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秦筝的神色越发的严肃,想了想,道,“我上一次和年光笑通话的时候是一周前我刚从回来,从这里离开后,半路上接到年光笑的电话,他说他看到陈婼和张沵接触,后来她说要跟踪张沵,之后,就在没有他的消息了!”
直到这个时候年黎翔才正视了年光笑行踪的问题,“你说他去跟踪张沵了之后就在没有和你联系过?”
年光笑是他儿子,年黎翔自然了解年光笑,年光笑多喜欢余秦筝,没道理不联系余秦筝,还不接余秦筝的电话。
“张沵!又是张沵!一定是这个贱女人!”年黎翔气的拍桌,“陈婼!张沵和陈婼接触做什么?陈婼是霍冧的助理,莫不成,张沵这个贱人就是和霍冧联合起来对付我?霍冧为什么要这么做?”
余秦筝坐在那,目光刺向年黎翔,带着审视,带着穿透力,缓缓开口,“因为,霍冧是卫弘,他是来复仇的,当年的余家下场如此,年家,你觉得逃得掉?”
“卫弘?你说霍冧是卫弘?”年黎翔身子猛的一抖,而后,突然狂怒,“都是余治中这个蠢货,当初我就和他说了要斩草除根,要不是余治中这个没用的东西心慈手软放了卫弘,他卫弘早就在地底下和他父母团聚了!”
吼完了之后,年黎翔才又一脸惊恐的朝着余秦筝看了过去,“你知道了?你竟然知道了?你怎么会知道当年的事情!”
余秦筝缓缓的闭上眼睛,两行泪,刹那滑下。
“也就是说,当年卫弘一家出事,真的是你和我爸联手造成的?”余秦筝刚才也只不过是在试探,她真的好希望,年黎翔会用一脸茫然不知的眼神看着她问她卫弘和他有什么仇?
可是,年黎翔却说出了那样一番话,也就是说,卫家当年之所以出事,真的不是大家以为的意外,而是人为。
“你不是都知道了还问?要不是用卫家的钱,你以为你爸那个穷司机弄得到钱给你妈治病?能让你们两姐弟来到应城过上大小姐大少爷的生活?”年黎翔冷冷的讥讽着。
第353章 杨树街28号
余秦筝却再也说不出话来,一步步的离开了年家。
她的脑海里,全部都是父亲的笑颜,在她心里,父亲始终都是很善良的人,来了应城,有了钱,他做了很多很多好事,帮了很多很多的人。
父亲也始终告诉她和弟弟,勿以善小而不为,勿以恶小而为之,那时候的父亲,在她心里,是大英雄。
她宁愿那个被父亲捐赠的男孩是父亲的私生子,宁愿父亲背叛了对母亲的爱,也不要他成为一个杀人犯。
余秦筝站在人来人往的街上,天湛蓝,白云像棉花糖一样高高的挂着,烈日,仿佛是会晕眩的光圈一点点套进她的身体里,然后将她的四肢紧紧的束缚,捆绑。
街上,好热闹,或一家三口,或亲密恋人,或三五成群的朋友,从她身旁擦肩而过,他们笑的那么开心,那么纯真。
可她,却仿佛感觉到,这个世界,已经四分五裂,崩塌的将她掩埋在土里,连呼吸都成为了奢望。
她剧烈的抖着手拨通那个熟悉的刻在她心底的电话号码,嘟嘟嘟的声响过后,那边传来了他沉稳的声音。
“秦筝,在哪?应该已经下飞机了吧?我去机场接你?”
面对他的话,可是,余秦筝已经失去了伪装的力气,失去了演戏的心情。
“霍冧,告诉我余央宁在哪里,我爸欠你的,当年他已经用命赎了,一命换一命如果你还觉得不够的话,那你就拿我的命吧,算我求你了,放过央宁吧……卫弘!”
在喊出卫弘这个名字的时候,余秦筝仿佛听到了自己的心支离破碎的声音。
而电话的那一端,也因此沉默了好久,只是,那呼吸声,也从浅,转而沉重,那愤怒,已然掩盖不住。
“杨树街28号,你来。”扔下一句话,霍冧挂断了电话。
但是,余秦筝却依旧傻傻的握着手机站在街头,眼泪决堤,像个傻子一样,握着已经不会有任何应答的手机,哭的几乎不能自已。
霍冧,你终于还是承认了你的名字,原来,相识这么久,她对他的了解,竟然浅薄到连一个名字都是假的。
所有的相知相识相遇,没有一个,是真的。
她自以为是的爱情,不过是有心人安排的一场戏,她沉沦的不可自拔,可有的人,却收放自如。
杨树街坐落在应城一个比较落后的区域里,这里算是应城周边的小村子,但是因为应城的飞速发展,这个小村子也被纳入了城市地图的板块之中,这些年也正在缓慢的发展之中。
杨树街有几座废弃的工厂,因为环境为题不过关被政府封了好长的时间,后因为城市发展,这里剩余的工厂也被迫往城市外围迁移。
霍冧说的28号,正是废弃工厂的其中一家。
工厂的门口还挂着歪歪斜斜的门牌号28号,门口停着好几辆车子,工厂的大门口还守着几个人,这几个人,余秦筝都曾经在霍冧的身边见过。
“余小姐,霍总已经在里面等你了。”
第354章 你怎么样?
余秦筝没有给任何回答,伸手,轻轻的推开大门,迈着略带僵硬的步子走了进去。
但是,等走了进去以后,却没有想到,看到的不是霍冧,也不是余央宁,而是被吊着的年光笑。
余秦筝一路跑了进去,低声的唤了声,“年光笑,你怎么样了?”
“你怎么来了?”年光笑听到余秦筝的声音才缓缓睁开了眼睛,但是,也只能勉强的睁开一条缝看清楚面前的人。
此时此刻的年光笑,狼狈的几乎让余秦筝无法用言语来形容。
他的脸上,满是伤痕,嘴角淤青的几乎要看不清楚他原本的唇形,脸高耸的肿着,连带着眼睛,哪怕是睁开,因为肿的厉害,也只能是睁开一条缝,眼睛里甚至还带着血。
余秦筝真是不敢问他眼睛是不是好着。
“还没死。”年光笑苦中作乐的笑着,随机,又突然变了脸,“余秦筝,你快走!霍冧这个畜生简直就不是东西,他是卫弘,是当年卫家的独子卫弘,他就是变态!”
“你什么时候被抓到这里来的?”余秦筝捂着嘴眼里的泪忍的好辛苦,意气风发的年光笑,那个一直和年光笑称兄道弟的霍冧,他都能对他下这么重的手?
“那天跟踪张沵被发现,后来就被抓了!”年光笑呵呵的冷笑着,“霍冧逼我和你离婚,小爷就是不乐意,小爷虽然也是贪生怕死的人,但是,让你和我离婚,然后和他这种可怕的男人在一起,小爷我死也不会答应!余秦筝,你睁大你的眼睛看清楚,霍冧根本就不是人,他就是一头无心的狼!”
“我先放你下来。”余秦筝死死的咬着唇,四处张望了下,然后找了椅子垫了上去,用了好大的力气才将被悬空吊着的年光笑给放到了地上,看着年光笑落地以后,胸腔剧烈的喘着气,“你这样被吊了多长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