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能一样吗?那时候她拼命的讨好你这个婆婆,自然钱都让你收着了。”郝长锁不耐烦地说道。
“哦!你的意思是现在不一样了。”郝母拍着大腿道,“这日子没法过了,俺们接到你的电报,高兴的来了,结果你所有的承诺都变卦了。你吃上皇粮了,翅膀硬了,你就不管俺们的死活了。”说着撩起自己的衣服就要解开裤腰带,“我前世这是造了啥孽了,生了你这个不孝子。”
吓得郝长锁赶紧说道,“妈,妈您这是干啥了。”
“我上吊,我吊死在这儿。”郝母四处找凳子,“我不活了,不活了。”
“妈,妈。”郝长锁吓的赶紧抱着郝母道,“你这是干啥咧?你想我怎么样吗?”
“给铜锁找个工作。”郝母一把鼻涕一把泪地看着他道,怎么着也得留一下孩子在这儿。
“行!”郝长锁不应不行,先哄着老人家回去再说。
“铜锁,赶紧谢谢你哥,留在这里长点儿眼色。”郝母立马说道,当即就把郝铜锁给扯了过来。
郝长锁傻眼了,“我这边工作还没找好呢!你们先回去,等有信儿了再让铜锁来。”
“来来回回怪麻烦的,就让铜锁留在这里。”郝母喜滋滋地说道。
“可是没地儿住。”郝长锁机灵的找了个借口道。
“谁说没地儿,你那书房搭一张板床,只要有个睡觉的地儿就好了。”郝父出声道。
郝长锁闻言看来这一次不找工作都不行了,“事先声明,这么急,肯定找不到像样儿的工作。临时工,不转户口,没有粮食关系,开的工资也不多。”
“俺不挑的只要留在城里就行。”郝铜锁立马保证道。
这样也好,铜锁留在城里,别嫌弃临时工的钱少,蚊子再小也是肉,钱也可以寄回家,就减少了他的负担。
加上他给家里寄的钱和粮票,家里不再提过分的要求。
“那铜锁就留下,我们明儿一早就走。”郝父最终吐口道。
郝长锁在心里长出一口气,“那你们先休息吧!”
“你们去送送你哥。”郝母朝几个孩子道。
郝铜锁他们三个送郝长锁离开。
郝母长叹一声,心里五味陈杂的,并没有想象中的喜悦。
“可真是应了那句老话,花喜鹊尾巴长,娶了媳妇忘了娘。”郝母苦笑一声道,“都是结婚,跟人家海杏一比,咱这儿子算啥?人家忘娘家扒拉东西,他倒好,什么都喂到自己肚子里了,心里没咱了。还不如当时不结这婚咧!这哪是娶进媳妇,这分明是做上门女婿。”
“说这干啥?那嘴别再胡咧咧。”郝父沉着脸道。
“咱不是说好了让他每个月的工资寄回来一半吗?这事你咋不说了。”郝母瞪着眼看着他道,“这全家人替他受过,难道不该补偿一下吗?”
“儿媳妇现在不是怀孕了,咱现在说这个不合适?这可是咱郝家头一个孙子。”郝父脸上浮现笑意道。
“儿媳妇一定要争气,争取生个大胖孙子,这一次一定要赶在他丁老头前面。”郝母咬牙切齿地说道,“最好她生个丫头,咱可压他们一头。”
“对!让他老丁家嘚瑟!”郝父也同仇敌忾道。
“行了,你们别送了,快回去吧!”郝长锁回头看着弟妹们道。
“哥,慢走。”郝铜锁高兴地说道。
“哥,别光想着三哥,也给我们找找工作,那乡下实在不愿意待,还是城里好。”锁儿拉着郝长锁的手撒娇道。
郝长锁心里正在发愁如何给铜锁找工作,闻言,下意识地就发脾气道,“你当……”城里是我开的,工作那么好找啊!猛然改口道,“行,瞅着机会吧!甭送了,赶紧回去休息吧!”先把人哄回家好了。
锁儿他们心满意足的回去了。
郝长锁却愁容满面的回了家,在推门进去时,换上一张笑脸,殷勤的伺候着童雪,洗脸、刷牙、洗脚。
郝长锁洗漱干净了,盘腿坐在床上捏着她的腿……
童雪挑眉看着他道,“说吧?什么事?”
“什么什么事?”郝长锁一头雾水道。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童雪看着他说道,“有什么事直说,你我之间还有什么不能说的。”
第357章 憋屈
郝长锁小心翼翼地看着她道,“你看我们乡下土地贫瘠,辛苦一年下来也填不饱肚子,我家兄弟姐妹多。也渐渐都大了,不知道在城里能否找个事儿干。”赶紧又道,“临时工也行,总比在乡下土里刨食儿的好,我要求不高的。”
“你可真行,你不知道城里找工作有多难?人家要城镇户口,街道办、区劳动局、人事局,这三关,一关都不能少。”童雪娇嗔地看着他道,“你可真会应。”
郝长锁被堵的老半天找不回自己的声音,眼神滴溜溜一转道,“我也知道城里找事儿干不容易,所以我就想着往家里寄些钱,可现在乡下是有钱也买不到粮食,而且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得让他们自食其力,可乡下人要想跨越那一道农门,实在太难了,这不就求到了他的好嫂子身上了。”
话说到这里不行吗?也不见她吱声,捏着她的腿自然就漫不经心了起来。
“快捏啊!”童雪抬眼看着他道,嘴角噙着笑意,“你这话说的,我不帮也得帮了。”
“是吗?我替铜锁谢谢你了。”郝长锁高兴地说道,更加卖力的捏腿了。
“哎!先别急着谢。”童雪问道,“你弟弟识字吗?识字的话应该很容易。”
“识字!”郝长锁忙不迭地说道,“读书看报没有问题。”
“那我找找看。”童雪应下了。
“哎呀!那可真是太好了。”郝长锁忘乎所以地抱着她道,“谢谢。”
“别压着肚子,我的肚子。”童雪双手护着肚子道。
心中的大石头放下,郝长锁四仰八叉的躺在床上。
夜深人静,郝父翻来覆去睡不着,郝母听着就问道,“你干啥?烙饼呢?”
“唉……”郝父重重地叹口气。
“你又咋了?长锁不都答应了。”郝母一脸奇怪地说道,“有啥好叹气的。”
“你真是!”郝父小声地说道,“咱来了这几天,亲家都不说出面,怎么说也成了儿女亲家,两家人坐在一起吃顿饭啥的?你看长锁和小雪有这个意思?”
“对哦!”郝母一拍大腿道,“这是什么意思?这是看不起咱呗!咱连进人家门的资格都没有。”拍着郝父的肩膀道,“老头子咱不该结这个婚,都说门当户对,咱咋折腾成这样。”突然又说道,“不管了,已经这样了,怎么也得把咱全家都弄到城里来。明儿我就找长锁说说,不行的话,我还一哭二闹三上吊。这招特灵。”
“别别,才刚安排了铜锁,回家等等。”郝父立马说道。
夫妻俩嘀嘀咕咕到半夜才又睡着了。
关于两家见面,郝父还真冤枉了郝长锁,童爸老早就下连队了不在家,童母是医生过年也不歇,即便有时间,可只有她一个人怎么见面,再说本来就不待见这个女婿,就别提他的家人了。干脆也不提这茬,装聋作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