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谋心乱,王姬归来(58)

晋寒越激动,这俩笑得越欢畅,气得晋寒都想踹他们俩出去了。

也难怪晋寒会激动,炎稽两国开战之时,他与炎骅里曾有过约定,无论最后是炎灭还是稽灭,活着的对方都要保住另一方的妻儿老小,谁知道夏钟磬的父亲夏都玄心狠手辣,没等他赶到赫城,王府就被屠了,就为这个事儿,他心里不痛快了很久,也把夏都玄和魏乾这两人恨死了。

“还不给我闭嘴是吧?人呢?那孩子人呢?”晋寒指着江应谋问道。

“自然在很安全的地方了。”江应谋笑道。

“在哪儿?别给我藏着掖着了,说!”

“说了你还能接回来?那孩子如今待的地方十分安全,也不会有人怀疑那是炎骅里的儿子,你就放一百个心吧。我不说出来也是为了那孩子的安危着想,他大概是炎氏最后的血脉了。”江应谋感触道。

“唉!”晋寒长叹了一口气,冲着半空抱了抱拳道,“炎骅里啊,我没本事,你的王妃和女儿都被夏都玄杀了,我一个也没救下来,不过还好,我弟弟替你捞回了一点根,你就安心地去吧,那孩子我一定帮你看好!”

“我好像明白你想干什么了,”陈冯抄袖冲江应谋抖了抖眉,“你说想知道林蒲心是不是炎氏族人,炎骅里的幼子倒是一枚很好的诱饵,若她真是炎氏族人,必定会在意这个孩子的去向。不过相比这个我更担心另外一件事情,倘若你证实了林蒲心就是炎氏族人,就是为了替炎氏报仇才蛰伏在你身边的,你还会留着她吗?”

“不会。”

“为什么?”

“总之就是不会,我会送她离开,让她放弃复仇。”

“你以为她会放弃复仇吗?”

“她会,”江应谋深邃的眸子里微微闪着幽光道,“如果她知道炎氏的血仇我会亲手讨回来,她一定会。”

三人欢聚闹到日落时分才算罢休。陈冯送江应谋走后,揣手于袖中,轻轻地叹了一口气。正打算离开的晋寒回头道:“好端端的,又叹什么气呢?”

陈冯远眺着江应谋马车消失的背影,深吸了一口气道:“你没发现吗?他跟从前不一样了,外表看起来还是那么温雅从容,但心里却已经变成另外一个人了,他已不甘于只是做一个听从吩咐的谋士而已了。”

晋寒耸肩道:“这样不好吗?应谋原本就不该只是一个谋士而已。”

“好,当然好,所以偶尔想起我也能明白当初江尘为什么没把那封信交给无畏公主。”

“这话你最好不要让应谋听见了。”

陈冯笑了笑,笑得略显苦涩:“我知道,能明白并认同江尘的人或许只有我一个,为什么?因为我们都是从小追随于应谋的仆人,他是我们的公子,保全他的生命以及一切就是我们的职责。江尘之所以选择把信收起来就是因为他很清楚,倘若当初无畏公主独活了下来,应谋将不会是如今这个应谋,或许已死,或许正过着颠沛流离亡命天涯背离亲族的日子。”

晋寒抄手点头道:“那倒是。倘若无畏公主独活,应谋就必须得面临一个更为艰难的抉择,是弃离公主回归江氏,还是选择与公主一道逃离赫城,从此踏上遥遥无期的逃亡之路?无论是哪条路,对应谋来说都是艰难无比的。我也能明白当初江尘的一片护主之心,但倘若你当时人在赫城城门前,亲眼见过应谋何其伤心绝望的话,你也就不会赞同江尘的做法了。”

“唉……”陈冯迎着西向而来的残阳余晖又叹了一口气,“前尘往事,哪里是过眼云烟?那事那人那情那景或许可以转瞬消散于尘埃之中,但残留下来的回忆却是深刻心底的。但愿,但愿应谋今生还能觅着一位知己,伴他度此余生吧!”

“他与林蒲心倒是挺投契的,不过那女人又是个细作,唉,他此生的情路还真是坎坷呢!罢了,我先回去了!”

晋寒撤身欲走,忽见罗拔飞奔而来,他连忙迎上去问道:“何事?”

罗拔气喘不及道:“郑憾被人劫走了!”

晋寒瞬时呆立:“你说什么?”

“事发应该不出一炷香的时辰,我已散出人去追踪,或许还能追得回来,可万一要是追不回来……”

“追!死活都要给我追回来!”

今晚夜色寥寥,凉风幽幽,吹得魏空明心情大好。根据细作氏蝉所报,他果然在晋寒自以为防守严密的密牢中劫出了郑憾,你说,他心情怎能不好呢?

“哥,如今咱们有郑憾在手,应立刻上报国君,狠参他晋寒与江应谋一笔,向国君揭发这二人私藏重犯,图谋不轨的心思,国君必会雷霆大怒,到时候绝没他二人好果子吃!”近旁,魏家四公子魏空见拧眉飞色地说着。

“不,”魏空明轻轻抬手,“郑憾我要留着。”

“哥你留着郑憾做什么?”

“与其这个时候去向国君告密,让晋寒和应谋稍有难堪,倒不如等我大军杀至郑军跟前,将郑憾挥剑斩杀于阵前来得实惠。”

“这主意妙啊!”魏空见抬手拍膝,兴奋不已,“如此一来,必振我魏家军雄风,使那些胆小如鼠的郑国人更为恐惧,咱们不就可以轻易击破了吗?哥,你是不是早有这主意了?”

题外话:

六月五日上架,六月五日哦!!!!

☆、第一卷 第六十九章 觊觎之心久已

魏空明眼含黠色,摇头道:“不是,此前我的想法也与你一样,想禀明国君,由国君向那二人发难,但眼下局势已变,我即将出征郑国,我就想何不好好利用利用那个郑憾呢?毕竟郑憾也算郑国一员猛将,将他斩杀于阵前,不仅可以大褪郑军士气,也可扬我魏家军威名,何乐而不为呢?”

“大哥高瞻远瞩,确实非弟弟们可以相比的。”

“届时,我收服郑国归来,空行又迎娶赫连公主,咱们魏家必定异常风光威武,在这博阳,还有谁能与咱们家相比?”

“不过可惜啊!”魏空见略带惋惜的口吻摇头道,“三哥竟与咱们想的不一样,这几日遇见他,总是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仿佛是谁拿了把刀子逼着他娶公主似的,早知道如此,还不如我来娶。”

“怎可如此胡说?赫连公主即将是你嫂子,这等妄言不可再提起,被别人知晓,还以为你对公主有觊觎之心。”

“哥,你误会了,不是我对公主有觊觎之心,我只是觉得娶公主对咱们魏家来说,那可是大事一桩,不能怠慢了,搁在谁身上都该恭敬小心地应对着。可你看三哥,老是一副厌烦的样子,叫外人见了还以为他对这门婚事有多大不满呢!早知道他是如此地不情愿,倒不如派了我来应对这门亲事,我必定会办得好好的,我是这么个意思。”魏空见解释道。

“他不愿意也得愿意,让他娶赫连公主,那是一点也没亏待他的。他是脑路子还没开,等日后尝到甜头了,自会明白爹的那一番苦心。至于你,不必着急,爹心里已有了盘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