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谋心乱,王姬归来(402)

“救……救命……”

“呵呵呵呵……救命是吗?看着你这垂死挣扎的样子让我想起了另外一个践人,你应该知道她是谁的。”震天斗满脸狞色地笑道。

“景……景义素……”

“没错,就是那践人。若不是因为她,我又怎么会被困博阳,还被你毒杀呢?她以为她可以逃出我的手掌心,但事实上,根本没那么容易!”

“你……”魏竹馨快要喘不过气来了,身体不断拧扭。

“她因为和那个叫焉蕊荷的联手毒杀了金印王府地牢里的护卫,原本应该被郑国处死的,但夫聪国要求遣返她,郑国便答应了。于是,我便在她回郑国的路上候着,亲手送了她一程,哼哼,知道吗?她临死之前也和你这会儿一样,苦苦挣扎,苦苦哀求,可惜没用,没用,像你们这样的践人就该统统去死!”

死字刚落下,一支长箭嗖地一声从窗户那儿飞了进来,正中震天斗的背后!震天斗一惊,慌忙松开了魏竹馨,忍痛从另一扇窗那儿跑了。

“是震天斗!抓住他!”魏空明的声音在浓浓的夜雾中响起,跟着十几个护卫一路追了上去。

很明显,负了伤的他无法逃脱了,这一趟回山寨之行注定是他的死亡之行。当他想要从边缘之处逃出山寨时,箭塔上的弓箭手毫不留情地向他射发了数十箭,他身中五箭,像只刺猬似的倒在了草丛里。

魏空明追上时,他已是浑身鲜血,没了气息。魏空明极为厌恶地踹了他一脚,恶狠狠道:“居然还敢回来?你以为你是猫有九条命呢?不知所谓!来人,将这东西给我拖出寨子去扔了!”

回到魏竹馨那儿时,魏竹馨还有些惊魂未定。一见到魏空明,她便问道:“震天斗人呢?”

魏空明盘腿坐下,不屑道:“死了。”

“真死了?”魏竹馨还有些不放心。

“这回是真死了,中了五六箭,射得像个窟窿似的,你说死没死?说来也奇怪啊,在金印王府地牢里的时候他居然没被毒死,居然又活着跑回来了,真是命大啊!”

“死了就好,”魏竹馨摁了摁心口,微微发寒道,“他也该死,他杀了那么多人,景义素也被他给杀了,也是时候把命偿回去了。哥,你派两个妥当的人,一定要亲手把他下葬了,不能假他人之手,明白吗?”

“你不用怕,他这回是真死了。”

“还有,立刻清查寨子,我担心震天斗这回回来不止他一个,或许他还带了别的人。”

“别的人?”

“刚巧江应谋就在寨子里,很难说震天斗是不是带了炎氏那帮人进来。你立刻清查寨子,看有没有可疑之人混进寨子里来。”魏竹馨肃色道。

“所以我说不如一刀将那江应谋砍了算了,省得咱们整日防动防西的。”

魏竹馨抬起双眸瞪了魏空明一眼:“难道他死了咱们就不用防谁了?别在这儿废话,赶紧搜查寨子去!”

魏空明耸耸肩,有些不服气道:“好吧,暂时不杀他,不过竹馨啊,留着他始终是个祸害,要是他真的破译不出那些古怪的文字的话,我看你还是早点把他处置了吧!行了,不多说了,我清查寨子去了。”

大夜里,寨子里所有人都被吵了起来,挨家挨户地接受清查,江应谋那儿当然也不例外,而且还是重点盘查,由魏空明带人亲自去查的。

可惜,没有半点可疑之处,魏空明只好悻悻地离开了。这人离开后,梨锦捧着热茶进了房间,跪坐下后说道:“公子知道外面出了什么事儿了吗?”

“好像是死了人了是不是?”江应谋问道。

“对,死了一个叛徒,我听别人说的。”

“谁?”

“好像叫什么震天斗。”

“震天斗?”江应谋眉头不由自主地拧了起来。

“公子认识?”

“算吧,他怎么死的?”

“听说他是被箭塔上的弓箭手给射死的,身上中了很多箭,死得挺惨的。”

“是吗?那我知道了,你回去歇着吧,夜里就不用来这边伺候了,有事我会叫你的。”

“那奴婢就先告退了。”

眼看着梨锦退出房间关上门后,江应谋立刻站了起来,几步走到窗边,略带焦急的神色向往望去。刚才听说要来搜院,无畏立刻翻窗溜了,不知现下人在何处,他心里隐隐有些担心。

这一夜,无畏没再回来过,江公子几乎是失眠了。无畏没回来,只有两种可能,一种是还潜伏在寨子里,而另一种就是已经被抓了。

天微微亮时,江应谋因为心烦睡不着,便起床出门闲逛去了。逛到寨子里那条小溪边时,没看见稽昌,倒看见了一个身披蓑衣头戴斗笠的老叟,正手握一支竹竿做成的鱼竿在那儿垂钓。他不认得那个老人,便问旁边的梨锦:“那人是谁?”

梨锦道:“那便是寨子里原先的老寨主。”

“哦,原来就是这位老人家?”

“公子可别过去,那位老人家极为不好相处,理都不会理你的。”

“因为咱们是寨外人的缘故?”

“不止是寨外人,连本寨的人都一概不理呢!”

江应谋凝视了那老叟片刻,缓步地走了过去。低头在老叟身边的鱼篓子里看了一眼,他笑道:“老翁您今早的手气不太好呢,怎么连一条吃钓的都没见着,大概这些鱼还在睡觉吧!”

老叟斜过眼珠子,面无表情地瞟了江应谋一眼,然后又继续专心致志地钓鱼了。正如梨锦所言,根本不搭理你。

不过,江公子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再加上心情烦闷,正想找这么一个既不跟你顶嘴又不跟你翻白眼的人说说话,便又说开了:“论垂钓,我也会点,跟我父亲学过点皮毛,但只因身子不怎结实,不宜久坐,所以也就玩过一阵子罢了。我看老翁手里的那支鱼竿仿佛是斑竹做的,纹路十分好看,待会儿能不能借我瞧瞧呢?”

老叟还是不理他,纹丝不动地坐在那儿,像尊坐佛似的。

“唉,这寨子的确是美,寨子外面也的确是山清水秀风光宜人,但不知怎么的,我老是觉得闷,看来再美风景,来赏的时候不对也是一点都勾不起人兴趣的,老翁您说是吧?”

老叟动了动竹竿,将钩重新抛了一遍,但还是没说话。江应谋无奈地笑了笑,向老叟礼貌地拱了拱手:“实在抱歉了,打扰您老人家了,我看我还是走吧!”

“咳!”老叟轻轻地咳嗽了一声,很随意地摆动了一下蓑衣下的衣袖,一小截东西忽然从衣袖摆下显露了出来,墨绿色的,看上去像个缀了流苏的香袋,再仔细一瞥,一股熟悉感油然而生。

对了,是无畏随身带着的那个双鱼香袋!

江应谋瞬间有点毛骨悚然了,瞥了瞥那香袋,又瞥了瞥这老叟,再挪动目光四下瞟了一眼,然后又恢复了刚才气定神闲的模样,面对淙淙流过的溪水说道:“老翁您好像捡了别人的东西啊!那东西我好像认得,不知道能不能还给我,我好去还给原本的主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