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海杏算是劝不住了,干脆让他们哭够了再说。
发泄一下情绪,总比憋在心里的好。
两个人眼泪掉够了,还抽抽搭搭的,丁海杏笑容温暖地看着他们道,“给你们做的布鞋不介意吧!”
“不介意。”应新华赶紧摇头说道,声音由于哭了一场而沙哑着又道,“布鞋穿着舒服。”
他可是亲眼看着战妈妈一针一线缝出来的,感动还来不及,怎么会嫌弃呢!
“那就好,天不早了,洗漱一下休息吧!”丁海杏站起来说道。
“是!”
洗漱干净后,大家各自回屋,上炕休息。
星期天吃完早饭,丁海杏看着孩子们画线条、描红,总算耳朵根清净一点儿。
有孩子们在,这早上一起来,就跟有五百只鸭子似的吵吵一样。
“战北溟,你画的这是什么?”丁海杏青筋暴起怒道。
这皮孩子乖的时候能把人心给萌化了,淘气的时候让你恨不得胖揍他一顿。
真是让丁海杏吐血三升,这家伙,刚开始写着还正经点儿,随后就开始‘挥毫泼墨’然而根本就是随意涂鸦。
“妈妈说的毕加索立体主义,表现主义啊!”小北溟嘿嘿一笑振振有词地说道.
原来景家的书房里有一本世界名画的画册。
小北溟看见后,就好奇地问东问西的,所以就知道了毕加索。
丁海杏伸手捏捏他的小鼻子道,“因为他是毕加索画什么都有人追捧,而你只能是瞎画的。”
“为什么”小沧溟放下手中的毛笔问道。
“因为他是名人。”丁海杏看着他们说道。
“他没成名之前不也是‘瞎画’的吗?”小沧溟看着丁海杏说道。
“这个……”丁海杏还真不能说什么?
“妈妈,妈妈,给我留着,等我有名了,这些就不是瞎画的。”小北溟满脸灿烂的笑容地说道。
“笨蛋!弟弟,先成名再说吧!”小沧溟斜眼看着他画着黑乎乎一团的说道。
“我努力不就好了。”小北溟不服输地说道。
“就是,就是,把我的也收起来。”国瑛凑堆儿道。
丁海杏努努嘴看着俩人童言童语的两人,“好好,我给你们收起来,让你们长大再回来看看你们当年的话有多幼稚。”
正当丁海杏跟孩子玩儿的正高兴的时候,一阵凌乱的脚步声传来,紧接着就听见高双庆的声音,“丁阿姨,丁阿姨,快去看看吧!新华出事了。”
丁海杏闻言眼神凛冽,目光转向红缨又沉静了下来道,“红缨看着孩子们,我去看看。”
“知道了,妈。”红缨忙不迭地点点头道。
丁海杏看向小北溟和国瑛道,“你们乖乖的,妈妈去去就来。”
“我哥怎么了?”应新新着急的上前一把抓住高双庆问道。
“家属区几个家属,对你哥在服务社工作很不满意。”高双庆简单地说道,何止很不满意,简直是非常的不满意,将服务社给围来了,差点儿把应新华给打了,幸亏那小子跑的快,直接闯进了老爸办公楼里去了。
结果那帮家属不依不饶的,追着去了。至于结果他目前还不知道。
第1067章 该来的总要来
“什么?”应新新给吓的脚下一软,差点儿没坐在地上。
“冷静点儿。”丁海杏扶着她道。
应新新着急地抓着丁海杏地胳膊仰着头道,“战妈妈,救救哥哥,救救哥哥。”
丁海杏双手抓她的双肩,扶着她站好了,幽深的目光锁着慌乱的应新新道,“听我说新新,我们只有冷静下来才能救你哥哥。明白吗?”声音如清泉击石般清脆地说道,“相信我,新华会没事的。”
应新新看着她的双眸如夜空的星辰,仿佛能驱散黑暗带来光明,着急慌乱的心奇异的平静下来。
丁海杏看着冷静下来的应新新道,“走,我们去看看。”转身看着高双庆道,“前面带路。”
“好的!”高双庆立马说道。
高双庆前面带路,丁海杏拉着应新新跟在他的身后,三人是一路跑到了办公楼。
高双庆带着丁海杏他们进了办公楼,“人在哪儿呢?”看见自己老爸的秘书赵曙光立马问道,“我爸呢?”
“双庆,一号他们在会议室呢!”赵曙光看着丁海杏说道,“丁阿姨,请跟我来。”说着前面带路。
“我家新华没事吧?”丁海杏看着他赶紧问道。
赵曙光自然知道她最关心什么?立马说道,“丁阿姨,你放心新华没有受伤,现在那些家属揪的问题的症结是新华每个月工资。”
“哼!”丁海杏闻言冷哼一声,早就想到这一幕了,该来的总会要来。
会议室的门大开,丁海杏走到门口,很清楚的听见拔高的奸细的声音,“这狗崽子是怎么混进革命队伍的。”
“你骂谁狗崽子呢?”丁海杏温柔的声音极富有穿透力的砸向会议室。
原本挤在门口看热闹的人,听见声音如红海似的,自动分开。
丁海杏抬眼看着会议室内的情况,还真是泾渭分明。
丁海杏抬脚拉着应新新的手握了握,原本被注视着脚下发软的应新新,跟着淡定从容的她走进去。
“一号。”丁海杏看着高进山非常有礼地说道。
“弟妹,真是……”高进山不好意思地看着她道,事情弄到现在这个样子,是他的工作失误。
丁海杏朝他微微摇头,表示这不是他的事,目光转向应新华道,“新华,没事吧!”看见他白嫩的脸颊明显被人挖的三道血淋淋,眼底带着冷意。
“我没事!”应新华乖巧地站在高进山身后说道。
“弟妹坐。”高进山指着他左手边的位置,正好对上家属区的家属们,四个中年妇女。
都是因为爱人级别升了上来,够了随军的条件,才刚来家属院没多久。
丁海杏由于深居简出,所以不认识她们。
丁海杏深沉的目光缓缓地滑过她们四个人的脸上,“谁刚才骂狗崽子来着。”
明明只是单单的看着她们,而她们却感觉,一股无名的威压扑面而来,紧张地让她们四人不约而同的吞了吞口水。
“那句话是我说的,咋了。”其中一个女人站出来道。
长的又黑又瘦,皮肤粗糙,一看就是在农家干农活给风吹日晒的。个头也不高,梳着短毛盖儿,看样子应该是来这里新剪得,很有违和感。
“你是谁?”她微微仰着下巴斜睨着丁海杏又问道。
“这孩子是我家的。”丁海杏看着她坦坦荡荡地说道。
“我打听清楚了,他不是你的孩子,你们两个姓。”她立马反驳道。
“哦!我是孩子的干妈。”丁海杏看着她,声音沉稳有力却缓缓地开口道,“你凭什么骂我家的孩子。”
“难道不是吗?”她瞪着应新华道,“他的父亲被审查了。”
“哦!”丁海杏看着她点点头轻笑地说道,“你就是凭这个判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