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俺懂了。”应山红闭了闭眼道，“俺以为对人十成十，别人也该对自己十成十的。”
“小傻瓜。”叶三娘温润如玉的双眸看着她说道，“不是所有的人都像你这般实诚的。更多是付出三分，花言巧语的说成十分。不要看他说什么？要看他做什么？尤其是最困难的时候，方才能看出是否真心。”
“嗯嗯！”应山红闻言点了点头，“患难见真情！俺认识到了。”
“现在我们来说说难产。”叶三娘感觉她身体僵硬了起来，“不怕，不怕。”
“俺……”应山红紧咬着唇瓣，浑身颤抖道。
“你要是不想提，我们改天再说。”叶三娘立马说道。
“不了，俺也想……”应山红紧紧地捏着叶三娘的手道，“总要面对的，俺想踏实的睡上一觉。”
“好孩子。”叶三娘目光越发温柔地看着她说道，“知道我从程家出来先去哪儿了吗？”
应山红闻言眨了眨眼意味过来道，“您没回家？”
“我去了府衙！”叶三娘清澈如水的双眸看着她说道。
“府衙？去府衙做什么？”应山红满头雾水地看着她说道。
“我本来想报官的。”叶三娘深吸一口气遗憾地说道。
“报官？为什么？”应山红更加疑惑地看着她说道。
“张嬷嬷草菅人命难道不该绳之以法嘛！”叶三娘难掩气愤地说道，尽管事情已经过去了一个多月了，她想起来依旧很生气。
“草菅人命？”应山红满头雾水地看着她说道，“俺听说难产的孕妇都这样。”
“这是不对的，那是因为接生婆的技术不到家，所以才如此的简单粗暴，甚至血腥。”叶三娘黑着脸看着她说道，“这些接生婆，不会把脉，医术匮乏，有许多甚至是自己生孩子多了，自己摸索着给产妇接生。水平可想而知了。”
“等一下？”应山红眨巴眨巴眼睛看着她问道，“叶婶儿的意思是，这生孩子，得让郎中接生。”
叶三娘闻言笑容灿烂地看着她说道，“没错。得有医术才行，得知道孩子在娘亲肚子里的状态……这需要专业的医学知识。”
“在娘亲肚子里？这又看不见？”应山红惊讶地看着她说道。
“把脉呀！或者看着大肚子抚摸，就能察觉胎位正不正。”叶三娘清澈透亮的双眸看着她说道，“你姐就是胎位不正才难产的。”
“胎位不正？”应山红闻言仔细回想了一下，“您说的对，俺想起来了，当时接生婆说：屁股先出来的，所以看清楚了是男孩儿。才问程家保大还是保小的。程家一听是男孩儿，三代单传的他们想也不想地直接放弃了姐姐。”
“正常生产，是头先出来。”叶三娘温润的眼眸看着她说道，“像你姐这种情况，如果接生手法高超的话，很容易的。甚至在生产前就能发现胎位不正，可以将胎位正过来。这样你姐也不必受那么大的罪了。”咬牙切齿地说道，“可惜接生婆受不到任何的惩罚。”
应山红漆黑的目光凝视着她说道，“可这郎中都是男的呀！他们接生，我想没人会同意的。”
“那就女郎中！”叶三娘笑眯眯地看着她说道，“知道我当时跟知府的陆夫人如何说的吗？接生婆不能绳之以法，我非常遗憾。但是我们的目的难道就为一个接生婆吗？当然不是了，是为了更多的产妇不在受到你姐姐那样粗暴的对待。那就需要什么？需要接生婆提高自己的接生技术。”
“叶婶儿？”应山红不敢置信地看着她说道。
“这个提议，我最早是在寡妇再嫁的时候提出来的。”叶三娘目光温柔地看着她说道。
“那么早，为什么？”应山红不解地看着她说道。
“因为他们一起成亲的，这成亲后必然会生孩子，大家一起生，有那么多接生婆吗？”叶三娘温润如玉的双眸看着她说道，“这就得早做打算吧！”有些自责地说道，“只是没想到接生婆培训后，依然水平太次。”
“啥意思？”应山红疑惑地看着她说道。
“接生婆头上包着布巾，是为了防止头发乱飞。圆桌上放着酒洗手用的，这剪脐带所用的剪刀也要用酒洗，这些都是我要求的。”叶三娘深邃明亮的双眸看着她说道，“这样减少产后褥热疮。”
看着懵懂的应山红，叶三娘提高声音道，“娘，应母你们进来一下。”
“哦哦！这就来。”折鸢把怀里的叶灵灵交给了丹桂道，“来抱好了。”
第473章 解决之道
折鸢回头扶着情绪不稳的应母一起进了书房。
叶三娘看着进来的两人指指圆桌前的鼓凳道，“坐！”
折鸢搀扶着应母坐在了她们对面的鼓凳上。
“你们自己生过孩子，也见过别人生孩子。那么剪刀如何清洁的。”叶三娘明亮的双眸看着她们问道。
“没……没……”应结结巴巴地说道。
“别紧张，别紧张，慢慢说。”叶三娘目光柔和地看着她说道。
应母紧攥着双手，想了想说道，“剪刀就开水烫烫！俺是咱们村的接生婆接生的，哪有那么讲究啊！”紧接着又道，“至于你说的产后褥热疮，有过！还死人的。”
“这就是用不干净的剪刀造成的。”叶三娘深邃如墨的双眸看着她们说道，“这种病，夏天比较多，冬天较少。”
应母闻言认真地回忆了一下道，“你这么一说还真是。”
“可是剪刀都用热水洗了呀？”折鸢想起来看着她说道。
“必须用酒洗才干净，而且这剪刀没有铁锈才成。”叶三娘一脸正色地看着她们说道。
“原来是这样啊！”折鸢闻言恍然道。
“所以你看……”叶三娘目光又落在了应山红身上道，“发现问题，要去解决问题。而不是逃避，要想着避免同样的错误发生。咱们应该不会在发现像你姐那样被……”目光一瞬不瞬地看着她说道，“放在牛背上。”果然拉着自己的手一紧。
“那难产的问题没有解决啊！”应山红忧心忡忡地看着她说道，“会一尸两命的。”
叶三娘闻言提着的心一松，展开双臂抱着她轻声细语地说道，“所以要女郎中啊！产前就把胎位给正过来，生的时候就顺利多了。就不会出现你姐的情况了。”轻抚着她僵硬的后背道，“告诉你个好消息，知府陆夫人已经着手去京城请女医过来了，不但看病，还带徒弟。”
“要积极的寻求正确的解决之道。”叶三娘松开她，明亮眼睛看着她说道。
“嗯！”应山红眼含着泪花看着她重重地点头道。
“不怕，不怕，咱怕生孩子，不成亲就好了。”叶三娘伸手捋捋她耳边的碎发道，“咱不勉强自个儿。”
“嗯！”应山红闻言点点头道。
“这些日子让山红跟我住好了，白天回家干活，晚上回来睡觉。”叶三娘微微歪头看向应母说道，“把身子调养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