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犹犹豫豫着要不要打电话过去,因为他的输液是要五天的,而且也是这个时间,可早上两人吵了一通,他就那么走了。
咬了咬牙,她将手机塞回了口袋里,心里忿忿,人家自己都不在意,她跟着紧张个什么劲儿!
所以,她逼迫自己不要想那些没有用的,专心投入到工作当中,一抬眼时,蓦地觉得前方有个身影觉得眼熟,她皱了皱眉,随即快步追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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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思思!”嬗笙确定前方正往前走的人是谁后,加快脚步追上去。
前方的身影一怔,随即脚步也跟着加快了起来,从背影都能看出来有多慌张。
“你跑什么!”嬗笙终于抓到了她,一把将她拽住,自己腿脚灵活的挡在了她的面前,气喘吁吁。
“我哪里跑了!”穆思思没敢对上她的目光。
“你怎么跑来医院了,发生什么事了?你手里拿着的是什么。”嬗笙掐着腰,一边喘匀着气息,一边问着。
“哪有什么。能有什么事,谁还规定人不能来医院了么。”穆思思连忙将手中捏着的纸张放在身后,神情极为不自然。
“思思,你若是不想给我看也可以,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在哪里工作,我很轻易就能查到你的病例。”嬗笙眸光锐利的看着她,早就看出了她的异常,这会儿故意这么说,吓唬她一下,即便在医院里工作,但病人的资料都是保密的。
“我……”果然,穆思思开始慌张起来。
趁着这个空挡,嬗笙伸手过去,倏地抢过了她背在身后的纸张,拿过来一看,顿时皱眉,凝重的看着她,“思思,这是你的?”
“你不认字么。”穆思思咬着唇,虽然很想像是以前那样趾高气扬的,但这会却不敢。
嬗笙眉心越发的拧紧,这纸张哪是什么普通的纸张,上面的最终检查结果显示着穆思思已经怀孕六周,她刚刚就觉得奇怪,怎么会在妇产科的楼层看到她。
“穆嬗笙,那个……你别告诉我妈!”穆思思见她不说话,越发慌起来,但声音却还是没好气的。
嬗笙抬眼不动声色的看着她,直把看她的发毛时,才开口,“这孩子是谁的?”
“你问那么多干什么。”
“白流景?”
“不是他。”
“那是谁?”嬗笙语气咄咄,非得追问出个所以然来。
“就是……就是那次害我进警局的那男的,我和他早在警局出来后就分手了,可哪成想怀孕了,真是倒霉透了!”穆思思不情愿的说着,最后,语气十分忿忿。
“那你告诉他了吗,你打算怎么做?”
“告诉他做什么,就算知道了又能怎么样,我们都分手了,再说了,我可不想继续和他有瓜葛。这孩子当然是要打掉的,我还这么年轻!”
“打掉?”嬗笙眼睛瞪大,虽然她在妇产科,每天看到的人流很多,但还是吃了一惊。
“不然呢,难不成你要让我去生吗!”穆思思直翻白眼,想了想,最终还是降低了些语气,“你可得答应我,不告诉我妈,不然我就死定了!”
“真的不是白流景的?”嬗笙还是有些孤疑的看着她,她还没忘记那天她在流景车内的情形,倒不是她非得要诬赖到流景身上,只不过他花花公子一样出名,和女人关系剪不断理还乱的,难免她会有这方面的猜疑。
“不是,自从那天后,三少都再也没找过我了!我给他打电话也都是没人接。”一说到此,穆思思还是懊恼的。
“你怎么和他认识的?”
“就是有次在夜场,我被灌多了,差点被人给带走,不知道他从哪里冒出来的,就好心把我送回去了,然后之后几次我就天天去夜场等他,想要请他吃饭谢谢他,他就也同意了。后来他找过我两次,就这样了。”
“那你没和他有别的男女关系?”嬗笙继续问。
“我倒是想有。”穆思思嘟嚷着。
“那他找你做什么,又不是有别的目的……”嬗笙见她那模样,也不像是撒谎,自己若有所思起来。
“难道我就不能和他交朋友了?就许你嫁给当官的,不行我也攀上个有钱人了?”穆思思听她在那分析,气不打一处来。
“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们在一块就是和普通朋友一样,只是我觉得,他会很上心我的家世,老是会问爸爸是怎么入狱之类的。”穆思思说完,又绷下脸,道,“穆嬗笙,我可是都告诉你了,你可得保证,绝对不告诉我妈!”
“嗯,我不会说。”嬗笙点了点头,脑袋里还想着她说的话,流景这是胡子里卖的哪门子药?
“什么时候要手术,过来找我,我给你安排。你大学都没毕业,以后要检点点啊!”将单子还给她,嬗笙皱眉说着。
“不用你管。”穆思思说完,就越过她离开了。
嬗笙无奈的叹了口气,自己也是,好心没好报,刚刚就应该当做自己看错了,管她做什么,人家又不领情,只是一想到在监狱里的穆雷,她还是会心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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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早上的医院还是忙忙碌碌的。
护士站,嬗笙站在里面,托着腮看着前面的地板砖,阳光打在上面,亮亮的。
“嬗笙,你怎么老是呆呆傻傻的,怀孕还有这种症状么。”顾姐来到她面前,将手里的医药托盘放在了上面。
她发现,都好几次了,她喊嬗笙,对方都是没听见,也不知道都在那发呆什么,神情还若有所思的。
“怎么了啊?”嬗笙有些委屈的看着顾姐。
“去把这个送到217病房,三号床换药的时间到了!”
“噢。”嬗笙点了点头,从护士站里走出来,端着药品就朝着病房走,可还没走两步,后面顾姐又开始大呼小叫起来。
“嬗笙,快,你快别去了,院长打电话过来,让你赶紧去住院部的高级病房,说你家白立委今天凌晨时就被送进来了,一直打你电话也都未开机。”
“啊?”嬗笙愣愣的看着她,一时间竟然没反应过来,只能喃喃道,“我手机忘充电了……”
昨晚她回家等了快半夜,也都没见到他的身影,她也没管,气呼呼的睡觉,第二天醒来就直接上班了,手机也忘记充电。
顾姐的话……谁在高级病房?
白东城?
可昨天早上他离开家时,和她吵架不还是生龙活虎的么,这会都在医院里躺着了?
“你怎么还傻愣着啊,你老公,住院了!”顾姐直接上来推了她脑袋一把。
“啊!那三号病床的换药怎么办……”嬗笙被她推了一把,更加的懵了,呆呆的看了眼手里的东西,问。
“我去!”顾姐就差河东狮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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嬗笙一路穿过天桥过来时,无意中看到一旁镜子里,自己的脸色有点白,双手不由的紧握成了一团。
终于是来到了高级病房,在外正打电话的方青眼尖的看到她后,连忙挂断了电话,走过来和她打招呼,“白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