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谋心乱,王姬归来(318)

江应元瞪目道:“你还想执幡?”

“难不成由你来?”

“由他吧,”江彻冷冷地瞥了江应茂一眼,对江应元道,“这是你爷爷最后的脸面,行了,应景呢?”

“逃了。”江应茂面无表情道。

“什么?”一家人都愣了。

“昨夜就逃了,也不知道他是从哪个狗洞里钻出去的,反正他小时候就很喜欢钻狗洞不是吗?我去他房间里查过,值钱的东西都差不多收拾走了,没什么可剩下的了。”

“他居然跑了?”江应元愕然道。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他一直都是那个孬种样儿!”江应茂摊开手不屑地笑了笑,“有好处就出来分,有祸事就躲得远远的,跟咱们家里另一位可真是没分别的!”

江行脸一紧,朝他喝道:“你说谁呢?”

“谁是我就说谁。行了,应景是等不到了,估计这会儿已经出了城了,时辰不早了,出发吧!”

江应元转头看向了气得满面通红的江彻,小心翼翼地问道:“爹,出发吗?”

江彻憋了一口气,沉沉地点了点头:“出发!”

没有太过豪华冗长的送葬队伍,就这么单调地,略显孤零零地,将两位老人家送出了江府大门,一路蜿蜒地往东城门去了。

宫内祭天司的某间阁楼窗前,江应谋目光湿润地眺望着族地的方向,为自己不能亲自去送爷爷奶奶一程而感到无奈和心酸。

“公子……”

“跪着磕头吧!”

说完这句话,江应谋和江尘一齐跪下,往族地的方向慎重且肃穆地磕了三个响头。缓缓直起上身后,江应谋眼眶里的泪水已经顺流而下:“江尘,你一定记住,今时今日咱们受的一定要找他们全部讨回来!”

“当然!还要加倍讨回来!”

“晋危哥呢?”江应谋擦去了眼角的泪水,起身问道。

“被高轩王叫去了。对了,公子,那个雷玉竹一直说要见您,真是够烦的!”

“不用理她,等宫里的事情解决了,送了她出宫便是。”

正说着,祭天司的一名差使来了,说楼下有人要见江应谋。江应谋问是何人,那差使说不知道,是稽文采那边送过来的。江尘好不纳闷:“那个稽文采有毛病吧?怎么天天都往咱们这儿送人?什么意思啊?”

江应谋口气淡淡道:“管他什么意思,见了再说吧!”

不多时,那名差使领了一位身裹黑色斗篷的人上来了。江应谋略略打量了一眼,问:“请问,你是哪位?”

斗篷下,一双玉手缓缓抬起,随之响起的还有他所熟悉的声音:“江公子,这么快就不记得我了?”

“竹馨?”

☆、第五卷 第一百八十九章 联手

斗篷帽从魏竹馨那一头顺滑的青丝上滑落时,她那张熟悉的脸便呈现在了江应谋主仆二人的眼前。江应谋不怎么惊讶,但却惊着了江尘。江尘甚是愕然:“高轩王居然没把你给杀了?”

“因为什么?因为我杀了他儿子吗?”魏竹馨向那名差使抬了抬手,那名差使便退下了。

她脚步轻缓地迈了进来,一面打量着这间房一面神情悠闲地说道:“高轩王的确是想杀了我,但他最后还是没有这么做,因为他发现这时候杀了我也补偿不回来他儿子的性命,倒不如留下我做些更有用的事情。”

江尘眼瞟着她讥讽道:“你还能做什么有用的事情?你做的全都是些害人的事情吧?”

“我想单独跟你家公子说几句话,你出去吧!”魏竹馨略显傲然地吩咐道。

“你想干什么?也想对我家公子下手了?”

“你下去吧,江尘。”江应谋点头道。

“公子……”

“高轩王不会派她来杀我的,一定是有什么事情高轩王需要她来说服我,所以才会让她来。你先下去吧!”

江尘白了魏竹馨一眼,走出去将门关上了。魏竹馨转过身来,看着江应谋清冷一笑:“江公子不愧是江公子,一猜就猜到了我来的目的。看来我没必要绕圈子了,就把话直说了吧!”

“请说。”江应谋坐下道。

“高轩王想让你修书一封给戈国的国君戈戊许。”

“有什么目的?”

“他希望继续与戈国保持友好邻邦的关系。”

“他是怕戈戊许会不屑他篡位,对稽国有所动作吧?”江应谋轻讽道。

“怎么都好,总之他是希望你能写出这封信,好使戈戊许相信你在博阳很好,并没有遇到任何危险,这样,他就暂时不用担心戈戊许那边了。”

“他为他自己想得很周到啊!”

“那么,你是写还是不写呢?”魏竹馨眼神冷淡地看着他问道。

江应谋没有立刻回答,慢条斯理地开始倒茶,又漫不经心地喝了两口茶,然后才抿着茶味儿回味道:“晋危哥一直很喜欢巴蜀国那边过来的茶叶,我倒比较中意本地茶或者自家茶园里出的茶,我记得去年你让人送了两罐子你家茶园出的茶,味道甚好,不知今年你家茶园还有收成没有?”

魏竹馨用狐疑的目光扫过他那双沉笑隐隐的眼眸,问道:“好好的你提茶叶做什么?”

江应谋道:“我知道你也是个爱茶之人,年年都会让茶园的园奴为你准备当年的新茶,今年或许是个例外,因为发生太多事情了。不过,等你离开这儿了,明年或许照旧又能有新茶可喝。”

“你怎么知道我一定会离开?”

“那你又怎么会如此笃定我一定会答应你写那封信?”江应谋嘴角撇了撇,勾起了一丝冷笑,“是因为毓姬,对吧?”

魏竹馨报以相同的冷笑:“你已经猜到了?”

“毓姬和弩儿的关系在这宫里除了毓姬自己之外,也就你我知道了。在这时候,拿毓姬来威胁可能比拿江家来威胁我更为有效,所以你肯定会选择用这件事来威胁我,对吧?”

“那么,你愿意被我所威胁吗?”

“我要说不愿意呢?”

“那你就不想想后果?倘若弩儿的身世真相大白,毓姬将身败名裂,毓家也会因此蒙羞,甚至……高轩王还可以以败坏王族声誉的罪名将毓家株连九族,不仅如此,你母亲的娘家沈氏也会受到牵连,一旦惩处,那将是血流成河的场景,你愿意看到这样的事情发生吗?”魏竹馨的嗓音带着沉沉的冷。

“我很奇怪你是怎么知道弩儿和毓姬的关系的?”

“你以为我是傻的吗?你以为我真的就只会在你身边煮茶烹粥,嘘寒问暖吗?有些事情我早察觉到了,但因为那时的我对你还抱有天真的幻想,所以才一直深藏在心里没有说出来过。”

“原来如此,看来纸终究是包不住火的。”江应谋无奈地笑了笑。

“可以包住,只要你肯向戈戊许写下那封信,关于毓姬的事情我绝对不会说出去,包括高轩王。”

“要是我不肯呢?你是不是真的会把毓姬的事情告诉高轩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