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嬗笙和流景往回走时,专心摆弄着手里之前捡来的小贝壳,琢磨着是否也能弄个什么贝壳手链之类的。
她顿住脚步,是因为一旁的流景忽然停了下来,她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一愣。
小亭子内,白东城和郑初雨坐在那,两人离的很近,同时嘴角翘起来的弧度也似乎是一样的。
郑初雨墨镜摘下放在一旁,面容在柔和的夕阳下,显得温柔而沉静,那种带着光晕的美丽,让她远远的看过去,都怦然心动。
两人不知在谈着什么,总之笑容未离过。
“穆嬗笙,你有没有嗅到一丝小异常?”
“……没有。”
“你不好奇他们两人之间到底有没有什么故事?或者,有没有那么一丁点的小暧昧?”流景越说越来劲,神秘的倾起嘴角。
“为什么好奇?”她歪着头,没给他开口的机会就又继续道:
“你们不是都一块长大的,要是和你放在一块审视,我倒觉得应该有点小暧昧。况且,这朗朗晴日的,虽然夕阳西下,但也不是夜深人静,哪里来的那么多的故事和暧昧,凡事都得往好处想。”
“流景,我才发现,你这心里一点也不阳光啊,啧啧!”
嬗笙没有停顿的一口气说着,到最后,她还故意嘲笑他,借此想要掩饰此时的真正情绪。
流景没像以前顺着她的话来说,只是直直的盯了她半响,冷冷一笑,“呵,男人不坏女人不爱还真是千古不变的真理。女人就是喜欢抱有一些天真的幻想,而他背后到底是怎样的,怎么会让你们女人知道?”
嬗笙还想继续说话的,或是调侃,或是装傻都行,可嘴巴好似被塞住了,紧绷绷的,有点儿呼吸困难,只能怔怔的看着面前的流景。
过了一会儿,目光幽幽再看过去时,不期然的和那双如同豹子般的眸子撞上,她有些慌的别开。
心底,似乎掀起来一场兵荒马乱的烟尘。
第077章,你拒绝我?
“你不高兴了?”郑初雨将手里的肉串排列整齐的放在白色的碟子里,抬头见一旁坐着的男人,眉心微皱,她开口问。
“没有。”白东城没有抬头,扯唇回着。
“我没想到你和……她也在这儿,我要知道,我断然是不会……”郑初雨顿时紧张的看着他。
“初雨,你不用解释。”白东城缓缓的抬起头来,淡淡的打断了她。
后者被他没有什么温度的话弄得心脏下沉,嘴角抿着,脸色渐渐有些不好看,直到看到他微微翘起的嘴角,确定他未不高兴,心下阴郁才一扫而空。
两人都不再说话,默默的弄着手里的东西,郑初雨很喜欢这样静静的感觉,哪怕不说话,他的气息还是能感受到的,只觉得,时间可以静止一些。
“东城,怎么了?”
察觉到他的异常时,郑初雨抬头不解的去看他,却看到他眼底瞬间涌出来的情绪,她不自觉的握了握拳。
几秒后,她站起身,迎面走了过去,笑着对木头一样站在那里的两人招呼,“你们两个拿个啤酒怎么这么慢,东西都弄好了,就准备开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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烤肉的味道不错,而且郑初雨的烧烤技术也非常好,香味扑鼻。
白东城和白流景对面而坐,两人有意无意的撞杯喝着,郑初雨继续忙乎着烤肉,不时的将烤好的肉递到他们面前。
嬗笙不会,所以帮不上什么忙,虽然烤肉香味扑鼻,但她没什么胃口,只是意思意思的吃了几口,就将头搁放在椅背上,整个人都歪在椅子上,像是在思考什么,又像是睡着了。
流景大口的干掉一杯啤酒后,掏出一根香烟叼在嘴里,手中的打火机被他弄得‘砰砰卡卡’响了半天,却愣是没打着。
“白立委,火机借我用一下?”
“我没。”白东城将吃剩签子拢了拢,丢在了一旁,头都没抬的回答着。
“开什么玩笑!”流景低呼,不信的看着他,抽烟的人能不带火机,开什么国际玩笑!
白东城眸光微敛,很是自然的说着,“我现在不抽烟。”
闻言,流景愣了有那么一小会儿,随即瞥了一眼歪在那的嬗笙,他将嘴角叼着的香烟拿了下来,手指玩弄着打火机,若有所思。
两人的交流,嬗笙也都是听入耳的,但她的心脏很平静,可能是刚刚兵荒马乱的太久了,这会已经冷静下来了,不会轻易的波动。
“阿笙!”
确定是有人在叫她时,嬗笙抬头,面前笼罩着高大的阴影,她一愣,忙问,“领导,怎么了?”
“我刚刚喊了你半天都没反应,我还以为你睡着了,怎么不吃了?”白东城皱眉,偏头瞥了一眼她面前的碟子,里面还有剩下的肉。
“吃饱了。”嬗笙无精打采的回答。
白东城皱起的眉心越蹙越紧,直接伸手握住了她的肩膀,嗓音低低,“瞅你这恹恹的样子,你这身子骨我看也不怎么结实,怀着孕再感冒了,对孩子也不好,我们回别墅去。”
嬗笙咬了咬唇,听着他的话在自己头顶散开,并未出声,只是顺从的让他将自己歪着的身子拉起来,然后想要跟着他身后走。
可她歪在那一动不动太久,起来时脚下一阵麻,她整张脸都皱在了一起,嘴里嘟嘟嚷嚷。
“上来。”白东城见状,似是拿她没办法一般,在她面前半蹲下身子,示意着。
“……”嬗笙愣愣的站在那,看着他宽阔的背脊,脸颊渐渐有些烫,一边的流景懒懒的看着她,而烤肉的郑初雨也顿住了手里的动作,同样看着她。
为了避免那目光一直都盯着她,嬗笙咬了咬牙,爬上了他的背,小手搂住他的脖子。
拉扯间,一直搭在手臂上的鸭舌帽掉落了下来,被已经变得轻微的海风吹了吹,飘滚了几下,然后孤零零的在沙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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嬗笙被白东城背着,不算很近的一段路让她昏昏沉沉,趴在他背上就睡着了。
白东城穿过客厅,直接进入卧室,将她慢慢的放平在床上,见她睡得熟,将一旁的被子扯了过来盖在她身上。
没开灯,外面天色已经渐暗,有些弱的光亮,他眯眼打量着她。
四下寂静,他也就琢磨起了白天流景说过的话。
他现在越来越意识到一个问题,他的世界里,一个叫穆嬗笙的女人,正缓缓进入,慢慢渗透。
就像是之前产检时他才意识到她为他孕育孩子一样,他也是在某个早上起来后,看到阳台挂着他还滴水的白衬衫时,他才意识到自己结婚了。
真的用最简单的形容来说,就是一桩合作案,不算是逼不得已的办法,当时他用这种方式解决时,他也说不清当下心里想的是什么。
也许,仔细的部署一下,也会有好的解决办法,结婚不一定是唯一的解决办法。
他想起当时他对她说的话,当时也只是迷惑她而已,可现在想想,似乎她这样的一个人,这样的一个存在,对他来说真的有些特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