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随身空间之艳情(59)+番外

胤祉温雅的面庞上一片冷冷清清,只道:“你是谁的丫鬟?”

那女子听胤祉这么一说,才知事情之严重,慌忙地软了脚跪倒在地,哆嗦着爬到他脚边,后者秀眉紧蹙,双脚一避,让开了去。

只一双通亮明透的双眸里,缀着点点清冷寒意。

“一个丫鬟,也妄图攀龙附凤?还是你觉得我有给你这个可能的假相?”

“不是的……三阿哥,沿路几个阿哥都有赏过丫鬟,所以荣——”她突然惊慌地无助了唇,见胤祉倏地一道冷眸撇来,缩着身子朝后一退。

荣……妃。

胤祉心底一念,突然唇边笑了,苍凉单薄。

他微垂着眼睑,望着闪避着目光的裸身女子,袖中拳头一分分收紧,半晌,才伴着无声笑意松缓而来。

是额娘,是额娘派来的,恐怕是为了让他渐渐疏离楚依的法子,这近一年当中,他一直是清心寡欲的模样,楚依有孕,平日里去侍妾房中,偶有失火,但一想到她的面容,便全然失了兴致。

与她交谈之中,是清楚知晓她的性子,若她对自己用了心,恐怕是不愿看到自己恩宠别的女子。那些女子,本就是额娘选的,他无心留意,但身为阿哥终究难以避免,但胤祉不想楚依失望,仅此而已,却难如登天。

他背过身去,负手而立,身形高修却显得冷漠。

“穿好衣服,你走吧。”

“三阿哥……奴婢是处子之身……”她知道自己失言,三阿哥肯定已知是谁让她来的,她若未完成任务,那回去后……

“娘娘说,回去后便会检查奴婢的处子之身有没有破,若是……”

“下去。”他微微合了眼,那两字看似平淡冷漠,却隐隐透着一丝颤音。

——已经到了这番地步吗?

——额娘,为何定要如此逼迫他……?

“三阿哥……”她凄然地低唤了一声,匍匐着爬到他的脚边,这回胤祉没有避开,任由那双柔软的手攀上腿部,脸色里隐忍着一丝悲凉。

许久,才叹息般轻声道:“何必这样作践自己?你到时应了便成。下去吧。”

那攀着腿部的手一抖,慢慢滑下去,稍许才传来几声轻微的啜泣声。过了一会儿,一阵窸窣的穿衣声,随后女子恭敬的音调响起。

“谢三阿哥,奴婢退下了。”

他始终只是负手而站,显得高贵而出尘。

女子咬唇看了一眼,随行路上一直在偷偷瞧他,言行举止温文尔雅,谈吐从容有礼,而在方才欢爱之中,看似瘦弱的身材却精壮有力,虽然他将自己当作另外一个女人,但那样的男人……就算要她只做个侍寝丫鬟她也愿意啊。

——可惜,他嫌弃她,就算投怀送抱也不要她。

她紧绞着衣角,默默退下。

……

胤祉站了半晌,那身形似被风霜洗礼,透出一股苍凉萧条之意。

毡帐内,烛火幽暗,衬着那一抹人影映得越发拔长细瘦。

良久。

他终于动了下,走到书桌边,上面放着文房四宝,砚台中还有点点未干的水墨。执笔,一笔一划勾勒出心中所想女子的形象。

日夜的勾画,日夜的思念,日夜的低喃……

“楚依,我为你守身如玉……你可要报答我啊……”胤祉无意识般轻念着,抛却那些顾忌烦扰,舒展而开,让她的容颜一寸寸嵌入。

桌上已然积压了很多信封与描好的画纸,他吹干现下的这张后轻轻放上,约莫还有二十来天,不曾想,原来已有了这么多。

修指翻了翻那一叠,嘴角挂着笑,遂困倦般揉了揉眉心,胤祉便熄了灯就寝。

翌日。

贝勒府。

自昨夜里窥看镜中场景后,楚依心头便宛如有一根鱼刺卡着,怎么都剔除不得。要她大方不介意是不可能的,她如何都忘不掉所看所听,仿佛一睁眼又依稀重现那交叠身影,缠绵紧贴如并蒂莲生。

她摸着肚子,心中声音苦涩,难道这便是必要承受之苦?

“福晋,今儿个你都游神好几回了。”怜春伺候在一旁,语声中带着担忧。

她靠着柔软椅背,低笑了下,道:“你这丫头,还不许我想着事儿呢。”

“福晋定是在想贝勒爷吧!”怜春贼笑着,却见楚依面色微变,方才还笑着的脸立刻便僵住了。心中困惑,已看她恢复了神情,只是眉里眼间都多了一分惆怅。

“都老夫老妻了,还想什么呢。”

“哪里,明明贝勒爷和福晋还似是新婚时的模样,甜蜜得羡煞旁人呢!福晋不晓得,私底里丫鬟都在说着,爷是越发宠您疼您,往先都未有那般在意,可见在贝勒爷心中,福晋您是无人能比的。”

无人能比……楚依眼光一闪,只是还未出现能比的人而已。

懒散地斜着头,她道:“你们就会闲言碎语,不晓得做些正事,成日嚼舌头早晚要自打嘴巴的。”

她扁了下嘴,收敛了下道:“福晋说的是,奴婢以后都不敢了。”

“还有你不敢的?瞧你的架子,越发比我还有气派了。”楚依笑话道。

怜春即下便涨红了脸忙道:“奴婢哪里敢比福晋你还气派哪,只是……”她嗫嚅了半晌,才继续,“福晋如今不与从前,奴婢是您的贴身丫鬟,总不得涨了他人气势,灭了自己威风吧!”

“哎哟哟,这不得了了,你这丫头还威风呢!”楚依用手指戳了戳怜春的腰际,后者身子一软,朝后退一步微红脸颊。

“奴婢不想给福晋掉面子……”

“面子这东西又不能当饭吃,明哲保身才最重要。此时爷是宠我的,谁知道未来我会不会色衰爱弛呢,你也莫要给自己找麻烦了。”她淡淡地出声,听不出话语间有什么情感起伏。

怜春见她脸色平淡,心底有些触动,上前了道:“奴婢是看得出的,爷对福晋您绝对是诚心实意。只是福晋……您许是戒备了些,将爷想得太复杂。其实爷对我们下人都很好,十年如一日,当初您受难也是爷护着的,若非有爷在,奴婢也不知被欺负成怎样了。福晋……您还是放宽心吧。”

放宽心吧……

楚依微微合上眼,也许,是她太过于执着……只是,为何一定要隐忍容让,为何一定要委曲求全,为何一定要她退步?她是女人,在这封建社会没有地位,只能依附男人的女人,但是,她亦是一个观念激进,独立自主的现代女子。

就算是她固执执拗钻牛角尖,但楚依,不想改。

——改了,那还是她吗?改了,或许就会渐渐湮灭在这迂腐封建的制度之下,完全丧失自己的真性,沦落为一个争风吃醋,明争暗斗的普通古代妇人。

楚依,终归是不愿看到自己变成这个样子。

……

临盆之际,也是胤祉即要归来的时候。

她已将那夜的事情渐渐淡忘,自那夜后,她也未再用过那面圆镜,一是身子不便,二是她目前不想太多依附于冥界的力量,总感觉是欠着什么,虽然有点五十步笑百步的感觉。但其实也是因为经过那事后,田氏终归是收敛了些,就算荣妃免去了她的罪罚,但是这种关键时刻,也不敢放她出来咬人吧?荣妃毕竟是老姜,还是有点分寸的。

上一篇: 庶女继妃 下一篇: 乌衣茶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