醒来得正是时候。”江应谋笑吟吟地为她呈上了一盏热气氤氲的早茶。

“我昨晚还是睡不踏实,”她双手接过,面容略显憔悴,“你说今日司刑司里会不会有消息传出来?又或者你可以再去找找你那个师傅,他虽然不能出来,但至少可以带个话出来啊!你去问问,行吗?”

“行,吃过早饭,咱们就去司刑司那边……”

“公子!”话未完,江尘忽然奔了进来。

“怎么了?”江应谋掀开纱帐走出去问道。

江尘下意识地往纱帐内瞟了一眼,想说又没说出来,只是皱紧了眉头,一副又气又难过的样子。江应谋再次问道:“到底怎么了?”

江尘犹豫了片刻,缓缓说道:“我方才去了司刑司那儿,遇见了稽文丁的手下……”

“那你慌什么?他的手下又怎么了?”

“稽文丁那手下是去宫内报信的,是去给赫连公主报信的,他说……他说……他说魏三公子昨夜病逝,已经火化了……”

哐当一声,无畏手里的茶盏飞落地上,她如弓一般弹起,扯开纱帐冲了出来,脸色全无地问道:“你说什么?谁病逝了?”

江尘略感惋惜道:“魏三公子……”

“怎么会?”她浑身瞬间冰凉到了极致!

“消息可靠吗?”江应谋脸色也变了。

“可靠,稽文丁的手下拿着雷大人写给王上的清单,那清单上列明了这几日已经病逝且火化了的魏氏亲族,其中一个就是魏三公子……”

“不,这不可能,空行不会那么快死的,不会!会不会是雷大人弄错人了?我要去瞧瞧!”她一面否认着一面奔向了屏风后,随手抓起了一件斗篷裹上,飞一般地往外跑去。

空行不会那么容易死,从前在战场上伤过那么多回他都能挺过来,区区一场疫症又算什么?不会,绝对不会,是雷若坎弄错的人,或者是谁居心叵测地将空行的名字写在了名单上,对,没错,一定是这样的!

就这样不住地安慰着自己,无畏一口气跑到了司刑司那条街的街口外,忽然,一阵撕心裂肺地哭喊声从前方传来,她稍微一愣,抬头望去,是赫连。

“你们少糊弄我!让开!我要进去!不要以为给我一张名单和一罐子骨灰我就会认了,我是不会认的!让开!我要去找魏空行,你们统统给我让开!”赫连像疯了似的拼命往护卫们身上撞去。

护卫们不敢还手,只能排成一堵墙挡住她。随行的宫婢们也努力地在劝她,拉扯她,但她仿佛失去了理智,谁的话都不听,只想一头撞开那些挡着她去找魏空行的人。

见此情形,无畏忽然一步都挪不动了,浑身冰凉冰凉。

☆、第五卷 第一百六十七章 夜探司刑司

“你们不能这样,那是一个活生生的人,怎么能任由你们说生就生,说死就死呢?”赫连或许挣扎得没劲儿,一屁股坐在地上嚎啕大哭了起来,“你们不能这样……你们得把魏空行还给我……我不信,我要进去找,你们把魏空行还给我,他是不可能死的……”

“公主,您节哀吧……”

“我不节哀!”赫连双手掀开了前来搀扶她的婢女,嚎哭道,“我不节哀,魏空行没有死,你们都是骗我的!”

“公主……”

“我要找魏空行!你们这些混账把魏空行还给我!”

这时,稽文丁匆忙跑了出来,跑到赫连跟前还没说上一句话,赫连就一骨碌地爬了起来,双手抓住稽文丁的衣领,使劲摇晃道:“你来得正好!魏空行呢?你们一定是秘密处决了他是不是?说,魏空行在哪里?”

稽文丁不敢还手,好不委屈道:“公主啊,谁敢秘密处决他啊?他真是昨晚没的……”

“胡说!”

“我哪儿敢胡说啊?当时那么多人在,还是雷大人亲手火化的,骨灰也是雷大人亲手装的,我一个人能瞎编出什么来啊?公主,节哀啊……”

“你们骗我,我要进去找!”

“不行啊,公主!快点,拦下公主!不能让公主闯进去了!”

赫连在那头与稽文丁宫婢侍卫闹成一团,这头,她却忽然没了勇气往前一步去问问。看着赫连那绝望而又发疯的模样,她只感觉心里像有无数针在扎——

这不是真的,这绝对不是真的,空行没有死,一定是司刑司里的人在捣鬼,空行那么年轻力壮,他怎么可能会死?不,不可以就此下了定论,不可以!

如此想着,她忽然抬手将即将涌出来的泪水一抹,往前奔去。她想,无论如何,必须得当面问过那位雷大人才行,空行是怎么病发的,为何别人的病情都控制住了,空行的病情却恶化了,一定要问个清楚!

就在她也想像赫连那样不管不顾地冲过去时,一个人影忽然闪过,捉住了她的胳膊,将她拖住了。她回头一看,不由地火大,甩开那人的手大声问道:“郑憾你到底想干什么?”

原来是郑憾。

“这话我问你才对!”郑憾手指着前方正闹得不可开交的赫连,“你也想学她似的硬生生地往里闯吗?你闯得进去吗?”

“这都与你无关!”她瞪目道。

“对,是与我无关,但我真的很好奇你为何如此在意这个魏空行?可无论你怎么在意,他已经死了,就算让你闯进司刑司又能如何?除了把你这条命也给搭进去,你还能如何?”

“不会,”眼泪还是没忍住,从她通红的眼眶里滚落而出,“空行不会死,一定是司刑司弄错了,要不然就是司刑司耍的什么阴谋诡计!他们找不出空行的罪名,就用疫症的借口把空行处决了,一定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