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给我来这个里格楞,快点儿,老子时间宝贵,下午还有事呢!”战常胜大大咧咧地说道。
这要不是李公安亲自求上门,自己又间接的跟这件事扯上,只好硬挤出时间来了。
明明很简单的事情,非搞得这么复杂,真是的!
“李爱国、王娟,去把他们俩带来。”刘所长直接下令道。
“是!”
李爱国和王娟分别将侯三和丁海杏带了过来。
丁丰收两口子一看见丁海杏立马激动了起来,章翠兰更是情难自已,哭出了声,丁丰收见状赶紧扯扯她的衣袖。
章翠兰捂着嘴,泪眼朦胧地看着丁海杏。
丁丰收也红着眼眶,尽力的克制着自己的情绪。
丁海杏一进门,自然也看见了爸妈,“爸、妈!”声音沙哑都出不了声儿了。
“这是怎么回事?”战常胜惊讶道,“才一天不见这嗓子哑成这样。”
“哦!她坚持说自己是冤枉的,一直喊来着,所以这嗓子?”刘所长不好意思道。
丁海杏朝丁丰收两口子微微摇头,表示自己没事。
侯三被李爱国给推进来时,看见丁海杏那就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他的眼睛里闪射着凶光,阴冷的如蛇一般盯着丁海杏,脸上浮出恶毒的狞笑意。
想他侯三偷鸡摸狗了一辈子,日子过的倍滋润,就是最艰难的时候,他也是吃的饱、穿的暖。没想到阴沟里翻船,他也不知道怎么变成这个样子,怎么就成了抢劫犯了。
抢劫犯如果罪名成立的话,那可是要挨枪子的,幸好老子机灵,死死咬着那丫头,和自己私下交易票证,本身也是违法犯罪,这样才能减轻自己的罪行。
侯三阴沉着脸,双眼猩红地死死地瞪着丁海杏,恨不得杀了这个臭丫头。如果她乖乖的,他早就离开地下道,哪里还会被公安给逮了个正着。
“老实点,给我坐下。”李爱国摁着侯三坐下道,“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是你猖狂的地儿。”
侯三愤愤不平地坐在长凳上,他现在已经是破罐子破摔了,怎么着自己都得被判刑,无所谓了,怎么解气怎么来。
战常胜一身笔挺的军装,眼眸黑沉如铁,他浑身有种不怒自威的气势,视线看着侯三与丁海杏,在他们身上转了转,夹杂着几分威严和打量,高深莫测。
侯三感觉到如利剑般眼神,望了过去,只一眼,就让他感觉腹部还在隐隐作痛。
侯三从来没见过这么冷的眼神,没有一丝温度,像是被猎豹盯上似的,无论耍什么手段,在他眼里都是逃不掉的猎物,没由来的心虚了一层。
就是他,昨儿就是他打自己的,气势强怎么了,侯三硬着头皮与他对视了一眼,那黝黑的双眸,杀气,森冷。
空气顿时变得凝重起来,就连呼吸都渐渐沉重。
侯三只觉得背脊发凉,额角冒出阵阵细汗,很没出息的别过了脸。
第35章 ‘证据’
想我侯三也是见过世面的,从小在三教九流中混出来的,解放军怎么了?气场强又怎么了?解放军也不能随意打人。
侯三阴冷绿豆眼闪了闪,脸上忽又现出阴鸷的笑容,但是立即收敛了道,“公安同志,我要报案,他昨天打我。”捂着腹部痛苦地说道,“现在我肚子还疼呢!”
战常胜闻言被逗乐了,真是不知死活,人家既然说到自己头上,好像不出声也不行了。
“我是在制止犯罪。”战常胜声音微沉道。
“这点我们可以作证。”李爱国立马说道,“我们在场,侯三居然还想殴打受害人。”
侯三嘴一撇无赖道,“你们是一伙的,我说不过你们。”
战常胜望着侯三的眸底倏地冷沉!正直的他,嫉恶如仇的他最讨厌地就是这种烂人。看着他愤恨依然不老实的样子,眼神更加的冷冽。
室内的气温骤降,是个人都能感觉到他身上那冷到极致的气息。
侯三敢怒不敢言,一双眸子透着怒火,显示他的不甘。
与之相反的是丁海杏,老老实实的,大气都不敢喘一下,一双眸子哭得红通通的如小兔子似的。人也畏畏缩缩的一脸的村里出来的小家子气。当然也有嗓子哑了,不能说话的原因,看得着实有些可怜兮兮的。
两相对比,人们心里自然有一个称,天平向哪里倾斜不言而喻。
刘所长握拳轻咳道,“既然人来齐了,那么我们就开始吧!”目光看向战常胜透着和善道,“今儿我们还请来了解放军同志,因为他是到达案发现场的第一人。”
转向侯三时,目光突然变的凌厉侯三道,“现在叫你们来当场对质。”
“战同志您到达现场时,有没有看见他们两个正在私下进行违法交易。”刘所长看着战常胜问道。
“没有!”战常胜很干脆地说道。
丁丰收和章翠兰闻言非常高兴,感激地看着战常胜。
“他当然看不见了,我们交易完了。”侯三立马反驳道。
刘所长啪的一拍桌子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容的你撒野,没问你话呢!不许插嘴。”
侯三被吓了一跳,动了动嘴,却没在说话,好汉不吃眼前亏。
“那么战同志,您当时看见了什么?”刘所长回过头来,看着战常胜和颜悦色地说道。
“我到的时候,他正在殴打这位女同志,嘴里叫嚷着‘把你身上的钱统统交出来。’我知道的就这些。”战常胜不带任何感情地叙述道。
“谢谢战同志的配合。”刘所长感激地点点头,目光看向丁海杏,声音轻柔地说道,“丁海杏,你如何证明你自己是清白的,没有与侯三私下交易军用票证。”
丁海杏闻言,满脸的慌乱,“我……我……”无声地喊道,“我要怎么证明啊?”急得她眼泪吧嗒吧嗒的落了下来,满脸慌乱地看着他们不知所措。
房间里只有丁海杏轻轻的抽泣声,丁丰收和章翠兰在一旁真是干捉急,使不上力,急的冬天里汗都冒出来了。
丁丰收也顾不得这个场合了,急得他,催促道,“快说啊?有什么说什么?公安同志会为你做主的。”
“别急,别急,慢慢想。”李爱国轻声安抚道。
战常胜最讨厌的就是女人哭,哭有什么用!“哭什么哭!”看着丁海杏黑着脸训斥道,“有就有,没有就没有,哭能解决问题。”
丁海杏被训的越发的畏缩了,身体轻微地颤抖,仿佛风一吹人就吹跑了。
侯三见状又开始作了起来,“公安同志,看她的样子,肯定是没有证据,那就证明我说的是事实。在火车地下道,她就是在跟我私下交易军用票证,布票加起来一丈,粮票加起来有十两。我没撒谎吧!她拿不出证据。”猖狂地笑了笑,哈哈……
终于在急的满头大汗后,丁海杏抬起手臂袄袖子粗鲁地抹了抹双眼,有了反应,“有……”声音嘶哑如破锣一般,“有,俺有证据。”摸摸索索从都兜里掏出一些票证,里面有侯三说的一把军用票证,还有小额的军用粮票,递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