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侧妃罪(44)

玉清一惊,心头慌乱起来,“我身子有些不适,给我去回了相爷吧。”她害怕面对那双布满探究与算计的老眼。

“可是王爷也在,王爷说一定要接玉王妃您过去。”秋娉不依不饶。

“我说了不去!”玉清薄怒,这个丫头现在真是越来越不把她这个主子放在了眼里!

“是。”秋娉看她一眼,终于肯离开。

玉清轻抒一口气,将身子轻倚在窗扇上,迷茫的看着窗外。

笼中雀,笼中雀,她苏玉清宁可半年前便香消玉殒在师兄的怀里,也不会有跟皇甫律的这些纠缠,做了一只身不由己的笼中雀。还有爹和师兄呢,到底去了哪里?

“卿儿!”一道老者的声音惊醒了迷茫中的女子,她侧首,看到那个让她惧怕反感的“父亲”进了门来,而他身后跟着一脸冷漠的皇甫律。

“卿儿是怎么了?请大夫看过了吗?”

玉清不看焦如序,却冷冷看着皇甫律,道:“不必请大夫,只是有些反胃,吃不下东西。”

皇甫律挑眉,利眸紧紧盯着她,却不置一语。

焦如序打量了玉清一番,而后对皇甫律道:“老夫想接卿儿回相府住几日,过两天是她娘亲的忌日。”

皇甫律薄唇轻吐:“做为女儿,玉卿是该回去祭拜。可惜本王必须进宫,恕女婿这次不能前往。”

玉清抓紧手中的帕,对男人冷道:“你就那么放心让我去?”

“玉卿!”焦如序在旁边责备。

皇甫律冷笑,他逼近冷眼盯着他的女子,深邃的眸狠绝起来:“你尽管试试看!这段时日本王心情倒不错,不介意再跟你玩玩猫捉老鼠的游戏。”

“你!”玉清看进他狠绝的眼,全身都凉透。她转过头,不再理这个男人。

半个时辰后,她坐上了去相府的马车,身边跟着一脸冷漠的秋娉。她终于明白为什么这个男人这么放心放她回相府了。

稍会马车停下,她被上次那个叫小陶的丫头掺回了焦玉卿的房间,房里又是一番新,崭新的纱帐、锦被、软垫、流苏,和一尘不染的镜台,上面已经摆满了发饰和香露。小陶扶她坐上床榻,轻道:“小姐,你上次吓坏奴婢了,奴婢去云记绸缎庄取了布料回来,发现小姐你突然不见了……小姐,你回王府也不跟奴婢说一声,老爷也焦急了好久呢。”

玉清倚靠在床柱上,只觉心都是累的。这个小丫头,她注定要对不住她了。她静静对在一旁收拾的秋娉道:“你下去歇息吧,这里有小陶就够了。”

“是。”秋娉微福身,静静看一眼小陶,退下。

“小姐,你知道吗?原来上次四王爷根本没有碰小绦姐姐,只是让小绦姐姐陪他喝酒。”小陶开始喋喋不休起来,“可怜的小绦姐姐,现在被老爷送出相府了,听说许给了一个病痨。”

“是吗?”玉清轻轻闭上眼,心里平静一片。现在这个男人的一切事,都与她无关。

“恩。”小陶看着主子漠不关心的模样,知趣闭了嘴。她现在终于察觉到小姐的变化了,以前的小姐,只要是关于四王爷的事都不会放过,何况是靠近四王爷的女人。可是小姐现在不仅对四王爷的事兴致缺缺,而且变得淡雅娴静起来,仿佛变了个人。

“小姐,奴婢现在去香呤房准备。”小陶收拾好房里,便要退下。

玉清睁开眼,想起那汪温泉来,“那是什么泉?为何我沐浴完,会觉得全身通畅无阻?”

小陶狐疑的望着小姐,担忧道:“小姐,你别吓奴婢了。那泉水是老爷特意为小姐您配制的呀,小姐你忘了吗?”

玉清静默起来,她就知道那汪泉水有古怪。

“小陶,你下去吧。不必为我准备,今天我不想去那沐浴。”她淡道。

小丫头再次不解地看一眼主子,听话的退出房间。

等到房外静下来,玉清起身静静拉开门扉,却陡然看到秋娉站在外面。

秋娉了然看一眼门内的玉清,冷道:“玉王妃想要什么,尽管催奴婢便是。”

玉清亦是冷下脸,怒道:“我想出去走走也要经过你的批准吗?可别忘了这里是相府!”

秋娉平静得波澜不惊:“玉王妃,奴婢的职责只是保护玉王妃您。”

“是吗?”玉清冷笑,保护她?是想留着她的命慢慢折磨她吧!

“小姐!”这时从长廊尽头跑来一个面生丫头,她先是朝玉清恭敬福身,再道:“老爷现在让小姐去书房。”

又是一个不肯放过她的人!玉清蹙紧秀眉,心头一片悲伤。这些人,没有一个人肯放过她啊!

“带我去吧。”她对小丫头道。能活,是她幸;不能活,是她命。她能躲吗?

小丫头看玉清一眼,即刻带了她穿过长廊往焦如序的书房而去。

书房里,焦如序正负手临窗而立。听到开门身,他转过身子,然后示意女子掩上门扉。 

玉清掩上门,静静看着焦如序。

“你应该知道爹这次为什么叫你来?”焦如序沉着脸看向门口的女子,“上次为什么要逃走?还想跟那个男人私奔?”

“我本来不属于这里。”玉清冷道,即使她不是跟表哥私奔,她也不该待在这里,不能

掺进他们复杂的世界。

焦如序老脸上呈现怒意,他道:“你还敢说!上次你和他私逃,如果不是我的人发现,恐怕你早已不见了踪影。卿儿,你以前不是这样的呀。从小到大,你要什么爹都满足你,现在爹年纪大了,卿儿你不能为爹想想吗?”

“为你的宏图大业着想吗?”玉清冷笑,“以牺牲自己女儿的幸福?”她嘲讽的盯着一脸算计的老者,“真是个好父亲啊,可以为了自己的私心牺牲掉自己的女儿,还口口声声说疼她!”

“卿儿!”焦如序暴怒,他狠狠一巴掌扇向玉清,厉声道:“翅膀长硬了吗?敢跟爹这么说话!爹养你这么大,你就这样回报爹吗?”

玉清捂着火辣的脸蛋,冷冷盯着这个自私的“爹”,讥道:“如果我不是你女儿呢?”

焦如序看着她带血的唇角,再看看她带着清晰五指印的白玉脸颊,稍一沉眼,掩下脸上的怒火,语气软下来:“爹知道刚刚出手太重,卿儿,爹也是迫不得已。你应该明白爹现在的处境,如果我不杀他,他便会杀了爹。”

玉清再次冷道:“我的确不明白你的处境!”因为她根本就不是他的女儿。

焦如序浓眉跳动,他叹一口气,“卿儿是在怨恨爹吗?走到今日这一步,也不是我们父女所想见的。当初你逼死孟素月,爹一直以为你爱上了皇甫律……还好,幸亏你没爱上他。爹答应你,只要你杀了他,便派人救出容名宗,从此不再阻拦你们。”

“我逼死孟素月?”

“卿儿,当初你逼死她不仅仅是因为私心对吗?有人在指使你这么做,告诉爹,他是谁?”

玉清迷惑起来,这些都是焦玉卿做过的事,她如何能知?她只是玉峰山上与世无争的苏玉清啊,她什么也不知道。她摇头,心里一片慌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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