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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身空间之艳情(49)+番外

——这就是在逼他啊……

可他心底却仿佛被这番话点燃,一股仿佛野草吹又生般蓬勃生发的朝气正在逐而蹿上。长久于皇宫之中伪善虚和的面具,似要在顷刻间破裂。

她的犟,她的拧,她的狠,她的柔,她的笑,她自然而然流露出来的风华光彩,幻作一道夺目刺眼的流光滑过他眼前,令往昔二十四年温恭谦和的他,恁地凭生一腔热烈而渴迫的**。

他一生循规蹈矩,步步谨言慎行,欢声讨笑言不由衷,是她,逼出了他潜藏于汪洋死海深底的真性。

就算将被逼到悬崖边缘,就算刀剑光影下遍体鳞伤,就算终将尸骨无存灰飞烟灭,那——又如何?

“那又如何……?”他收紧了她的身躯,一字一语。

楚依眼神发颤,轻轻阖上眼,如何……?真是漫不经心的四个字,为何却在霎那间令她眼中酸意泛滥,几欲流泪。

她不想承认被胤祉这简简单单的四个字弄心伤了,整矫情了,可她显然是个女人,还是个受不住他这种男人的女人。

笑了笑,她舒缓一口气,略带着一丝恶毒狠意道:“你就等着被我一辈子死死压着吧。”

“压着就压着。”

她忍不住全身颤抖,笑着的眼里波光潋滟:“一个大男人被女人压着,也不害臊。你还是个皇子呢!”

“皇子……也是人。”他顿了一下,唇靠近她耳畔,语声若柔风轻拂,“也是有血有肉,有情感的人。也是会爱会恨,会发怒的人。也是心有牵挂,偶会难以自持的平常人。不是仙人,能够无动于衷,看着心爱女人欲要离去也不会挽回。我是皇子,亦是真心诚意想要与你一生白首不离,抵至天荒地老的男人。”

“胤祉……”她无法抑制声线的抖动与内心的汹涌。

“这样的男人,你不要也得要。”

她忽地笑了,听他最后那句孩子般的说着,不由地也起了玩心:“三阿哥,你可是龙之骄子,我岂敢不要?”

“那是,你身子我都看过无数遍,你心里一点弯绕肠子都逃不过我的眼。这样的男人……你上哪儿去寻?打灯笼也只能寻到我。”

——噗,这家伙!

楚依不禁有些别扭,忍不住让他大腿下手拧了一把,但没使劲,却听胤祉一声柔柔软软似糯米般粘人的嗓音在耳边作响。

“好疼……”

她嗔了一声:“去!”似想到什么,放低悄声问,“你这些个浪荡不羁的言语都是向谁学来的?”

“自学成才。”

“我可不信。”她一口否决。

胤祉这才老实交代,凑到她耳边神秘兮兮地道:“一次我与八弟九弟去青楼,啊,是九弟去,硬是拉上我和八弟,我和八弟在隔壁,九弟……”

“是九阿哥教你的?”

“不是,我听见的。”

楚依又拧他一把,恨声道:“他那痞子脾性,你当哥哥的不制止点还跟着他一起胡闹?”

他有些委屈,唉声道:“只是好奇罢了。”

男人去青楼,只是好奇?楚依嗤笑一声,侧过头去,冷哼:“那他都说了哪些□话让你这么好奇了?”

胤祉被她拿词一噎,半晌才低低柔柔地道:“我说……是听见……”

是听见……

那充斥着暧昧的言辞叫楚依腾地脸蛋通红,嘴角有些抽出扭曲,“听见什么了?”

“不会形容。”

“……”

你能不那么老实直白么啊——?就是让色九给教坏的!她气呼呼地在心中哼哼,靠着的胸膛忽地微微震动起来,楚依面上也生出一丝笑来。与他这般闲扯私聊几句,仿佛方才压抑沉闷的气氛便在不知觉中淡去。

她是了解他的用心的,只是有时总那么不够利索了当,给了自己浮想翩翩的余地,便掐得他没玩没了,非逼出他的真性才肯罢休。

或许欺负他,俨然已成为一种习惯。

“对了。”她的声音忽地一沉,“你方才突然出去可是因为你额娘的病情恶化了?”

他瞬时便沉默了,抱着她的手似乎轻颤一下,却未搭话。

楚依知他沉默的缘由,坦然道:“我与你额娘的确是水火不容,但是她毕竟是生你养你的亲娘,是我楚依的婆婆,就算她欺我辱我骂我,但如今她缠绵病榻间,我也已不想再计较什么。不过是作为儿媳妇关心下婆婆,你没必要这般防备吧?”

“你莫要误会,我不是防备你,只是……”

“我知道。”楚依快速地截断他的话茬,只冷静开口。

她也不想与荣妃争锋相对,事事较量。既然方才厅堂之上能忍,那么已说明她的决心。她给出点宽慰示软的表现,也权当是看在胤祉的面子上,不想他这般进退维谷,难以抉择。但是忍耐有限,若逼人太甚……她不会手软客气。

就算掀不起大风大浪,也好歹能折腾个没完没了!

“额娘的病情不大好,恐是弘晴的去世对她打击太重,额娘整日烧香拜佛却也总是在梦中呓语念及,太医说是积郁成疾,心病还需心药医。”他一番话说下来,令她也不禁微微动容。

历史上的马佳氏荣妃,是老康最早的妃嫔之一,曾为老康连续诞下几位皇子,然而最终成活长大的也不过胤祉一人。

她亦有一段恩宠盛华,风光无限的岁月,然频频遭受失子之痛,便堪破红尘,终是隐没,香烛青灯而伴。

可历史终归不过历史,书上说的,永不如自己亲身验证。就算荣妃如今安于贝勒府稳居,也不代表她没一点别的心思。

就仅此一子,又怎会不想他与别的阿哥那般争出些什么呢?

她思前想后,想来如荣妃活至此,眼里该是容不得一点沙子。关于董鄂玉宁生前的那些传闻,便不是真的,也定叫她颜面无存,岂能容忍?

不过丧子丧孙,痛也是真的。她理解,只不过心底有点薄凉,素手摸着微隆的小腹,她叹息一声:“难道这个就不是她的孙子吗?”

胤祉身躯一震,少许才将她拥得更紧:“到时候生下来,额娘也定会很疼他。往昔纠葛早晚都会化解,你莫要担心,我会守着你们母子俩,不会让任何人伤你们分毫。”

“这种时候,我的确该呆在屋里头闭门静养。”

他握着她的手紧了紧,声音微诧道:“楚依……”

“你还是多在你额娘身边呆着好,不然总在我屋里头定是要被府里人说闲话。到时传出去说我霸占你,善妒什么的,我可受不住此等名声。”

胤祉失笑一声,连连道:“那是我霸占你,容不得你离我一寸,要将时时刻刻捆绑在身边,这样可好?”

“那上茅房怎么办?”

“……”

胤祉在她房中又与她温存亲热了少许时辰,才在她的催促下依依不舍的道别,去了荣妃房中。

她坐在椅子上,理了理微乱的衣襟,这时怜春推门而入,眼里带着笑,“福晋与爷的感情真是让人艳羡,她们怎么使手段都比不上,就让她们瞧着眼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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