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乌衣茶姬(306)+番外

“对啊,是那追踪小天才画的,怎么了?”宝梳托着下巴问道。

“什么时候画的?”

“就刚才,一边跟我聊天一边画的,有什么问题吗?”

“不是,”初真使劲摇摇头道,“他也太厉害了吧!你知道吗?汝年也在画城内的地图,画了四五日了,昨儿才画完呢!还没乐乐画的这个详细,乐乐连街边有什么显眼的店铺都画出来了,怕比衙门里存的城区图还详细吧!宝梳,没准你说得不错,乐乐还真是个天才!”

宝梳笑道:“我看人是不会看错的,他的记忆力绝对比你家那猫好。回头跟你那猫说,别瞎折腾了,等乐乐画完,让他描一幅去就行了。”

“真没想到啊!”初真感叹道,“乐乐的记忆力这么好,他来城里也没多久吧?居然连地图都能画出来了,你说他要是正常的话,怕早考上功名了吧?可惜了,他那脑子打小就给烧坏了。”

“谁说的?”

“绒绒啊,绒绒听他娘说,乐乐小时候发过热,当时没钱看大夫,给烧坏脑子了,后来家里宽裕了,想再医治已经不行了。你说,是不是太可惜了?他要是个正常的男人,只怕早有一番作为了,哪儿还轮得到绒绒呢?”

宝梳正要答话,傻乐乐忽然跑了回来,坐下笑米米地点头道:“绒绒说行!”

“那就说定了哦!”

“说定了!”

“乐乐,”宝梳伸出手道,“让我给你把把脉好不好?入我绣庄的人呢,都要先体检。什么是体检?就是看他身子好不好,有没有什么暗病之类的。”

“好!”傻乐乐很爽快地把两条胳膊都伸了出去。

宝梳给他两个手腕都把过脉后,又问他:“乐乐,会不会觉得头疼?”

“有时候会。”

“哪儿疼呢?”

乐乐指了指脑袋:“里头疼。”

“摸不着疼的地方吗?”

“嗯!”

听到这话,宝梳的眉心微微皱了起来。初真见她这副表情,忙问道:“不会是乐乐哪儿不对劲儿吧?脑子疼,可大可小的,他爹娘就没发现吗?”

“一般的庸医大概是发现不了的,而且乐乐自己也说了,有时候会疼,也就是说偶尔才会疼一下,疼完了说不定他自己也忘了告诉他爹娘了。”

“你好歹不是庸医,你看出了点什么来了?”

“我怀疑乐乐不是发热烧坏的,是脑子受了重创,或许头部有残留淤血,压迫住了神经,导致大脑放电异常,行为言语异于常人,兴许还会有短暂性失忆等后遗症。”

“这么严重?”

“也算不得好严重了,要不然他能从小时候活到现下?”

“你懂医的,不如给乐乐瞧瞧?治好了他,也算你积了个福德是不是?”

“我只能试试,等晚上把他弄迷糊了,我再用银针给他脑部仔细检查一下,就能知道淤血究竟藏在哪个地方了。不过我有点奇怪,据我所知,乐乐家在桃源村算小富了,家境殷实,儿子变成这样,为什么不带着去找些好大夫瞧瞧呢?只要医德医术稍微好点的人应该都能看得出来的。”

初真点头道:“是啊,要是我儿子变成这样,我要饭也想把他治好呢!也不知道他爹娘是怎么回事,真有点不尽责了。”

“对了,说起你儿子,来来来,让我给你把一脉,看戚大猫这些日子的努力白费没有?”

“少来!”初真笑着躲开了,“该找你把脉的时候我会找你的!你慢慢陪乐乐吧,我回去忙了。下个月初八就该是初心成亲的日子了,你信不信,这几日三叔三婶还会来催呢!不早点赶出来,到时候你跟我就等着耳朵长茧子吧!”

“那三十六样还有几样没出来?”

“只有八样没完工了,最打紧的是我手头上那件嫁衣,绣花最多,赛鹃忙完了她手里那套鸳鸯锈枕之后,我就叫了她跟我一块儿赶,再过半个月就能完工了。”

“半个月?时间刚刚好,行,你去忙吧!我陪乐乐在这儿坐会儿。”

当晚,宝梳给傻乐乐细细地检查了一回,回到院子时,曲尘已经回来了,正斜躺在榻上看着手里的一张红色请帖。她蹑手蹑脚地走过去,刚想伸手蒙住曲尘的眼睛时,曲尘开口道:“上哪儿去了?不是说到点儿回来吗?”

“你发现了也要当没发现嘛,一点都不配合我!”宝梳双臂绕过他的脖子撒娇道,“看谁的请帖看得这么入神啊?”

曲尘合上请帖丢到一边道:“初心的。”

“对哦,她也是时候该派帖子了,再不派帖子,礼儿都收不到了,”宝梳贴着曲尘的脸问道,“你这做哥哥的打算封多少礼儿给她啊?我看你这表情似乎对她这门亲事不怎么看好呢!”

“我始终觉得她嫁给裴元庆是有目的的。”

“什么目的?”

“她不说,我也猜不准,但我觉得不应该会是钱。”

“或许*眼里出西施呢?或许她真的看上那个裴元庆呢?像你这种货色我都能吃亏收下,人家裴元庆也不差啊!”

曲尘笑了笑,拉了她进怀里拢着道:“说清楚了,到底是谁吃亏点?怎么说得还委屈了你似的?今早又风光了一把,对吧?不长记性的丫头,回回都当我的话是耳边风,叫你遇着事情先跟我说一声,你自己就先处置了?”

宝梳在曲尘怀里蹭了两下道:“我知道分寸的,一早我也派人去庞府跟你说了呀!对了,禄成哥的事怎么说?”

“我让曲中去了趟衙门,他回来说汪禄成这事已经是实案了,证据确凿,要想无罪脱身是不太可能的,只能在他藏匿的私茶斤两上作文章了。你该知道,判刑都是按照私茶的斤两来定罪的。汪禄成名下有十斤,若能减到一两斤,就只用判个棍杖,罚些银两以儆效尤,至少不用蹲牢子那么凄惨。”

“那得塞温大人不少银两吧?”

“还用说吗?”曲尘一手拢着她一手端起凭几上的茶杯抿了一口道,“温大人的胃口已经给庞硕天喂得很肥腻了,一般贿赂他压根儿不会看在眼里,也不会理。汪禄成这个案子又涉及到朝廷垄断的行当,处理不当会有损他的政绩,所以没个千两,那几斤是少不下来的。”

“千两?”宝梳吐吐舌头道,“这可真是个名副其实的贪官啊!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说的就是他吧!”

“十万?你以为温大人这些年从庞硕天那里得的只有十万这个数?”

“还不止十万?我的个亲娘,那他到底贪了多少?”

“温大人是在雅州发的迹,没做州府之前是个提刑文书,那时就与庞硕天认识,互相勾结已经不下七八年,先撇开银子不说,就是古玩珠玉少说也有十万这个数。”

“呵!”宝梳气愤地拍了拍桌面道,“简直就是个该拉出去斩首的大贪官嘛!活脱脱一个官商勾结的古典版!怪不得外头的人都说温大人是庞府养的看门狗!上千两啊,让表婶娘把铺子卖了怕都凑不够吧?禄成哥也是的,正经茶馆买卖不做,偏去走私茶叶,挣大钱也不是这么个挣法啊!”

上一篇: 随身空间之艳情 下一篇: 贤后难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