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乌衣茶姬(593)+番外

“这有什么好怕的?金兵根本打不过的!”

“你怎么知道?”

“我……唉!算了,我一说你们又肯定以为我在说胡话呢!总而言之,你们安心地住在城里,皇帝跑了你们都别慌着跑,不会有什么大事儿发生的!”

“真的?说得你好像能未卜先知似的。”

“那是自然!”詹小宁带点小得意的表情道,“要不然我姐也不会大张旗鼓地开新社,开当铺,收杂件又收宅子的。她又不傻,无缘无故地会把自己的身价性命全都压在这城里吗?”

汝年与曲尘对视了一眼,抄手笑道:“说得跟真的似的,你信吗?”

“出去再说。”

曲尘叮嘱了詹小宁一句后,和汝年出去了。汝年又问他道:“你刚才有什么不好回答的吗?”

曲尘一边往书房走一边说道:“你刚才问我信不信,我是半信半疑的。”

“半信半疑?”

“还记得吗?那日宝梳说她是夏夜和詹媛的玄孙,是从几百年后来的,当时我听了觉得极其可笑,极其荒谬,你也这样认为吧?”

“我现下都还这样认为。难道你信了?”

“我说了,是半信半疑。倘若宝梳和詹小宁真的来自几百年后,那么在他们那个时期,眼前的这场宋金之战早有了结局,他们知道也不算奇怪。但我实在难以相信,几百年后的人会来到这儿。”

汝年点头道:“是啊,的确是难以置信。但以宝梳的为人,她似乎没理由要哄你吧?可倘若信了,那你不就成了夏夜的玄孙女婿了?哈哈!这可好玩儿了!”

两人正说着,浩瀚阁来了个伙计。那伙计走到曲尘跟前轻声道:“老板,小的刚刚收到火烈堂堂主的口信。他说已于今日下午抵达城内,邀您明日一聚。”

“火烈堂的堂主是谁?”汝年问道。

“况南诏,你没见过。他一直都在北边,极少来南方。此次是奉师傅之命带领剩余帮众撤回南边。算算日子,也该到了。”

“既然我没见过,那明日我陪你一块儿去会会他。”

“也好,”曲尘说着转头对那伙计吩咐道,“告诉况南诏,明日在浩瀚阁碰面。该怎么装扮,他心里清楚的。”

“小的知道了!”

第二天上午,曲尘因为里弦书院有事,所以去晚了一些。他到时,汝年已经在浩瀚楼后院二楼的待客厅里了,正和况南诏聊着天儿。彼此寒暄了几句后,曲尘请了两人进账房,便开门见山地问起了况南诏这趟撤回的情况。

况南诏摇头叹息道:“这趟回来实在不易。沿途有金兵骚扰拦截,不少兄弟因此而丧了命。几经周折,我才领着余下的三十多个兄弟回到这儿,实在有辱师傅交托之命!”

“只有三十几个兄弟撤回?”曲尘微微颦眉道。

况南诏略带憾色道:“的确如此,原来与我同行的有五十多个人。但半路上不断遭到金兵追捕和偷袭,令我们丧失了不少兄弟。最终能返回的就三十四个而已!二帮主——”他说着起身抱拳道:“没能把所有弟兄安全带回来,实在是我的过失,请帮主和二帮主惩罚!”

曲尘抬手道:“你先坐下吧!眼下形势不由人,能活着从北边撤回来已经不容易了。对了,那些途中丧了命的兄弟你可理出名单来了?依照帮规,他们若还有亲人,帮内是需要安抚的。”

“名单在此,请二帮主过目。”

曲尘接过了况南诏递上来的名单看了看道:“几乎全是你火烈堂的兄弟?”

“唉!”况南诏长叹了一口气,连连摇头道,“是啊,是我对不住他们!为了掩护队伍撤退,我一直把我火烈堂的兄弟放在最后,没想到在一次与金兵交战的过程中,他们死伤大半儿,剩下的几乎没几个了。”

“原来如此,”曲尘收起那张名单道,“这么说来,你火烈堂几乎没什么人了?”

“仅剩下四个而已。余下的三十人都是受顾金主所托,系数带了回来。顾金主早在北边时就被金人所杀,临终前托付我一定要把兴鸿堂的人带回来,我总算没辜负他的托付。”

“辛苦了!眼下在城里何处安身?”

“兄弟们分两批进的城。第一批扮作难民,暂时安身在城里的难民所,另一批随我扮作南逃商人随从进了城,现下住在城内清风客栈内。”

曲尘点头道:“那好,暂且如此安排吧!稍后等师傅来了再做安排。”

“师傅要来?”况南诏眼里闪过了一丝惊异。

“对啊,夏夜大婚,我把师傅从竹海那边请来了。想必不日就会有回信了。怎么了?你不希望师傅来了?”

“哦,不是!”况南诏忙摇头道,“我只是没想到赶得这么巧还能见到师傅。我正想该如何跟他老人家交代这趟的任务呢!”

“你已经尽力了,师傅不会怪罪于你的。”

“那就最好。对了,二帮主,有件事我刚来城里就听到帮中兄弟议论,但我不知道该不该跟您提。”

“但说无妨。”

“昨夜与昭武堂雅轩堂的兄弟喝酒时,无意中听说您夫人,哦,不对,现下应该叫靳老板娘了,已经与您和离了是吗?”

“对,那又如何?”

“请恕我有些多管闲事了。我听那几个兄弟说,靳老板娘也入了帮,还是雅轩堂的金使。既然她与您和离了,那她是否还是本帮之人呢?还请二帮主明示。”

曲尘眉心微微皱起,弹了弹衣袖道:“你不必拐弯抹角的,直说吧!你来问,必定心里是有番盘算的。”

况南诏笑道:“二帮主果然是快人快语,那我就直说了。按照本帮规矩,一旦入帮,生是本帮之人,死是本帮之鬼。那靳老板娘若已心存背意,不属于本帮,那理应按照帮规处置。”

汝年斜眼瞟了这人一眼,放下茶盏问道:“听你这么说,还得处死宝梳不成?”

况南诏笑了笑道:“三帮主严重了。我只是说理应按帮规处置,并没说非得处死那靳老板娘。倘若她依旧效忠于本帮,那自然无需处死她,你说是不是?”

曲尘学宝梳打了个响指道:“你的意思我大概听明白了。你现下是要我去确认,到底宝梳她是否效忠于本帮,是吧?若不是,就得以帮规处置。”

“我斗胆跟您提,也是为了帮中太平。倘若因为您与她有夫妻之情而放着不处置,帮规何在?帮中兄弟岂会服气?之前被处死的于方不就是个很好的例子吗?犯了帮规,该怎么处置就得处置,还请二帮主斟酌再三。”况南诏一脸诚恳地拱手说道。

曲尘垂下眉眼,沉默了两秒后问道:“于方真的被处死了吗?”

“没有吗?”况南诏立刻接了一句,看似平稳的语气里捎带过了一丝惊异。是惊异曲尘会怀疑于方没死,还是惊异于曲尘会忽然这么一问,就只有他自己心里清楚了。

“有吗?”曲尘抬起眼皮在他脸上瞟了一眼反问道。

上一篇: 随身空间之艳情 下一篇: 贤后难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