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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罪界(30)

灿金一抖胡须:“失散了。”

“没有其他王族血亲?”

灿金哼了声,一字一句道:“统,统,闹,翻,了。”

我扇了扇鼻子前的臭风:“公主当成你这模样,够窝囊的。妖混到你这地步,也真是丢脸到家了。要我救你吗?”

“不要!”

“我还不想救呢。”我也快被熏吐了。这样的懒猫弄进罪界也没用,“放它走吧。”

听到这话,潘汉年激动起来:“不能放!”他拎起一把菜刀冲过来,“我要剁了这妖怪。”

灿金呆呆地盯着他,突然长大嘴巴哭了起来,露出两颗健健的牙:“喵,喵,喵,喵,本公主好伤心。”

我好奇地问:“你伤心什么呀?你差点把人家吓死,还不准人家教训你?”

“本公主活了三百年才选中他一个仆人,现在他以下犯上,本公主好伤心……”

潘汉年气得脸又绿又白:“我要剁了它。”

我拦住潘汉年,问灿金:“只要你效忠罪界,我便救你。怎么样,考虑一下?”

活了三百年的猫,没父母没亲戚没朋友,虽然可恨吧,但也蛮可怜的,只要它不捣蛋,收留它也不是不可以。

☆、萌宠.舍(4)

微微凝神,灿金的眸子缩成了竖瞳,她抬高了下巴,看着我,用高傲至极的声音道:“人类,既是你哭天抹泪地求本公主,本公主就大发慈悲地答应你,让你救我。”

“哦。”我直起身指指笼子,“打死她。”

潘汉年立刻冲过去,用拖把头狠狠地往笼子里杵。他的表情恶狠狠的,感情这阵子受到的惊吓全在这一刻爆发。

灿金吓得在不大的笼子里四处乱窜,躲避急速落下的拖把头:“喵,大胆人类,你们想杀了本公主?”

我笑嘻嘻地:“我不想求你,只好打死你喽。”

“你……”她躲闪不及,身上挨了好几下,马上就讨了饶:“喵,本公主求你救我,别打了,喵,”

“好吧。”我觉得没必要取笑她,拦住潘汉年,掏出一支笔一张纸递到笼子里,“来来来,签个名。”

虽然进罪界不需要合同,但我觉得有点仪式之类的东西会更有威严,所以带了纸和笔表示一下。

纸上写着一句话:我自愿加入罪界。

她委委屈屈地缩在笼子的一角,伸出爪子在纸上按了个爪印:“喵……”

我收起纸和笔,从潘汉年屋里翻出一把剪刀,将手伸进笼子,扭过头不敢看,咔嚓就是一剪子,将灿金腐烂的尾巴剪断,然后在潘汉年铁青的脸色中打开了笼子。

灿金钻出笼子,轻快地在地上转了几个圈,然后跳到笼子上,哈哈大笑:“愚蠢的人类,竟看不出本公主的计谋,刚才签名时我卷起了一只可爱的小爪子,签名不算。”

我毫不意外,挠挠脖子:“哦,那张纸本来就不算,逗你玩的,哪有那么简单的合同。”

她竖瞳里冒出一道寒光,身体弓起:“敢戏弄本公主,本公主要让你付出代价,喵。”说着,像一支离弦的箭,猛地朝我的脸弹脸过来。

没等我做出反应,一口高压锅突然挡到我眼前。

“咚”的一声,灿金一头撞进了高压锅。

身体微微一旋,青约干净利落地盖上高压锅盖,转头问潘汉年:“厨房在哪?”

毫无笑意的脸,坚毅的眼神,稳重高大的身体犹如巍峨的雪山。

是我的青约,我喜欢的,能保护我的青约哥哥。

……

心脏微微一颤,我愣在原地。

“这边。”潘汉年急急忙忙带着青约往厨房走。

我回过神,抓住青约的手:“你要煮了她?太残忍了。”

青约抬起手捏住我的下巴,冷冷一笑:“她想抓花的漂亮脸蛋可是属于我的呢,放心,她是妖,死不了。”

灿金在高压锅里闷闷地喊:“没妖道啊,妖也是会疼的。”

“太残忍了。”我松开手,对高压锅大喊,“伦家都不忍心看喽。”

“救命啊,主人,我愿意加入罪界!”灿金大声求着饶,被青约拎进了厨房。

我不想戏弄那只猫,可青约灵魂的转换让我先是微喜,随后是手足无措。此刻的我只想怎么应付这个青约,哪有心思管那只毫无信义的猫?

趁青约在厨房烹饪的时候,我转身出了潘汉年家。

卟呤跟在我身后,同我一起下楼。它一边飞一边问:“管家婆,猫不要了。”

“不要了。”

“我们现在去哪?”

“回罪界。”

话音刚落,一道身影从二楼跃下来,落在我面前,站定转身看着我。表情冷冷的,灰色的眸子里凝结着万年不化的寒冰:“惜安,你去哪?”

卟呤飞到我面前,笑道:“青约,你困在人的身体里,还敢惊扰我罪界的管家婆。合该你今天倒霉,我要好好教训你……”

没等它将话说完,青约手上不知什么时候多了双奇怪的棕色手套。他随手往一捞抓住卟呤猛地一捏,然后松手。

只见卟呤旋转着落到地上,我定睛一看,那只可怜的小蝴蝶都扭曲成一团了。

“我是困在人的身体里不假,”青约一脚踩在卟呤身上,使劲碾了几下,“但我还是魔神。”

说着转头看向我,“你去哪?”

我的后背登时出了一层冷汗。

虽然卟呤外表是只蝴蝶,但它是镇寻的左膀右臂啊。青约到底是……什么人……

“上公厕。”一紧张我就容易胡言乱语。

他朝我伸出手:“跟我回家。”手上戴着的手套极其粗糙,树皮似的纹理,还有长长的指甲。

想起他才用这手套捏死了卟呤,我有些恶心,赶紧将手背在身后,后退几步:“青约哥哥,我结过婚了。”

虽然我不认同与镇寻的婚事,但并不妨碍我用这事当挡箭牌。

微微扬起眉毛,青约提高了声调:“他逼你的,这你也认,你当自己是几百年前的贞洁烈女么?”大概是刚才跳下来的时候崴到了脚,他一瘸一拐上前一步扯住我的胳膊就朝停车的地方拖,“他欺负你的事,我会替你讨回公道。”

镇寻不是人,青约也不正常,我此刻谁都不稀罕。用力挣扎想挣开他的手,我大声辩解:“这是一场交易,我欠人家钱,还没有家。待在罪界,不用还钱,有家。我知道我无耻,但人在饿极了时候哪里顾得上尊严呢?我不是圣人,青约哥哥,我想过太平日子。”

他头也不回地说:“钱,我替你还。家,哥哥给你。我们马上去登记结婚。”

他的力气很大,我不得不用力捶着他的后背,在外人看来恐怕还以为我们在打架:“钱,家?我被债主追得不敢见人那几年青约哥哥你在哪里?你身上的双重人格让你自身难保,我没安全感。”

“有的事真不能让女人做决定。”突然,他停住脚步,顺着我的势头轻轻一带。

我收不住脚,一头就撞进了他的胸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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