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谋心乱,王姬归来(271)

雷玉竹不解道:“就算爹要辞退掌司一职,也没必要去师叔那边吧?咱们家就在博阳,根基也在博阳,为何非要舍弃博阳的一切去那么远的地方?不瞒爹您说,我回来之前也有了自己的打算,我打算在城中开一家药馆,爹若打算告老还乡了,那就上我的药馆来帮忙吧!您以为如何?”

雷若坎晃了晃脑袋,似乎很不情愿:“玉竹,爹在博阳已经待得够久了,不想继续在这儿待下去。爹想去别的地方走走,见识见识不同地方的风土和人情。去你师叔那儿是最好的打算,至少等爹老得走不动了,还能有你师叔那个话唠子陪爹说话,你说是不是?”

雷玉竹脸色淡了下来,将筷子往桌上一放,略显不痛快道:“爹,只怕您不全是为了去找师叔聊天的吧?说来说去,您就是想把我嫁给喻师兄是吧?您去师叔那儿养老,再顺道把我嫁在那儿,多好啊,您往后也没什么可忧心的了!”

“玉竹啊,喻师兄不好吗?他人品模样,哪一样配不上你的?日后你师叔的药庐也是要交给他的。”

“喻师兄是好,喻师兄好我就得嫁给他吗?”

“除了你喻师兄,爹实在不放心把你交给其他人啊!玉竹,”雷若坎苦口婆心道,“你相信爹,你也听爹这一回,跟着爹回你师叔那儿,好好嫁给你喻师兄如何?”

雷玉竹扭脸道:“我不会嫁的。”

“玉竹……”

“爹您别再说了,您再怎么劝我也不会嫁给喻师兄,因为我根本就不喜欢喻师兄那样的男人。除了埋头在药庐里给人诊病配药,全无其他兴趣,跟这样的人过一辈子,我会闷死的!”

“那样的男人才是最能过日子最踏实的……”

“再踏实我也不喜欢,爹您不用再说了!”

雷若坎无可奈何地看了看自己的女儿,垂头抿了口酒,回味了好一会儿才问道:“你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还对应谋存有念想?”

“我再去给您拿壶酒来……”

“你先别走!”雷若坎叫住了正想避开的雷玉竹。

雷玉竹只得缓缓地坐了回来,拿起筷子随意地在菜盘子里挑拣了几下:“爹,您好端端地提应谋哥做什么?我这趟回来根本连他的面儿都还没见着呢!”

“你是没见他,但不等于你心里就没在想他。你师叔写信跟我说,他几次想撮合你和喻师兄,都让你给敷衍过去了,你还动不动就拿应谋与你喻师兄相比,弄得你喻师兄都不敢再有娶你的想法了,你说,这是为什么?为什么你要拿应谋去打击你喻师兄?”

“喻师兄的确没法与应谋哥相比,这是事实……”

“胡闹!”雷若坎将手中酒盏往桌上一搁,脸色拧紧了。

雷玉竹撇了撇嘴,撒开筷子,扭身不说话了。

“玉竹,你要找的是夫君,不是世上最聪明最出色的人,你知道吗?应谋的确比你喻师兄要出色,可他已经是别人的夫君了,你怎么还能惦念着他呢?况且,很早之前,我就跟你说过了,你与应谋是没有可能的。”

☆、第五卷 第一百六十九章 那三个疑点

“就是因为那位江太夫人对吗?”雷玉竹眼盯着院中茂盛的湘妃竹,口气讥讽道,“那位太夫人跟您说江家不会接受我,她也不会允许应谋哥娶我,所以您就千方百计地阻止我与应谋哥来往,对吗?”

“爹不阻止你,由着你去江家人跟前丢脸,这样就好了吗?江府门第高宅子深,应谋的婚事不是由他一人说了算,更何况当时应谋已与魏竹馨定下婚约,你再厚着脸皮地贴上去,你那张脸到底还要不要了?你三番五次地去找应谋,太夫人这才请我去喝茶说话的,人家也没有做错什么。”

“哼,魏竹馨?说起她我就觉得是个笑话!”雷玉竹满眼鄙夷道,“太夫人的苦心安排到最后是不是真就成就了一段良缘呢?魏竹馨虽然最终还是得偿所愿地嫁给了应谋哥,但结果呢?却被应谋哥抛弃,落得一个弃妇的下场,可见当初太夫人的安排也英明不到哪儿去!若是爹您当初不阻止我,兴许应谋哥压根儿就不用去炎王宫,更不用娶那什么公主,也没后来那些破事了!”

“我不许你这么想!”雷若坎那厚实的手掌狠狠地拍下,“玉竹你听着,我不许你再对应谋有任何念想或者打算。我已经决定了,明日就向王上递交辞信,辞去供医局一切职务,然后带着你去投奔你师叔!”

“话不投机,不说也罢!”雷玉竹起身便走了。

“玉竹……”

雷玉竹没再理会父亲,径直回后院了。雷玉竹的养娘鲍氏近前道:“大人,您大概还不知道吧?大小姐已经在城内选好了开药馆的地方,约定明日去交银交契呢!”

雷若坎微惊:“还有这样的事?”

鲍氏点头道:“是呀,大小姐一回博阳便吩咐人张罗起这事儿来了,看样子是打定主意要在博阳开药馆了,奴婢以为,您想带她离开恐怕不容易。”

雷若坎摇头叹息道:“这个丫头啊!为何从小到大都是这么拧呢?她留下来有什么用呢?留下来应谋就会多看她两眼了吗?唉……”

鲍氏又道:“奴婢随小姐去北境时,小姐一直对江公子念念不忘。除了那位喻师兄,您师弟也另外为她张罗过两位公子,也都是双岐城数一数二的名门大户,可小姐始终看不上眼,也都一一拒绝了。奴婢也问过小姐到底想找个什么样的,她说,总得有江公子一半好吧?可遇见的个个都是凡夫俗子,没一个能及公子十分之一的。”

“她是还糊涂着啊……”

“小姐是太痴情了,这世上像她这样痴心情长的已经少之又少了。”

“可惜她的痴心情长用错了人,用在应谋身上那没有任何作用的。我主意已定,明日就进宫向王上请辞,她不走也得跟我走,除非她不打算认我这个爹了!”

翌日清晨,雷若坎早早地出门去了。他走后,雷玉竹也跟着出门了。鲍氏一路从后院撵到了大门前,拦下雷玉竹道:“大小姐,大人说了不让您出门儿呢!”

雷玉竹纳闷道:“怎么?我爹这是要禁我的足呢?他打算干什么啊?”

鲍氏劝道:“大人也是为了您好,他说不会允许您在城内开药馆的,所以您今日还是别去交银收契了。”

雷玉竹不以为然道:“他不许我就不开?他不许的事情多着呢,我是不是也得一一照办?我可没从前那么听话了!”

“大小姐……”

雷玉竹正要步下台阶,一辆小马车就滴答滴答地小跑到了府门前。跟车的侍婢将车帘打起,一张较为陌生的脸便出现在了雷玉竹眼前。鲍氏见对方穿着不俗,忙迎下去问道:“请问这位夫人找谁啊?”

“劳烦通传一声雷若坎大人,就说林蒲心前来拜访。”

“林蒲心?”台阶上的雷玉竹微微一愣,目光直直地向那位年轻少妇投来,没错,一大清早赶过来拜访雷若坎的正是无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