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我找死!有本事,你杀了我啊!但是,霍冧,怎么办,我赌你不舍得,我赌你下不了手啊!是,我是在利用你,但是,霍冧,你有什么资格指责我?玩弄我的感情的你,你觉得,你有什么资格?杀害我父亲,害我走到至今的一无所有的罪魁祸首,难道不是你吗?这样的你,还奢望我爱你什么?我余秦筝没有那么贱,我就是恨你!”
她的泪在这一刹那决堤,窒息的痛苦,哪里比得过心里撕心裂肺的痛?
“霍冧,中宁和吉祥地产,早在秘密揭穿之前我就打着中宁危机的幌子卖了,你以为中宁造假事件是谁暗中操作的吗?是我!是我自己让人指认中宁造假,还弄了一个假工厂出来,不这样,我怎么能有理由光明正大的离开应城离开你的监控范围?”
余秦筝没有半点的挣扎,似乎,霍冧要掐死她,这对于她而言,反而是一种正在期待的事情。
“霍冧,从一开始,我没有防备过你,但是最后,这个世界上,我唯一要防备的人,竟然是你,你看,多可笑。”
曾经的深爱,现在却是又爱又恨的人。
活着的时候逃不掉这些纠葛,她终于,也即将等到逃脱的这一天。
她闭上眼睛,等待着他盛怒之下加大力气。
但是,几秒以后,霍冧却突然怒红着眼松开了手。
她再次睁开眼,看着他阴冷的脸,笑,“你看,我赌对了,我就赌你不舍得杀死我,我就赌你不舍得伤害我。”
“余秦筝!”霍冧怒吼,“你闭嘴!你别逼我!我真的会忍不住杀了你!所以,从现在开始,你不许说话!”
“难……”余秦筝摇摇头,“这个世界上,只有死人才不会说话。”
那渐渐收紧的拳头,终于还是朝着餐桌上打了下去,餐桌的一角,应声碎掉,可见,他这一拳头,到底使了多大的力气,也可以知道,此时此刻,霍冧究竟忍着多少的怒意。
这一拳头并未落在余秦筝的身上,只是,看着因为被木屑刺伤从他拳头上滴落在地上的红色鲜血,余秦筝却莫名的觉得刺眼,觉得心慌。
下一刻,一股腥甜从胸口直窜如嘴里。
“咳咳~”
余秦筝突然捂着胃微微弯腰,另一只手轻轻的往唇边一擦。
“血。”看着指缝上的血,她突然一笑,但是,脸上却早已经冷汗连连。
第423章 止痛药
直到这个时候,霍冧才发现了她的异常。
闻声,他已经要回楼上去的身子折了回来朝着餐桌边上的人看去,看到的便是她一手捂着胃,一手在擦着正在往外渗血的嘴角,满脸苍白,明明是冷的发抖的天气,她的额头,却早已经一头汗。
还不等他下楼,她的身子轻轻一抖,便像纸蝴蝶一样倒在了地上。
“秦筝!”
看着她身体倒下去,当他狂奔到她身边的这一刻,他的心里,只剩下慌乱。
什么生气,在这一刹那,都烟消云散。
他已经没有办法再腾出精力去计较她这连日来的算计,没办法有再多的情绪去生气她瞒着他卖了中宁和手中所有资产孤注一掷防备他。
此时此刻,他的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她一定要没事。
哪怕,她曾经用伤害她自己来让他乱了阵脚,哪怕,她是有过这么一个前科,但是,她的鲜血,足够瓦解他所有的理智和智慧。
“药~药在我手提包,卧室,抱我回卧室。”
似乎,每说出一个字,她都在历经痛苦的折磨和煎熬一般,她的眼睛是闭着的,因为疼痛,她紧紧的咬着牙关,满脸的苍白。
霍冧没多想,听到她说有药,当下就抱着她迅速的上了楼回了卧室将人放在了床上,然后去拿余秦筝的包,好在,余秦筝包里的东西并不多,他轻轻一抖,一瓶药就顺势滚了出来。
“药你拿着,我去给你倒水。”霍冧急急忙忙的将药塞给余秦筝,转头要去给余秦筝倒水,却见余秦筝摇摇头,忍着痛拧开瓶盖,熟悉的倒了两颗药出来,不用水,直接吞了下去。
她吃药的动作太过熟练,熟练到让霍冧不禁停下去倒水的脚步蹙着眉看着她。
吃过药以后的余秦筝依旧虚弱的躺在床上,看得出来,药虽然吃下去了,但是,药效没有发作之前,她依然不好受,躺在那,一双手死死的压在胃上。
大约五多分钟以后,她的状态才总算是好了一些。
“怎么回事?”霍冧和余秦筝朝夕相处同床共枕这么久,第一次见到这种状态的余秦筝。
不等余秦筝回答,霍冧便伸手要去拿她手里的药瓶,但是却被余秦筝很快的夺了过去,她不想让他知道她吃的是什么药。
“拿来!”霍冧冷着脸朝着余秦筝伸出手,“你认为你抢得过我?特别是在你这副要死不活的情况下。”
“呵~”
余秦筝勾唇冷笑了下,“也是。”然后,爽快的将药瓶子丢给了霍冧,她则落了地直接朝着洗手间去,接了水漱了口。
从镜子里看着因为被疼痛折磨的像是从鬼门关走一趟回来的自己,余秦筝不禁自嘲的笑了笑,药效的时间对于她而言已经缩短了吗?短到已经维持不到八小时了吗?
那种胃痉挛的痛,那种好像有一把小刀在胃里反绞的疼痛,她真的不想再体会了。
真的,生不如死。
用冷水洗了脸,余秦筝听到脚步声,抬眸透过镜子看向洗手间的门口,一点都没有意外,霍冧此时真黑沉着脸盯着她。
第424章 没胃口
“余秦筝,你吃了多久的止痛药?这一整瓶的止痛药只剩下一个瓶底,你把止痛药当糖果吃吗?”霍冧的声音里难掩怒意,但是,怒意之下,更多的是担忧和震惊。
他看着余秦筝熟练的吃着药,看着这只剩下盖不住瓶底的止痛药片,想到的,便是余秦筝这段时间一来嗜睡的原因。
止痛药有安定的成分,吃了,自然会犯困。
而她,每天到底吃多少的止痛药才能一天的时间几乎都用在与睡眠上?
“秦筝!”见里头的女人撑在洗手台对着镜子光笑不说话,霍冧走了进去,将人扯了过来,让她面对着他,“说!”
“痛了就吃,有什么不对吗?”余秦筝冷冷的甩开霍冧的手,“我困了,要休息,你要干嘛就干嘛去,如果还要和我继续吵架,那就等我睡醒了再说,如果要赶我出门,你尽快说,别等我睡着了再把我喊醒,我脾气不好,会冒火。”
说完,余秦筝便绕过了霍冧径直的朝着床上去,脱去了外套,直接躺了进去,似乎,站在那边处于盛怒边缘的男人与她毫无关系一般。
霍冧揉揉眉心,余秦筝吃软不吃硬,他刚才到底是没能忍得住怒火。
看着她躺下,霍冧一个人在洗手间里顺了好长时间的情绪,这才出来,等他过去的时候,床上的女人已经沉沉的睡去。
看着余秦筝的睡颜,因为止痛药安定成分的作用,她睡的很沉,呼吸浅浅,衣领上,甚至还有一小块没有洗掉的血迹,也亏她能睡得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