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谋心乱,王姬归来(351)

江应谋往马车旁走去道:“那郑克清不是叫嚣说要堵咱们在城门之外吗?就让他堵。”

“堵完之后呢?”

“堵完之后你就等着看好戏吧!”

弩小公子撇嘴一笑,耸了耸他那双大浓眉道:“这么说来,四叔是有招了?行,赶紧的,咱们这就往锦城去!”

那郑克清当真也是个有仇必报的,当第二日上午,江应谋一行人赶到锦城东城门时,他派在那儿蹲守的人果真将江应谋等拦了下来。

郑克清派去的那手下将守城将领叫到一旁去耳语了几句,然后又一道走回了江应谋的马车前。那将领很不客气地对马车上的江应谋道:“速速回吧!别在这儿瞎杵着,这城门你们是进不去的,赶紧走!”

弩小公子跳下马车,故作嚣张之态道:“凭什么?本公子今儿就是要进城你能奈我何?”

那将领沉下脸来喝道:“你是耳聋听不清楚吗?叫你们走就走,还啰嗦什么?本城最近戒严,闲杂可疑之人概不允许进城!我瞧你们这几个个个都是獐头鼠脑的,不像是什么好人,赶紧给我滚!”

“听见了吧?”郑克清那手下在旁哼哼笑道,“别在这儿丢人显眼了,叫这些路过的看见了多丢脸啊!早跟你们说了,这锦城的城门不是谁想进就能进的,拜错神,那可是要倒大霉的。回吧,哪儿来的赶紧回哪儿去!”

“来人!轰了他们走!”

那将领一声令下,旁边立刻走来了五六个手持长戟的士兵,团团将江应谋的马车围住了。弩小公子回头看了马车上的江应谋一眼:“四叔,我可忍不住了啊!”

“忍不住就别忍了。”江应谋含笑说完这句话便将车帘放下了。

片刻后,马车外响起了一阵打斗声,跟着是惨叫声,接二连三的惨叫声,其中还有那将领慌得发抖的声音:“来人!多来些人!有人硬闯城门!快将他们拿下!快!”

江应谋没有撩起帘子看一眼,只是微闭双目,悠闲自在地盘腿坐着。稍过了一小会儿,外面又响起了弩小公子的声音:“来啊!怎么没人敢上了?你们郑国就这么些个人吗?一群人都打不过两个人,你们说你们还有什么用?”

“来人!给我上弩!”又是那将领的声音。

“上弩谁怕你啊?我可告诉你们,伤着里面那位公子,就是你们郑大国公亲自来赔罪也没用!”江坎也吆喝了起来。

“真没见过像你们这么嚣张的!来人,上弩,把这几个人全都给我射成马蜂窝!”那将领还在不知死活地嚷着。

这时,江应谋缓缓睁开了眼,用纤长的手指轻轻撩开了小车窗帘子往外瞧了瞧,见外面已是围作了里三层外三层了,比过年赶集还热闹,嘴角不由地勾起了一丝狡笑,开口道:“江坎!”

“公子!”江坎掀开大车帘子钻进来问道,“有何吩咐?”

“扶我下去。”

“他们要放弩箭了……”

“不碍事,扶我下去。”

“是!”

车帘打起,江坎小心翼翼地扶着江应谋从车上下来了。那将领见主子好容易从车上下来了,以为他是来投降了,便冲他喝了一声:“你这个做主子的最好速速投降,别连累了你手底下这几个人枉死,本将这弓弩可是不长眼睛的!”

江应谋单手反背,面带微笑,从容淡定地缓缓往前走了几步,然后又侧目扫了扫四周围着的这些郑国男男女女,这才开口道:“实在没有想到,贵国金印王会以如此盛大之势来迎接我,这倒让我有些受之不起了。诸位,并非我等嚣张跋扈,定要堵你们的城门,拦你们去路,实在是情非得已。我炎国人向来以和为贵,以民为重,不到万不得已之时是不会胡乱动手的。江坎!”

“在!”江坎应声道。

“这城门已经被堵得水泄不通了,你们怎么还有心情打呢?先让百姓们过了再说,谁家没有点要紧的事办?速去拿了我的请帖,交给那位将领,让他撤了这些士兵和弓弩吧!万一误伤了围观的百姓,那就不好了。”江应谋和颜悦色道。

“是!”

江坎回到马车上,在那位将领和郑克清手下的疑惑目光中取出了那张请帖,高高举起,大声说道:“都看清楚了!我们家公子不是什么闲杂可疑之人,而是受你们金印王郑憾之请,特地来为他大婚道贺的!我们家公子乃炎国吾青侯江应谋江公子,你们若还这么有眼无珠颠三倒四,那可别怪我们真的不客气了!”

此话一出,全场哗然了!

只见那将领脸色唰地一下就澄青澄青了,惊得像是脑袋瓜子里的仁全都飞没了似的,傻傻的不知该如何言语了。旁边那个郑克清的手下也是如此,惊得两只眼睛圆如铜铃,脸上噌地一下全窜红了,稍事呆立后,转身就往人群里钻了!

“还愣着干什么?”江坎朝那石化了的将领喝了一声,“还不过来接帖看看,非得要我家公子亲自给你送过去?”

这一喝总算将那将领的三魂六魄给吼了回来了。他慌忙将手里的佩剑一丢,弓着腰,迅速奔到了江坎跟前,双手恭恭敬敬地接过帖子,微颤颤地打开瞄了那么一眼,哎哟喂!这回真撞上大主儿了!还真是江应谋!

二话不说,那将领噗通一声就给跪了!他双手擎着帖子,举过头顶,脸色是又窘又怕:“江……江公子……小的……小的没见过您,冲撞了您,您可别怪小的呀!小的只是……只是……”

“只是什么?哎,方才站你旁边那个贼眉鼠眼的家伙怎么不见了?”江坎朝人群堆里望了一眼道。

“这个死家伙!”这将领扭头骂了一句。

“骂谁呢?”

“不是,不是,小的不是骂公子,小的哪儿敢啊!其实啊,小的都是受了郑五公子的命,说要你们几位形迹可疑,不能放进城,所以小的才……”

“才什么才?你问都不问清楚就嗷嗷上了,你们郑国就是这么守城门的吗?”

“是小的有眼无珠,是小的罪该万死,小的……”

“罢了,”江应谋轻声打断了那将领的话,步至他跟前,抬手将他扶了起来,“不知者无罪,你也是为了锦城内外的安全着想,做你该做的,本公子又怎么能怪你呢?”

“这……”这将领顿时有点受宠若惊了,呆在原地又不知道该如何言语了。

“向我赔罪是小,疏通这门口的堵塞才是大,”江应谋转身手指旁边那些人道,“瞧瞧这儿已经围堵了多少人了?再堵下去,恐怕闹出大事来,若因为我江某人而在锦城门口闹出事来,我还真是过意不去。所以,赔礼就不用了,赶紧疏通吧!”

那将领有些激动了,抱拳拱手道:“江公子,你真是名不虚传啊!今日一见,小的真是三生拜服,能得见江公子真容,小的此生都足矣了!一切都听您的,小的这就疏通要道,放您和百姓们进城!”

没两下的功夫,城门口上就通畅了。那将领恭恭敬敬地送了江应谋的马车进城,还驻足远望了好一阵子。他的副手也跟着在旁边眺望着,嘴里还感触道:“唉,这才叫公子啊!瞧瞧,气度不凡,通情达理,不仗着自个的爵位吆三喝六,咱们锦城里哪位公子比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