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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意(7)

……

他边教导她,边给她拍了很多很多照片,然后叫她过来一起看:“小心,你看,你是不是很好看?”

她被人赞好看,脸又羞红了,心里却是开心得不知道怎样感谢他:“我也帮你拍吧。”

“好。”

她的摄影技术很烂,取景不是偏了,就是头尾都没有取到,有时候手还抖了……

但是余乔意在镜头里很好看:他是衣服架子,又有气质,跟孟小心不同,不需要修饰,也不需要教导,就能张张帅气。

镜头后的她眼里,也觉得余乔意很好看。

他们各自为对方拍了很多单人照,直到……拍遍整个奎尔公园。

********

出公园是另一条道下山,是修得很好的水泥大道,比上山的路要好走的多。再加之孟小心在公园旁边的店子里买了一双鞋——是她在国内地摊上曾经见过的,一模一样。国内十元,这里却要十欧。

心疼归心疼,却不得不被宰。

有了这双拖鞋,孟小心走哪都如履平地,顷刻就三倍速了。

走得太快,于是玩得也太快了。

攻略上说至少要五天才能玩完来着,结果被孟小心全凭自己的11路——两只腿给走完了。一个景点也不漏,硬生生全部逛完了。

为了节省,她从小是走惯了,但对于余乔意……回去的时候他终于忍不住问了出来:“你以前是不是练过竞走?”

“没有。”孟小心摇摇头,却瞥见余乔意的脸色有些痛苦,她目光往下扫,发现他的步子也有些软,便关切道:“你累了吧,正好我们要回去休息了。”

她是真关切,并没有察觉出余乔意那句问话的深意。

“不累!”他其实脚下早就踩棉花了,却硬是挺直了腰板,说不累。

一个大男人,不能显示出走不过一个女人。

“你我明天去哪啊?”忽听见孟小心很无辜地问自己,余乔意本来就软的腿差点没跪下来。

再去哪呢?她都把所有景点竞走玩了,还问他去哪?

余乔意突然想到了什么,意味深长地笑了笑,还笑出了声:“去沙滩吧。”

沙滩?

她想起在山上眺望见的海,浓烈的蓝色像流动的油画。余乔意的话正好勾中了她的心思:阳光,海浪,礁石,白帆……

心驰神往下她没有考虑太多,就笑颜答应了下来:“好啊明天去沙滩。”

****************

孟小心吸取昨天得教训,今天换了平底旅游鞋,也改穿牛仔裤。余乔意今儿也换了一身:修身的黑衬衫,浅灰迷彩五分裤,背了个包。

出门换鞋的时候,她留意到他由拖鞋换到另一双户外拖鞋。

她便悄悄地在折返卧室,拿了背包,把自己的拖鞋塞了进去。

沙滩,是应该换鞋——还好自己醒悟得早,不然今天又臭大了。

她去到沙滩,发现还是尴尬啊:满眼望去,全是比基尼,或者比基尼穿得更少,上至七八十岁,肚子折皱乳|房下垂的奶奶们,下至十几岁的年青小姑娘。

没有一个人穿着她在国内常穿的那种连体泳衣。

除了比基尼,就是没有比基尼。

甚至在孟小心傻掉地这一会里,有一个跟她差不多大的姑娘走过来,当着她的面脱光了全部衣裳。那个姑娘坐下来捧起一本书读,她叉开大腿,孟小心清清楚楚看到了她的私密部位。

啊,她绝对不是有意的!

“过来坐啊。”余乔意在唤她。

她回过头,发现他竟自在她身后铺好两张长毯,自己则坦然褪去衬衫,古铜色的上身完全裸|露出来。

他手往后一撑,身子随之倾仰,均称的腹肌使人不得不注目。

原来他是有备而来啊!!

“太阳直射,必须涂好防晒油。”他边冲着孟小心说,边从背包里拿出一瓶防晒油。

嘴角勾着,墨镜后头看不出他究竟是怎样的笑意。

“我很快就涂好。”她埋着头飞速地跑过来,埋在头胡乱在自己脸上,手臂手背上涂。她恨不得把穿着秋装的自己埋入这眼下厚厚的沙子里。

这样,就不会显得和这个清凉的,白花花,或是麦色的夏日世界格格不入。

“涂完了。”她塞给余乔意的时候太匆忙,一时失手将瓶子掉在了地上。

“帮我涂。”余乔意捡起瓶子,不慌不忙地递给她,拿得很稳,手臂没有丝毫的颤动。

“帮你涂?”

“嗯,我够不到自己后背。”他另一只手拍拍自己后背,解释道:“你帮我涂了后背,其余我自己来。”

余乔意说着,竟然自趴在长毯上了,把身背对着她。

孟小心一瞥之下就脸红了。

他,他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把自己的五分裤也脱了,只穿里面的紧身泳裤——露出他两股向上翘起的臀|部,样子好看、肌肉发达。

她再想什么啊?!

快把视线移到别的地方去!

她把视线移到了他的背。余乔意是把手放在身|下的,所以他的肩膀微翘,背部有个正好的凹型弧度,麦色的,还没涂油,太阳一照就已呈现出蜜一样的光泽。

孟小心调整了一下呼吸,过去给这张背抹油。

她以前没给别人抹过,下手也不知是轻是重,但是余乔意绝对是一副很享受的样子。

一道一道的涂下去,多加一道,心跳的频率就加快数分。她刚才是不是没好好给自己脸上抹防晒油,这会晒了一下,整张脸很快就被晒红了。

别看他的身体,别看他的身体,他也千万不要看她!

她心里默默祈愿着,可余乔意偏偏要侧过头来,直直盯着她的动作,盯着她烫红的脸。

她更不好意思,也不知道是油滑,还是他的皮肤滑,亦或者是她的手滑,光溜得她的心也是滑滑的。

没事,他没有看自己,他只是戴着墨镜睡着了……

“你讲个笑话吧?”

“啊?”孟小心正顺着他的肋骨涂下一道油,他忽然开腔,她的手禁不住就真地打滑收不住了,麻利地一道下去,直摸到他的屁|股上。

她有种想把自己手剁了的冲动。

拿开手,无力地把它们和自己的头都埋到沙子里。

“孟小心,你装鸵鸟啊!”

鸵鸟平时遇到危险,就把头钻进沙堆里,自己什么也看不见了,就以为别人也看不见它。

他敏捷地翻身起来,拉起她:“讲个笑话吧,可以缓解紧张。”

埋在沙子里的孟小心睚呲欲裂,他也知道她紧张啊!

“来,讲个笑话吧。”余乔意一笑,一展眉,循循善诱。

他说的是:来,讲个笑话吧。

可是孟小心觉得他的表情分明是:来,给爷笑个。

她居然真笑了:“呵呵。”

然后慢动作地点了一个头:“好,那我讲一个吧。”

笑话嘛,她自己不会原创,但是以前部门里那么多IT宅男,讲的冷笑话多了去了。

于是她以某种语音王的调子和速度开始讲述,犹如机器发声:“从前有个人叫愚公,家门前有太行,王屋两座大山。两座山让他感觉很别扭,于是他决定把山移走,河边一个老头嘲笑他自不量力。愚公说,我死了还有儿子,儿子死了还有孙子,子子孙孙无穷无尽,两座山终究会移平。后来,这事越传越远,连玉皇大帝都被惊动了,于是派了两个大力神下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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