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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雪王座(137)

刚才真是吓到他了。

肚子开始不舒服起来,别不是动了胎气,惊吓到了宝宝?

比少年脸色更惨白的,是旁边紧紧抱住他手脚冰凉的男人。

“衣绫,你有没有事?还好吧,身体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我看看!”刚才那一刹那,他几乎连呼吸都停止了。

真是惊险万分!

楼衣绫深呼吸几下,慢慢平息刚才狂跳的心脏。他抓着男人胸前的衣襟,瞪向阿刻罗斯的眼神透着凶光。

“乌鸦嘴!不知道言灵是不可以轻易说出口的么,差点被你吓死!”

“抱歉!”男人赶紧道歉。

他只顾着检查少年的身体,根本就没有注意到衣绫后面所说的那句话里包含的特殊信息。

言灵,能够轻易说出口的,莫不是力量强大之人。这就好比每个神祗,他们随意说出的诅咒都能够生效的原因。

这个男人离那一步,越来越近了。

“陛下,陛下!”大祭司这个时候才反应过来,连忙跑过去,想关心却有一种无处下嘴的感觉。

阿刻罗斯抱着少年,他只能站在旁边。

楼衣绫抚着胸口。这一放松下来,他顿觉腿一阵发软。

软倒在男人身上,他现在一时间是什么劲儿都使不上来了。

“还是我抱你回去吧。放心,我直接瞬移过去,不会被任何人看见。你要是再来这么一下,我迟早要被你吓死。”阿刻罗斯这下是不容置疑的抱起少年,没得商量。

他的手心都是冷汗,迫切的想把少年关在屋子里不出来了。

“等等!”

“还有什么事?嗯?”

“把我放下来,我想,我找到了。”

“什么?”男人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少年话里的意思。

“我找到那个位置了。你把我放下来,我确定一下。”楼衣绫很激动。

这一吓没白吓,他就说以阿刻罗斯现在的状况,连神格都没有形成完全,怎么可能无意说出口的一句话就差点让自己中招。哪怕自己没有防备也不行,始终勉强。

除非,触动了什么。

“难道,就是这里?”阿刻罗斯打量四周,皱起眉头。

他对这个差点让衣绫滑到的地方,可不怎么喜欢。相反,一直被无视彻底的大祭司很激动。

“陛下,你是说?”

“对。刚才我差点跌倒的时候,我感觉到这里有一丝异样的力量波动闪过。”恰好,阿刻罗斯关心的一句话变成了差点酿成大祸的言咒。

“可是,这里什么也没有。之前神殿的人也都查过,这里干净得就只剩下雪了。”

“雪就是关键!”

“嗯?”

“衣绫,你是说,它在雪下?”阿刻罗斯沉思了一下,突然说到。

少年给了他一个“你真聪明”的眼神。

大祭司恍然:“这个,之前倒是没有人想过。陛下,请稍等,我马上让人想办法把这里的积雪连带冰层融化。”

※※※※※※

等神殿的祭祀和骑士们又是火又是铲子的忙活了大半天,终于把上面的冰层给消融干净后,带着湿气的地面露了出来。

在阿刻罗斯的搀扶下,楼衣绫上前几步,停在了边缘。

地面,仔细看的话的确有一些痕迹在。只是,到底年代久远,这个所谓的上古残阵早就看不出一丝阵法的模样,更像岁月经久形成的自然销蚀。

而且,这个阵的范围应该很大,他们此刻所处的,不过一角。

北域的雪总是不缺的,一年三百六十五日,不下雨的天气极少。就好像现在,才刚刚铲过的积雪,现在竟然又有结冰的迹象。

委实快得不同寻常了一点。

以这个速度,这个地方恐怕常年都是冰雪覆盖,也怪不得没有人发现。

楼衣绫忍不住上前一步,想要看得更仔细。

他的身后,突然响起阿刻罗斯略带惊慌和错愕的呼喊。

“衣绫!”

地面上,原本刻印的未知符号突然亮了起来,一道弧线从少年刚才踩过的脚下向四周蔓延,最终连贯成了一个圆。

上古的残阵,竟然启动了?

第二十五章 上古时空大阵

楼衣绫身处一片白茫茫的天地中,也在感叹。

这个阵,竟然还能够启动?他差点以为,它已经因为岁月的腐蚀失去了原本强大的功能。刚才看到的时候,他心里还有点失望来着。

现在怎么办?他该怎么出去?

阿刻罗斯刚才似乎想抓住他,最终失之毫厘。那个男人,他肯定也跟着进来了吧。

这不是疑问,而是肯定。楼衣绫的心情有点复杂。

既觉得心里暖暖的,又觉得那个男人怎么那么傻。你在外面岂不是更能够把这个阵停下来?在阵外冷静观察,总好过身陷阵内当局者迷。

就这么感慨的一小会儿,眼前的景致又发生了变化。

苍茫的天地间,一条绵延的河流横在了他的面前。河流的对面,似乎有影影绰绰无数的人在前行,看不清面容。

他们行色匆匆,从孩提到老年,似乎越往前走,身上的变化也就越明显。

楼衣绫上前想看得再清楚一点,画面又是一转。

车水马龙,钢筋铁林,庸庸碌碌的人群,既熟悉又觉得遥远的世界,许久未曾想起的往事。

他站在河的这一边,静静的看着,神情有些恍惚。

曾经住了十几年的小区,从小区其中一栋楼走出来的中年男人,小区里头发慢慢花白的门卫大爷,精心栽种其中葱郁的花坛……

他突然想起那一日,他从医院出来,外面的阳光正好,却照不散他阴郁的心情。

那时奶奶去世,他被最亲的家人指责。对比弟弟在奶奶病床前的嚎啕大哭,他平静无泪的脸愈发的碍眼。

众人看向他的眼神,隐隐带着不满。

那个时候,他很茫然。

想流泪,眼睛却干涩,心底如同压了一块巨石,闷闷的,喘不过气来。

他做不出如弟弟一般扑到奶奶的病床前,转眼又可以笑着招呼来客的圆滑和练达,他做不到!

或许是从小就没有跟在父母身边的缘故,他的性格极为孤僻沉闷。哪怕后来父母回来,他也再无法跟他们如普通的父母那样自然的相处。

他想,每次和他们说话,自己的声音一定很僵硬疏离,不然,他们的关系不会那样生硬,比陌生人还不如。

到底,是谁的错?

他的心底有着怨气,所以才会在奶奶去世后一直留在学校,连暑假都没有回家,而是选择找了一份兼职,用工作来麻痹自己。后来……

没有后来了。

大四的时候,家里打来电话,小他三岁的弟弟也考上了大学。

是一所很有名气的大学,周围所有人都在羡慕着他家的两个儿子有了出息。

只是,家里却拿不出钱来。

电话里,母亲的声音很为难,希望他能够拿出五千块,暂时支持他弟弟上大学。只是那个时候,她似乎忘记了,自己的大儿子也仅仅是个学生,根本就没有毕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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